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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一响,冲锋中的马家军瞬间就凌乱了,这他~妈能是赤匪,光是机枪就得有三十把吧,只是一个照面,哗啦啦就倒下去一大片。

与工农赤军不同,军阀部队在发起冲锋时,指挥官一般都会喊“给我冲”,而不是“跟我冲”,因此三连长才得以捡回一条命,发现情况不对就调头逃走。

一瞬间被打懵之后,侥幸没被子弹命中的马家军不禁都停了下来,赖以生存的骑兵优势没有之后,大部分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回头征求连长的意见,却见连长已经调头逃跑。

领头的跑掉,剩下的马家军也没有了战斗的意志,纷纷调转马头准备逃走。

看到马家军只是一波冲锋受挫便落荒而逃,赤军阵地上的赤军连长不禁脱下凯夫拉头盔,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说:“我会不会把他们打得太痛了?”

与赤军连长的担忧不同,阵地上的战士们都十分兴奋,虽然早就清楚己方的火力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提升,但也没想到战果会这么庞大,只是一个照面便打得马家军落荒而逃。

看着身边战士们兴奋的模样,当初参加过五旗镇战役才赤军战士只是撇撇嘴地轻笑,换装新式装备后,这战斗是越打越轻松,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紧迫感,时刻都必须把精神绷紧,不然随时都会丧命。

战斗轻松了许多,却让一些比较好战的战士无法满足,尤其是上面的命令还不准他们拿出全部实力,要示敌以弱。虽然他们都尽量示敌以弱了,但显示出来的战斗力依然是马家军无法想象的存在。

简单阻击马家军后,赤军连长便下令撤退,他们的任务只是骚扰,让马家军觉得赤军刚刚占领定边县城,需要时间来进行加固防御和维持治安稳定。

赤军撤退的时候,马家军三连长也逃回了后方大队人马处,一团长见他狼狈的模样,不禁讶异道:“三连长,你小子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追击赤军小部队吗?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而且还弄得这么狼狈?”

“团……团长,我部遭到赤匪军伏击,兄弟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大半……大半的兄弟都在第一波扫射中战死了,只有我趁机跑回来向你报告。”虽然刚刚发生的战斗让三连长刻骨铭心,这一辈子怕是都无法忘记,但自己一个连的骑兵瞬间就被人干掉,怎么说出来怕是都没人相信,而且他也怕承担责任,于是他便扯谎说是遇上了赤军的伏击。

“什么?前方有赤匪军的埋伏?”想起遇上的那支小部队转身就逃,一团长也不禁有些相信三连长的话,也许赤军真是用小部队做鱼饵来钓自己。

“是,是的,前面有赤匪军的埋伏,团长还是小心一些。”见团长有些相信自己,三连长好心地提醒道。

在他们说话时,侥幸逃脱的其他三连士兵也狼狈地逃了回来,一个个脸上全是惊骇莫名的表情,显然是还没有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大部分人身上多少都沾有不少鲜血,多是身边之人被子弹命中后溅上的。

看着人人带血的惨重模样,一团长也不得不慎重起来,这要是真的被伏击了,他以后还怎么在师长面前混。

收容好溃退下来的三连后,一团长随即又派了一个连上去侦察,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并不断给新派出的五连强调,无论遇上什么情况,第一时间便撤回来。

焦急地等待了不久,五连长终于侦察回来,只不过脸色有些不好,一团长心里不禁咯噔一声,追着五连长问:“五连长,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报告团长,赤军……赤军已经撤走,现场只留下了兄弟们的尸身和战马。”

“赤军撤走了?”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一团长心里不禁乐开怀,不过见五连长一直哭丧着脸,于是又追问道,“赤军撤了是好事?你怎么哭丧着脸似的?”

