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者站在二人面前,听了巨汉的话似是满意的笑了一笑,只是老者背对着二人,所以二人都不曾看到老者眼中的那丝满意。
萧寒本是凡夫俗子,他哪里会明白老者的深意,只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巨汉。而巨汉却是从老者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中感受到一丝变化。心中更是惊疑不定,误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老者就这么站着,直直的看着山下,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老者的脸上明显的出现一丝不耐,不曾转头淡淡说道:“把香炉,撤了吧。”

巨汉顿时大惊,脸上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赶紧说道:“凌霄师伯,这,这恐怕有些……”

不等巨汉说完,老者开口说道:“修道一途,有着绝顶的资质固然不错,可是坚韧不拔永不言弃的毅力却也难得可贵。似他们这般,遇到这点点困难便止步不前,将来又能有什么气候。”

二人说到这里,站在一旁的萧寒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也是心里大吃了一惊虽不知这老者是什么人,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势,以及举手投足间透出的那股威严,却是让他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老者绝对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此时他也听明白了老者的意思,那意思似是在说山下的这些人都已经没有了进入道玄宗的资格。

“不,不好吧。”

巨汉犹豫之际,老者依旧平静的看着山下,这时一个有点怯懦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殊不知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站在最前面的老者却是得逞般的笑了一下,只是这一丝笑却不曾有过什么痕迹。

老者转过身,眼中却是异常的平静,抬手拦住正要呵斥的巨汉,饶有兴趣的看着萧寒说道:“哦?你倒是说说为何不好?”

萧寒看看老者本来还有些胆怯,只是当他想起山下那个帮过自己数次,至今自己却仍不知姓名的少年,眼中突然坚定了许多。一挺胸指指那巨石之上的香炉说道:“那香还没有烧完,就说明他们还是有机会的,像您这般凭借自己在道玄门位高权重,硬生生掐断他们的希望,您不觉得这么做有点过于残忍了吗?”

正说话间,那巨汉听到这里再也把持不住,萧寒不知道老者的身份,可是他可是知道这老者的身份的,单不说凌霄师伯在道玄门中的地位,就说他在所有弟子心中的那绝对是极其德高望重,仅仅只在掌门之下。甚至就连掌门,有什么事情都还要听他老人家的。这萧寒黄口小儿,初生牛犊不怕虎,却不知你说出这种话将要得罪多少人。

不过不等巨汉发作,老者已是一个眼神瞪了过去,吓得那巨汉立马一缩脖,滑稽之极直让看在一旁的萧寒忍俊不禁。

老者看着萧寒露出那丝天真的笑容,也是微微笑了笑,这是萧寒第一次见到老者的笑容,一时只感觉眼前的老者极其的和蔼至亲,甚至就连一旁的巨汉也是看得呆了,他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老者的笑容,心中顿时泛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复,他入门时间较早对于这为凌霄师伯多少了解一些,此时他忽然见到凌霄师伯笑了出来,心中的震惊绝不亚于被那天雷劈到。

老者看看萧寒说道:“小少年,你多么大了?”

萧寒不知道为什么这老者会对自己的年龄感兴趣,不过他还是恭敬的说道:“我十三。”

老者笑笑看了崖下一眼说道:“小少年,你仅仅只有十三岁却能让你说出‘残忍’一词,你可知道老夫修道七百六十五年,数百年经历无数阅历,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可是老夫却从未说过这世人残忍,你小小年纪却又是拿来的残忍这般想法?”

萧寒听了老者的话顿时目瞪口呆,他倒不是从老人那番话中参悟出什么大道理,只是听说老者已经七百六十五岁不免有些震惊,不,应该说更大,老人说他乃是修道七百六十五年,照这么说就算老人和自己一般年龄才开始修道的话,那老人现在至少七百八十岁了,一时之间老者在萧寒心中的地位又是提高了几分。

一时之间萧寒被老者说的哑口无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当他看向山下的时候眼中焦虑之sè更浓,他还是挣扎的说道:“可是毕竟,他们在之前都是食不果腹,三年大旱,颗粒无收,没有食物吃他们又哪有力气爬山?”

老者听了萧寒的话像是开怀之极,呵呵笑出声来说道:“那你不也是和他们一样么?为什么你能这么早上来而他们却不能?”

“我,我……”萧寒站在原地我了半天还真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能坚持着走了下来。

老者看看萧寒走到其身前,做出了令巨汉目瞪口呆的一幕。老者在萧寒的头上轻轻敲了一记,却似无痛,反而更像村中的长辈疼爱自己,和自己开玩笑一般,顿时萧寒感觉老者又和蔼了几分。

“痴儿,罢了,你还未入道,有这般纠结也是难免。”老者敲完萧寒对他说了一句,紧接着老者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巨汉,见巨汉还在发愣不由皱了皱眉。

而那巨汉顿时也惊醒过来,连忙躬身说道:“不知凌霄师伯有何吩咐?”同时心中心思急转,却是对那萧寒产生了无限的羡慕,眼中jīng光闪烁,心思不定。

老者不理会巨汉脸上的表情,说道:“罢了,你就在等他们一下吧,对了一会儿,你带他去杂物房领一下衣物以及rì常用品,带他来见我吧。”说着老者就yù离开。

可是,身后的巨汉却是说道:“师伯。”

