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天放并不惧怕燃灯上人的掌力,脸上露出淡淡微笑,双掌收回,并指如刀刺向燃灯上人的掌心。
大金刚掌力推出,周围的风沙确实在慢慢变小。燃灯上人何等眼力,瞧出天放虽然驾驭风沙,但也有风眼。只要将风眼封住,那风也就也就刮不起来了。

天放将鬼刃汇聚在指尖,希望趁着燃灯上人双掌齐出的空当,刺破他的罩门。这个老头子虽然内劲精纯,但是毕竟身体不行,只要将自己的真气强加给他,两股内劲在他体内一激荡,他就非死即伤了。

如此想着,天放的手指切进大力金刚掌的劲气,正中燃灯上人的掌心。而此时天放却感觉有一股难缠的吸力,将自己的手指牢牢吸在燃灯上人的手上。进退不得之间,大金刚掌力却慢慢渗透到他的胳膊中。

相持了能有数息的功夫,天放只觉得手臂发麻,筋脉气血运行变得滞涩无比。不过他的鬼刃已经练到无需寄托经脉的地步,虽然远未到人鬼合一的境界,但是操纵鬼刃却比探囊取物还要容易。

鬼刃随着天放的意念,透过手臂,如蚀骨之蛆丝丝缕缕钻进燃灯上人的体内。这也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燃灯上人也感觉到手臂的异样,赶紧将自己的六识封闭,体内的真气顺着经脉急速运转,将鬼刃挡在体外。

天放见燃灯上人真气精纯到无孔可入的地步,便像先撤了手掌,将其余五个功力相差太多的人杀掉。没想到明月却趁着这个机会运起宝剑,直刺他的后心。

“来得好!”天放暗叫一声,背对着明月的宝剑,躲也不躲,只是用鬼刃牵制住那泛着红光的宝剑。

而明月此时却是感觉自己的宝剑有万钧重,刺到天放身上如泥牛入海。想要刺进去,却如同刺到了一股劲气组成的墙壁,想撤回来,却又被拉扯着,怎么也收不回来。

天放站在燃灯上人和明月中间,完全变成了一个传递真气的媒介。先是将明月的剑气传到燃灯上人身上。大金刚掌力推出的真气墙壁已经被天放的鬼刃给穿破,明月的剑气就顺着天放的手臂源源不断的被送入燃灯上人体内。

这真气可不是关闭六识就能抵挡住的。燃灯上人的金刚掌力则不由自主的产生抵抗力量,天放也原封不动的通过明月的宝剑传给明月。

明月哪里能抵御的了大金刚掌力,只见她站在那里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紫,由紫转黑变了数个颜色。只是她被牵制着,想要躲开都办不到,真个是辛苦自知。

长清借助燃灯上人的纯阳真气,将天放留在自己体内的寒气逼出之后。真气流转已趋正常,睁眼看到明月脸色黑的可怕,知道她也中了天放的招。毕竟是自己的师妹,从小一起长大,不可不救。他看三个人立在那里的架势,心中也有几分明了,天放是在引着燃灯上人打明月呢。

思量片刻,长清御起宝剑,直刺明月的宝剑。这一刺下去,却是将明月身上受的掌力转到自己身上。跟明月不同,他却是引导着燃灯上人的掌力进到自己的经脉中。刚才有运转燃灯上人真气的经验,长清也无需再去适应。大金刚掌力变作一股暖流,源源不断的进入长清体内,竟然因祸得福的将自己身上残余的寒气一一化解,甚至连受损的经脉也恢复的七七八八。

天放觉出异样,知道自己在中间占不到便宜,便决定兵行险招。抬起一脚,踢向燃灯上人的膻中玉堂两穴。燃灯上人虽然真气精纯,水火不进,但总有真气流转的枢纽,而膻中正是他真气流转的起始,玉堂是真气流转的终结。所以他善于使用大金刚掌力,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可以很好的保护住这两个穴位。

果然,这两个穴位没有真气笼罩,一踢之下,居然将燃灯上人的真气完全打乱。

天放趁机将双手撤回,顺势一挥,两颗一抱粗的的大叔朝着燃灯上人和长清飞过来。燃灯上人顾不得调整真气,双拳递出,想要用护身的真气将大树顶出去。却没想到,身子刚碰到大树,就觉得丹田一空,真气怎么也聚不起来。

