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店内,聂铃铛叹着气,“宋开,你真是读书读傻了。”
阿福也是叹气,道:“大郎,算了,刘娘子毕竟不是咱们能娶的起的,有了这金子,买些聘礼,老奴给大郎你另相一门亲事便罢了。”

宋开摆摆手,道:“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可以吃顿好的了,饭桌上我给你们说说接下来的计划。”

饭菜端上来,宋开喝了口酒,皱下眉头,这酒的确难喝,不过也不知道现在唐人是不是喜欢那些高度的重新蒸馏酒,若是喜欢,店里也就有了新的吸引点了,嗯,等明ri先做一些,让阿福尝尝。

聂铃铛是个标准的吃货,饭菜刚上来,她已经大吃起来。

宋开道:“今天是我的失误,对目前严峻形势估计不足,造成了咱们今ri的惨败,接下来咱们需要重新策划,摸清敌我形势,弄清行规,制定一整套的作战方案,将红尘客店的名声一举打响。”

阿福听得晕晕乎乎的,心中直感叹,到底自己家少爷是读书人啊,说起话来自己都听不懂了。

聂铃铛则只顾着吃,至于宋开说什么,反正能赚到钱就行了,现在自己手里握着十两金子,明天可以偷偷上街买些衣服去了。

“首先,咱们得先经营好自己的酒楼,明天我就去其他酒楼看看,学习下别人的成功经验,另外就是招聘和广告的事情,招聘启事弄个大的,挂城楼前,现在应该还不需要广告费吧,嗯,再弄些广告贴到周围街坊上……”宋开嘀嘀咕咕的说着。

阿福听了几句,实在听不懂,便低头吃饭,至于聂铃铛,从头到尾就没抬过头。

宋开唾沫横飞,说了一通,见一老一少两个人都没反应,心中感叹,果然是猪一般的队友。

吃过饭,聂铃铛道:“我都好久没洗澡了,宋开,你家里有没有换洗的衣服。”

“我的你穿不穿?”宋开白了聂铃铛一眼。

聂铃铛横了宋开下,然后嘻嘻笑道:“不是有金子了吗,你去帮我买套衣服好不好?”

“不好,”宋开想了下,“除非你和我签合同。”

“什么合同?”聂铃铛疑惑,手腕处的银铃铛一阵响动。

“嗯,就是说,我可以给你吃,给你住,给你穿,但是你得在我店里做三年,嗯,差不多就三年吧,我还会想办法把你身份洗白,”宋开道。

“什么!你让我做你奴婢!”聂铃铛瞪着眼,杀气腾腾,“姑nǎinǎi堂堂……”

“停!”宋开打断聂铃铛挂在嘴边的话语,“不是奴婢,只是店里的伙计而已,你想,你现在身份这么敏感,我得担着风险收留你,可不得要点回报吗。”

聂铃铛眼珠子转了转,“做伙计,还行,但是你不能让我给你洗澡,让我服侍你那什么。”

宋开翻了翻眼皮,“你看你一身臭烘烘的,谁乐意让你服侍。”

“我杀了你……”

阿福咳嗽了两声,“大郎,你若是要买衣服,须要快些了,再过些时候,店铺便打烊了。”

“嗯,也成,福伯你在店里烧些水,我也该洗澡了,”宋开抹了抹嘴,往外走。

聂铃铛呼叫着追了上来,她拉住宋开的衣角。

“干嘛?”宋开回头疑惑问道。

聂铃铛脸颊红了下,“你知道……你知道要买些什么衣服吗?”

“当然知道了,裙子,内衣内裤,外加肚兜,不就是这些吗?”宋开且了一下。

聂铃铛脸更红了,想来这宋开一定不是个正经读书人。

出了店,宋开先去金店兑换了些碎金锭和一些铜钱,唐朝时候,碎银子在民间使用不算普遍,一两金子兑换五两银子,不过这个兑换率也总是变化,一般交易都是使用铜钱,或者是金锭子。

进了衣服店,转了一圈,宋开真是心疼啊,如今的衣服太贵了,普通一点的,也要两三百文一件,好点的,大都是七八百文,甚至要一贯钱。

本来打算给自己和福伯也买一套呢,不过看到这价格,宋开退缩了,只给聂铃铛买了一套内外衣服完事。

随后宋开又在文房四宝店转了圈,花了一贯钱买了质量上乘的白纸与墨,方才回了客店。

物价真高。

宋开心中感叹,好在吃的还算便宜。

聂铃铛接过宋开买的衣服,红着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开疑惑,这姑娘平ri里挺疯癫的,怎么这会这么容易脸红的。

聂铃铛回了房间,翻看宋开买的衣服,心砰砰直跳,让男人看到自己的内衣,已经见不得人了,现在还让男人碰过了,哎,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以后可真是没法见人了。

宋开自然没想这么多,他洗了澡,舒服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床漱口洗脸,准备去其他酒楼看一看其他酒楼的经营策略,实地考擦下。

“吱呀”一声,聂铃铛的房门开了,里面款步走出一女子,身上穿着乱七八糟褶皱的白裙子,头发松散的拢在脑后,打着哈欠,很是美艳。

宋开盯着微微有些惊讶,他知道聂铃铛生的很好看,但是没想到换回女装能这么漂亮。

“嗨,美女!”宋开招招手。

聂铃铛又红了脸,瞪了眼宋开,“登徒子!”