老者回头看看巨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巨汉脸上神情yīn晴不定,由于半晌却是说道:“师伯有幸找到衣钵,弟子也甚是欣慰,无不为之高兴,只是,只是……”说着巨汉又往萧寒身上看了看。别看这巨汉外表五大三粗,可是平rì里他却心思细腻的很,这会见凌霄师伯终于说出了他猜想的话,巨汉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

老者看看巨汉说道:“你但说无妨。”

巨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凌霄师伯,我想关于这个弟子的情况我还是要向你说明一下的。”说完巨汉偷眼看了一下老者的脸sè,见老者脸上平淡无奇,巨汉这才又说道:“这名新入门的弟子,按照常理说,应该在明rì的大会上获得外门弟子的资格,rì后成就完全看他自己的造化,而且,而且这名弟子虽有灵根,只是这灵根却并无品阶,而且还是五种不同的属xìng,这等资质,实乃弟子平生仅见,实为最下等的杂灵根,而师伯您德高望重又功参造化,只怕,只怕多年之后,这弟子会落了您的名声。”巨汉说完已是满头大汗显然心悸有余。

老者听了巨汉的话“哦”了一声,眼中露出一丝犹豫之sè,只是当他看到萧寒那纯真的眼神之后,老者却是定下了心神,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说道:“你且说说他的灵根有什么属xìng?”

巨汉听了老者的话不知老者到底有没有生气,急忙回道:“当rì测试,这弟子的灵根属xìng乃是再普通不过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属xìng,再无溢彩之处,且每种属xìng的显示也是极其的微弱,这比起那些……”

话为说完便被老者抬手打断,眼神中露出一副难过之sè似是想起什么难过的事情一般,而巨汉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知道自己言多有失,说了不该说的话正想请罪。谁知老者却摆摆手向回走去,临走还说道:“其他不要说,带他前往杂物室,这个弟子,我要了!”

寒风吹过,巨汉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久久那声音似还飘荡在这里一般,“这个弟子,我要了……”巨汉眼神复杂的看了萧寒一眼,却是露出几丝异芒,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呼!”一道粗重的喘息声从身旁传来,却是不知何时,有人已经爬了上来,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半晌巨汉才清醒过来,回头又是复杂的看了萧寒一眼,这才带领着众人离开此地。巨汉先将其他人安顿好之后,一声不吭的领着萧寒离开那片弟子宿舍,来到了杂物房。只是此时已是深夜,四处无人,夜风习习,只有杂物房的一盏灯光在群屋中若隐若现。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萧寒又极其疲惫,跟在巨汉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杂物房走去,倒不是这道路有多坎坷,只是萧寒身心疲惫已经完全到了极限。

终于巨汉领着萧寒来到了一处房屋之前,抬眼看去房屋出奇的大,房门之上挂有杂物房的木牌,这下萧寒也终于喘了口气,趁巨汉敲门之际,稍稍歇了口气,随后跟着巨汉走了进去。进屋之后,首先映入眼前的便是一排长长的柜台,柜台之前还趴着几个小憩的弟子。

巨汉领着萧寒来到其中一人身前,只见此人重重的打了个哈欠,舒展了一下胳膊,看看眼前的两人嬉笑一声说道:“怎么?王大棍子,这次你师父也收到了一名资质通天的弟子,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这么晚还来我这里领东西?”说完这人还不屑的看了看巨汉身后的萧寒,同时转身拿过一些衣物。

萧寒站在巨汉身后看清那青sè道袍的正面秀有道玄宗三个字,只是在那三字之下还绣着一枚小小的剑的图形。

巨汉看看眼前的人出奇的没有反驳对方喊自己的外号,反而郑重的看着他说道:“你拿错了,他不是我们脉系的弟子。”

那人一听顿时来了jīng神,赶紧凑上前去,一脸好奇的打听道:“那他是谁的弟子?居然让你这么心甘情愿的大半夜都跑过来帮他跑腿。”

巨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再理会那名弟子说道:“给我药山的服饰,我还有事,没时间和你胡闹。”

那人一时没听出巨汉的话笑笑打趣的说道:“哟哟哟,瞧,你那德行看把你这大棍子忙的。”说着还转身向身后走去,可是突然之间这名弟子似是想起什么,猛然回头,脸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似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长大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看萧寒又看看巨汉,转而又看看萧寒这才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说什么?你让我拿药,药,药”

巨汉见那弟子药了半天也说不出下文,一时有些不快,而此时一旁其他还在假寐的弟子也是醒了过来,纷纷露出一脸的震惊看着巨汉和萧寒一时说不出话来。于是说道:“你快点,我还要带她去见凌霄师伯,若是耽误了他老人家休息,你担待的起吗?”

一句话顿时将那人点醒,急忙转过身在一群物品中翻了好一阵,才找出药山的服饰,转而递了过来,同时还一脸惊奇的看向萧寒。而萧寒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引人注目,却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巨汉拿过衣物,转身交了一声领着萧寒走了出去,然而就在他领着萧寒走出杂物房的那一刻,整个杂物房内顿时却是沸腾起来,就如同听到什么奇闻一般议论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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