“团……团长,兄弟们死得太惨了。”

“太惨?有多凄惨?”听到五连长的解释,一团长不禁生气,民国这么多年,哪年不是死得人头滚滚,死一点人算什么,大惊小怪的。

心里虽是如此想,一团长却没有过多的表露出来,让手下兄弟们寒心之后,以后还有谁会替他卖命。

确定赤军已经撤退后,一团长才下命令继续前进,来到七墩口子,见到遍地残缺的尸骸和染红的大地后,他才明白五连长为何那副表情,这也过于惨重了吧。

虽然他早就见惯了战场上的死亡,大多数都是拼刺刀留下的尸骸,真正被子弹命中的并不多。这里面的原因主要是军队的子弹一直都不充裕,枪打得少,命中的几率也就很小。

实际上国内的很多战斗都是以拼刺刀的白刃战进行最终决战,真正子弹横飞的场面一般很少,大多数时候打完枪膛里的子弹就该发起猪突冲锋了,因此部队若是有几挺机枪,绝对就会成为主力中的主力,炮兵更是宝贝疙瘩,不到关键时候都不会拿出来战斗。

上次五旗镇战役损失了马培清团,师长之所以那么伤心,关键之一就是马培清团里面有一个迫击炮连,那可是三十五师的宝贝疙瘩。

观察过战场后,一团长这才发现现在才赤军跟过去大不相同,这一场战斗至少提供了大量的机枪火力,还有一些小型火炮,遗留在阵地上数量庞大的蛋壳让人一看就心痛不已,打击一个连的骑兵需要消耗这么多弹药吗。

看过赤军留下的阵地后,一团长不禁有些相信外界的传言,赤军肯定得到了苏俄人的援助,不然这么会变得如此富裕,子弹跟不要钱似的乱射。

有了这个想法后,一团长不禁对这次围剿感觉不安,三十五师孤军深入是不是过于冒险了,得感慨把这个情报汇报给师长才行,当时便派了一个通讯员快马加鞭回到后方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师长。

遭过这次打击后,一团长把行军的速度放慢下来,侦察部队全都派了出去,一旦有什么情报,都要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一团长不疾不徐地缓缓前进,却是被后方的马鸿宾带人追到,听到师长驾到之后,他急忙地跑去迎接,见到马鸿宾后便开口说道:“师长你怎么跑到前线来了?”

看着一团长,马鸿宾便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不是不是,我团不是在七墩口子遭受到赤军的伏击了嘛,我发现这股赤军与我们以前所知道的完全不同,所以不得不小心一些,怕师长有个万一。”突然被师长如此询问,一团长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师长了。

“万一个屁!赤匪军的情况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知道,老子这个师长就是吃干饭的?没有得到苏俄人的援助,就赤匪军那点残兵败将,去年他们能全部吃掉老子的一个骑兵团?”想起一团长派人告知自己的情报,马鸿宾便忍不住生气,临出发时他就不断强调过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向定边县城,没想到这小子遇上一点挫折就犹豫不决起来。

骂了几句之后,马鸿宾接着才说:“我告诉你一团长,老子这次是来报仇的,贪生怕死就给我到后方去做预备队。损失一个连你就怕了?那是赤匪军刚刚占领定边县城,害怕老子重新夺回去,这才集中优势兵力在这里把你们给打痛了,打得你们害怕,不敢向定边县城进军。你小子怎么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呢?”

“报告师长,我错了,我这就加快行军,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拿下定边县城,给兄弟们准备休息的热炕头。”军阀部队等级森严,尽管一团长不是太赞同马鸿宾的观点,被臭骂一顿后,还是乖乖按照马鸿宾的命令去做。

行军速度加快之后,路上又遇上了几次小规模阻击,一团长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没有盲目冲锋,付出了可以接受的代价后,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定边县城。

赶到定边县城后,一团长发现赤军果然在紧急修建防御阵地,当下命令部队下马战斗,只是一个冲锋便打退了慌乱中才赤军,占领了赤军修建到一半的防御阵地。

除了三连一开始受挫之外,一团这一路行军可谓是坦荡无阻,此时见一下就夺取了赤军的阵地,一个个都兴奋不已,果然赤军一开始只是集中优势兵力吓唬他们。

重新拾起战斗信心后,士气不仅得到了恢复,还比往常高了许多,一团长当下命令部队展开,一营二营并列推进,三营留下做预备队,务必要在今晚夺回定边县城。

“兄弟们给我冲啊,打死一个赤匪赏钱十块大洋,打死一个赤匪军官赏钱一百块大洋,活捉赤匪军官赏钱一千块大洋,连升三级。”

进攻的命令发布之后,马家军军官们便喊出了最经典的口号,用金钱和官位来刺激手下士兵的战斗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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