“啊?”宋开傻愣了下,随后哈哈大笑,“我就是实话实说,没想到你这么好看,怪不得城外的王翁要买你做小妾呢。”

“哼!姑nǎinǎi堂堂郡主,自然天生丽质……”

宋开摆摆手,洗漱完之后便出了店门,往相隔大约三千多米处的一家酒楼走去。

酒楼名叫天府酒楼,这名字就比红尘客店霸气。

宋开感叹,进了酒楼,里面熙熙攘攘的坐了很多人,有的人就点了一壶茶,一些糕点、瓜子,在聊天谈事,有的人则几个人围在一桌,喝酒吃肉。

宋开走进酒楼,观察里面的环境,心中很不服气,自己虽然说不是个生意人,但好歹也是个穿越者,若是连这些生意人都竞争不过,那可太丢穿越者的身份了。

木头墙壁上挂的是诗词书画,酒保肩头披着白毛巾,殷切的招呼客人,酒店环境不错,外面不远处可以看到青楼画舫,来这里吃饭,既是情cāo,同时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宋开往二楼走去,刚要找桌子坐下,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宋郎君!”

宋开转头,只见靠窗的位置处,一个老头坐在那里,身前摆着一壶茶,一碟花生米。

“薛老丈!”宋开走过去,拱了拱手。

坐在那里的正是薛为海。

薛为海指了指对面,道:“坐!这般巧,宋郎,咱们又碰面了。”

“呵……”宋开笑了下,“看到老丈你,我就知道今天我可以免费吃好吃的了。”

薛为海捋着胡子直笑,“你这厮,倒是脸皮厚,也罢,今ri我便破费,请你吃饭。先喝点茶水吧,这边的茶博士手艺可好得很,每天早晨我都会来这里喝茶,吃早点。”

说着,薛为海端起茶壶,给宋开倒了一杯。

宋开尝了一口,有点苦,清香味少了很多,他皱了下眉头,这也算好茶?

“怎么样?”薛为海笑眯眯的看着宋开。

宋开摇摇头,“薛老,这茶……嘿嘿,说实话,真是不怎么样呢。”

“哈哈哈哈,”薛为海似乎料到宋开会这般说,“你呀,终究是尝不出这其中的好,平ri里,也只会喝那些放了葱姜蒜醋的茶汤吧。”

“啊?”宋开不解,“茶汤?哦哦,你说的是拌了作料的茶汤啊,呵呵,那自然不是。”

唐朝人喝茶都喜欢加作料,不过在唐末,已经有很多人把茶作为一种典雅的品位,开始喜欢喝清茶了。

“不是?”薛老像个老狐狸一般,笑了下,以为宋开只是狡辩而已。

宋开晃了晃茶杯,道:“这茶,味道太苦涩。”

“这才是人生,品茶如人生,从舌尖到喉咙,自然是苦的,但是苦过之后,却是有道道香气氤氲唇齿。”薛为海轻笑,他一向不喜欢和人说这些话,但是遇到宋开,倒是能放开得多,或许是因为宋开够直白,够爽快,脸皮够厚吧。

宋开还是摇头,“先苦后甜,倒也是一种人生道理,只是,这苦涩的滋味太长了,失却了很多美好。这茶本是极好的,不过采摘之后,只是晾干,没有炒青,所以苦涩的滋味便格外的长。”

“哦?炒青?什么意思?”薛为海有些惊讶。

宋开道:“清明节前,采摘了这细嫩的叶子,稍稍晾干之后炒制一番,嘿嘿,那味道,虽有苦涩,但是回味悠长,我想那才是人生,或许有苦涩,但终究是芳香的。”

薛为海紧蹙眉头,想着心事。

“薛老,薛老,”宋开敲了敲桌子,“不如,上菜?”

薛为海回过神来,听到这话,他老脸一阵苦笑,道:“好,好,上菜,对了,你说的这制茶之法,现在可还能用?”

“现在做出来的,是夏茶,味道浓厚,少了几分清香甘甜,但是茶味雄浑,倒也别有滋味。”宋开随口讲解,“此外,现在也可以制作发酵的红茶,也罢也罢,等我客店开张后,可以和薛老你一同去做些茶叶,到时候我客店专供这些茶叶,薛老,你可要每天去我店里饮茶。”

薛为海哈哈一笑,“昨ri听孙家娘子说你的客店就要败落关闭了,怎么,还想再开业?我看啊,你可不是做生意的人哦。”

看到有老书友前来支持,心中感动异常,我会努力,和你们一起,就像这人生,或许有苦涩,但终究会苦尽甘来。多谢心无挂碍的支持与打赏,虽现在我还做不到心无挂碍,但会百折不挠,多谢究竟涅槃的支持和打赏,我也会涅槃而起!多谢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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