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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漫天星辰仿若一盘散落在丝绒上的华彩宝石,在独有的光线衬托下熠熠生辉。浮苏无疑喜欢这样的夜,从小到大,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最喜欢的便是无穷无尽的夜。在现代都市中时,夜令人放松,尤其是独自相处的夜晚,在小院树荫下独自静卧,整个星空似只属于你,可以让人完全剥离于各种伪装与浮华。而在沧海界,夜仍旧能让浮苏感觉到内心熟悉的平静,漫天星辰更加璀璨夺目。“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曾不经意记下诗行,如今那么分外动人心肠。

只是可惜,这样美好令人醉的夜晚,身边陪着她赏漫野星光,听野地里随着风声四散的蝉鸣虫吟之人却是滔天。低下头去看,一大片紫菀花在浮苏身周开成一片淡紫,便是在夜空下,其光泽与柔软的淡香也毫不含蓄的吐露着。在凡世,这是一味药材,修士们自有更好更妙的灵药可用,紫菀便因无人采摘而兀自成群结队地开满整个山坡。

无意识地折下几枝紫菀,三两下便结成花环,待到反应过来,浮苏不由得失笑。都活成老妖婆,还有这么鲜嫩的心思,遂把花环往树枝上一挂,然后便靠在树干上,她挖的陷阱够多,也着实消耗下不少灵力,这会儿本该入定调息,却不知为何静不下心来:“流光,我好像遇到瓶颈了。”

虽说流光特别想吐槽,但看浮苏今天晚上这文艺女青年的蠢样,决定还是安慰安慰比较好:“那不正常么。你想想你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是好事,破开瓶颈便又是一重新天地。诶。要再上一重那就是渡劫期,当真可以打遍沧海无敌手。让整个沧海界正魔两道都在你脚根子底下颤抖。异端,你已经很威武霸气了,别成天无病呻吟,你当你是林妹妹么,没那资本,就别作这态,恶心不恶心人呐。”

对于流光经常窥探自己记忆。浮苏已见怪不怪,而且她还挺愿意跟流光这样说话。这世上有跟自己完全没秘密的人可相亲相爱,也有与自己完全没秘密的仙剑可相伴相依,当真极好:“好吧。呐,看在你宽慰我的份上,赏你个花环。”

说罢,浮苏便密密用花朵结成花环,比方才挂在树枝上那个要精致漂亮上许多。流光可能跟浮苏跟得久。比浮苏还女性化一些,一串淡紫的密密紫菀花挂在缠在剑柄上,把流光高兴得飞来飞去,还跑到滔天面前去显摆。

要按滔天的脾气,当即就该把那紫菀花给拆掉。然后再将流光踩到泥地里去。不过,滔天没这么干,就往浮苏身边一坐,伸出手腕去说:“给我也来一个。”

浮苏拿看二缺一样的眼神看滔天:……

流光也觉得滔天挺二缺的,瞧瞧这位的出息,跟它一柄剑吃个什么味。啧啧啧,就冲这吃味的劲,流光也决定要力挺天宸,看天宸多大气,至少不会为一串紫菀花而酸兮兮。

见滔天不肯去,浮苏便取下挂树下的花环给滔天,滔天竟也不计较,偌大个花环,挂在手上晃晃荡荡地一跃,便又回树枝上躺着。浮苏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人生之广,真是什么奇葩都能遇上,滔天居然这么好打发,端是令人心生惊悚之感呐。

莫明地,浮苏不懂,流光却似乎懂了,浮苏给它的是第二个,给滔天的却是第一个。因为是第一个,所以滔天不计较,反而晃荡在手上挺满足。流光不由替滔天叹一口气,好生生的一代大魔,就这么被浮苏给坑到这般地步,当真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呀。

“什么叫我坑的,根本就不是关我的事,我哪有那么大魅力。我对自己掂量得很清楚,能逮着个光头就够我偷乐一万年的,滔天要不是非钻进光头身体里,能有我什么事啊。”浮苏觉得冤枉。

流光觉得浮苏一点也不冤枉,三魂六魄固然强大,可身为第五魄中枢的滔天,如果非要拼死抵抗,哪里抵抗不住。全因异端有时候流露出的姿态着实能令“不解事实真相之辈”着迷不已,比如滔天,比如天宸,比如光头,所以说,距离产生美。越远着越离着,就越爱莫能弃,在这一点上,异端绝对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浮苏无言以对,再不理会流光,阖目入定,这一回倒很顺利地归静入定,心中一切杂念都被放下。

次日醒来,山间浓雾绕林,大片的紫菀花在浓雾中如蒙白纱,愈发颜色招人。浮苏先是感应一下自己下的陷阱,六十几个陷阱,有二十几个已被触发。满意地点点头,捧一把清水拍拍脸,顿觉气爽神清。

洗罢脸,浮苏一边从乾坤镯里找灵果,一边慢悠悠如同老农一般预备去填坑。不料她一起身便遇上滔天,滔天这斯居然还挂着紫菀花环,浮苏差点因此自己把自己恶心个半死。好好一大魔,就这样彻底变成*青年欢乐多了:“您这样被下属瞧见,不觉得掉份?”