“燃灯老头,我的鬼刃怎么样?”天放见燃灯上人被普通的一棵树击得倒退好几步,便知自己的计策已然成功。

原来天放在踢中燃灯上人“罩门”时,顺便将鬼刃输送到他体内。鬼刃可以有形有质,也可以无形无质,渗透到燃灯上人的经脉之中。

顺着真气运转占据丹田,让他无法聚气。

“无耻!”明月见师兄和燃灯上人都中招,恐惧终于变成了歇斯底里,手握宝剑冲向天放。

天放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刚要将明月毙于掌下,却不想燃灯上人赶在明月前面双手使出拈花掌,将天放的双手抓住。

突然燃灯上人体内经脉逆行,将天放的鬼刃和自己的真气尽数通过手掌传给天放。

天放虽然可以瞬间让鬼刃消散,却一时无法将燃灯上人的真气化解。瞬间他的脸色便淡如金纸,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燃灯上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见天放受伤吐血,他也萎顿倒地,不知死活。

此时李凌见天放虽然受伤但余威仍在,他们几个都有伤在身,不见得是他对手,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火鳞丸,往天放面前一掷,顿时腾起浓密的烟雾。

天放目不能视,便驱动鬼刃将烟雾驱散。待一切如常时,却那里还有他们几个身影。就连小武和叶季也不见了。天放挺立在那里,鬼刃四散开来,待确实找不见他们了,紧张的神经才一松,一口血又飙出老远。

对于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来说,整日呆在客栈里可是莫大的煎熬。而唯一能玩的地方就会客栈后院的马棚。

那马棚里只有两匹瘦马,是客栈养在里面出租用的。朵儿每天午后都会到马棚里跟那两匹瘦马聊天。说她想家,说她想爹爹和娘亲。但是她的家没有了,她的爹爹和娘亲也不见了。

“小姑娘,你在跟马儿说什么呢?”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把朵儿吓得跳了起来。她在马棚的时候,从来就没有碰到过人,她以为这里只会有她一个人和两匹听不懂人话的马。所以她才敢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

转头过来,看见秋水站在一边,脸上挂着同样温和的笑容。朵儿顿时脸上腾起一片红云。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没……没说什么。”朵儿顿了一下,才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是么?”秋水狡黠的一笑,“没关系,我问问马儿就知道了。”

说着秋水走到那两匹马儿旁边,将头靠在马嘴旁边,拍拍马头,问道:“马儿马儿,你老实告诉我,朵儿姑娘刚刚对你说了些什么?”

说完又装作听懂了似得在那里点点头。

“它们告诉你了么?”朵儿也被秋水夸张的动作逗笑了。

“当然,它们说朵儿不开心,朵儿想回家找爹爹和娘亲。”秋水抬起头来笑着说。

然后就看见朵儿脸色慢慢变得阴沉下来,泪珠儿在眼眶里一直打转儿。秋水见了心道不好,居然让自己胡说说中了。他也怪自己没有考虑周全,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出门在外,身边没有父母,还会有什么心事呢。现在得想办法把她给哄开心了。

“朵儿想爹爹娘亲了,叔叔有办法让你跟爹爹和娘亲聊天,你说好不好?”

“真的?”小孩子就是这么容易上当。

“当然是真的。在下从来不骗小孩子的。”秋水一本正经的说。

“那你能把我带到爹爹和娘亲身边么?”朵儿得寸进尺道。

“这个……在下可办不到了。来,我们找一张纸。你会写字么?”

朵儿点点头,两个人便开始忙活起来。

一张牛皮纸上,朵儿用毛笔给她的爹娘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就连秋水也是没有资格看的。

写完之后,秋水拿着牛皮纸一通折,最后居然折出一只纸鹤来。然后他让朵儿在纸鹤的两个翅膀上分别写上她爹爹陆羽和她娘亲玉玲珑的名字。

“好了,邮差已经做好了,现在就差朵儿的一口仙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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