“因人觉掉份,便抛却自身喜恶?不应如此,你若在意,也当放下,世人的眼光如同狗屎,你难道还非要凑上去闻一闻香臭?”接连两个问句说完,滔天晃着淡紫的紫菀花环走到小水潭边蹲下,也在那捧水洗脸。纵有涤尘咒,譬如洗脸之事,还是水来得舒坦,万物亲水乃是天性。

浮苏时不时要被滔天教训一下,她已然学会觉得对的听着,觉得不对的放着,这也是浮苏贯来的作风。听罢滔天的啃着果子去填坑,浮苏虽然看滔天哪哪都不顺眼,有一样还是很顺眼的,那就是滔天不插手她的事,她爱干什么干什么,他最多在旁边看一看吐两句槽。如果不是滔天占着光头的壳子,浮苏都想拿滔天跟流光一样当宠物宝宝养着。

在浮苏把坑填得差不多的时候,远处有妖物驾乌云而来,浮苏一看坑还有几个没填的,自己又已被发现,看来是不会上当,便提剑迎上去。浮苏一看,哟,两只妖一个人,人还是熟人:“沈师叔,久也不见您了,怎么,您也混到这掐架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苍诘的师弟沈堪,沈堪看是浮苏,便停下手中的法器,对身边那两只妖物说:“秦业的女儿。”

浮苏有点愣,怎么沈堪跟两只妖物介绍起自己来:“沈师叔,您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苍诘把沈堪的事都与浮苏说过,苍诘已经大挫过沈堪,毫无牵挂地做情圣去了。浮苏现在对沈堪也没什么抵触的,按苍诘的说法,这个人太骄傲,知道真相后,不会再走歪路,十六都的弟子死一个少一个,不必再为难他去,浮苏自然听从。

“莫问那多,你管那么多作甚。”沈堪不欲对浮苏多言,便与那两妖物驾云又要离去。

被这么垫一句,浮苏自也不再多管,不过,待沈堪右边那妖物全露出真容来时,浮苏才发现那妖物气息颇为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不很能确定,流光却叫一声道:“是那林中的蛟,记得小鹿出世前,苍诘带你一道出去采药的那回么,与苍诘在林中缠斗的便是这蛟。”

浮苏愣神,怎么连妖也是熟的:“好吧,我不问,您请便。”

怕麻烦的人最烦沾上这些事,何况她自己现在一堆麻烦事不知道怎么破呢。沈堪见她让开,便也不再言语,只与那两妖物一道离去,到飞出去一段距离时,沈堪却又停下回头望向浮苏:“你小心些,秦师兄就你这么一根独苗。”

点点头,浮苏不明白,怎么这沈堪如今倒看起来一腔悲天悯人。且,隐约间透着一点喜悦,像是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一般。浮苏虽然不解,但她有一点好,该好奇的打破砂锅,不该好奇的有九条命都不言语。

她倒是不言语,沈堪也没跟她说,滔天这该死的家伙竟凑上来,托着下颔,一副高人风范地道:“唔,那两妖物都是夺舍的,原以为世间夺舍者,皆以人身为上,没想竟还有夺舍妖身的,倒稀奇得很。”

被滔天这么一说,浮苏就是不想知道,都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难道是玄门十六都的人,我观沈堪的情绪,有可能是那叫云莺露的姑娘有了消息。或者,刚才那两妖物其中之一便是,这事可越来越诡异了。”

“我看有八成。”这下开腔的却是流光,它也惊得不行,这到底怎么回事。

“若玄门十六都遗下不少弟子如今都是夺舍之身,只怕这沧海界的劫,也大不到哪里去。不过,这事到底是谁家手笔,这一手玩得当真漂亮。”浮苏琢磨着,天道是不可能的,魔修也不可能,大概只有一个解释能说得通,那就是玄门十六都自有高人。

流光悄悄地给浮苏一个答案:“如果非要有个人,我觉得……应该是宸君。”

“胡说,玄门十六都灭门的时候,天宸才多大岁数。”

“宸君不止历一世,已历许多世,是宸君的某一世也说不定。”

浮苏:……

越来越有种把祖宗给强推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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