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统领南方的蛮国国都龙盘虎踞于狮虎谷,贩贸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这是一个霸道的民族,也是个以力量就是一切的大国。

也正是这种骨子里的傲慢与凶猛,蛮国统领南方十州,其中七州由蛮王直接领驭,剩下的三州则被老蛮王分封给了南蛮整个国家唯一一个能跟蛮王平起平坐的一个老道士。

南蛮不比中原,民风淳朴却又异常的凶悍。蛮国无论是战士还是平民,他们的装扮都是裸露出一条胳膊在外,这是一种自上古蛮族开始繁衍的时候的装扮一直沿用到现在;这只是男子,女子则跟中原女子无差别,比较讲究形体zì yóu。

作为南蛮唯一的一位的异姓王,在中原和江湖都是名声赫赫,在偏西南的凌、济、阿三州,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主宰,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难怪朝廷中与这位名望与地位均有赶超蛮王的趋势的老道士政见不合的大人们私下都会嘀咕这个老道士不安安分分修他的道干嘛来趟这宦海,而一些居心叵测的,更诛心地丢了顶“二皇帝”的帽子。

老道士的府邸也并非如寻常百姓想的至少得是王爷规模的宅院,阿州城内有三座大山,而名上与蛮王并齐的老道士就居住在三座大山之一的———浪荡山。

现在已是九月底了,天气越来越寒冷,阿州城中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热闹。

“臭干子咧!臭干子!正宗的臭干子!不臭不收钱。”

“包子,薄皮多馅的大包子好吃又实惠!”

“胡辣汤,正宗逍遥记胡辣汤!”

吆喝、叫卖声映衬的推推搡搡来来往往的行人,是一副特殊的画卷。

一个身着蓝衣服的人在一个卖胡辣汤的摊位坐了下来,蓝衣人看着四周的氛围微微笑着,就好像人越多他越开心。

这人的头发竟如他的衣服一般是蓝sè的,若是在中原免不了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可在这个庞大的南蛮就不稀奇了。

大街上有背生双翼的,头顶独角,还有一些骑着四足蟾蜍,八足狮子等等有钱就能买到的坐骑;这些奇特的人大多都是异族,整个南蛮几乎有一多半国人都为异族。

卖胡辣汤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以前经常在小吃街摆摊叫卖,由于听说这条主道的这个摊位出租,自己赶快交了钱,占了位置。“老板,来一大碗胡辣汤,在帮我去对面买一些菜包子。”蓝发的蓝衣人冲着摊位的老板笑嘻嘻的,顺手就丢给摊主两块铜币。

南蛮国力的强悍相比其他国是在人数和质量上取得的,但其政商并不太发达,所以货币也就一直都没改过,依然流通金币、银币、铜币,却没有可以方便携带的纸币银票。这些货币的等换比例就是那位极足威望的老道士命定的,从金银铜分为一比十比一百,若是比金币更为贵重的东西则会将其兑换等价的秘籍药本之类的,更甚者直接熔炼或者兑换一把稀有兵器,当然武器对这些寻常百姓就比较鸡肋了。

蓝衣人边吃边喝边看,过了一会儿竟然下起了小雪:咦,下雪了,这次师父又没算准。

灰蒙蒙的天空飘着小雪,路上的行人摊贩都纷纷收摊回家。

“姑娘,你快些吃,这下了雪若是慢一步就把食材糟蹋了。”胡辣汤的摊主有些为难,可他并没有看到蓝衣人的脸sè刚才的一瞬僵硬了几秒。

“没事,你走你的。”说完,蓝发人还没吃完的两个菜包用纸包着揣进了怀中,抬头一口便把剩下的半碗胡辣汤倒进了喉中,喝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很惬意。

胡辣汤的摊主在小雪的催促下很快就收拾好了所有的器具材料,蓝衣人突然眼前一亮,盯着摊主的一瓶酒微笑道:“老板,这黄酒卖不卖?”

“姑娘,老汉我的女儿也跟你一般大了,别怪我多嘴,姑娘家家的还是莫喝酒的好些。”摊主有些语重心长的样子。

刹那,蓝衣人的脸sè就拉了下了,沉声道:“老伯,我是男的。”

“哦,这个……都怪我老眼昏花了,本来这酒是调料用的,可既然公子想买就卖与你。”摊主也并不想再耽搁太多的时间再加上自己的口误,一点黄酒又算得了什么?雪可是不等人的。

蓝发男子递过铜币接过黄酒,仰头就猛灌一口:“嗯,真舒服。”

一条刚刚还异常热闹的大街道,现在已被小雪夹杂着的冷清取代。

蓝发男子看了一眼刚刚卖给自己黄酒的摊主离去的背影,转头便向城门走去。

转眼间,小雪逝去,大雪纷飞。

守城门的蛮兵依然矗立在城门内外,蓝发男子冲他们笑了笑便走出城去。这些守卫跟这位蓝发的公子几乎已经很熟了,因为他们经常见这位公子独自出城,而且绝对去的只有一个地方,一个大湖。

洞庭湖确实不小,远远望去真可谓: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yīn,气象万千。

蓝发男子径直的走到洞庭湖旁的一座矮亭中坐了下来,看着越来越磅礴的大雪,掏出了怀中的黄酒慢慢的品了起来。

这亭子也不知道建了多久了,好像自从有了这湖它就出现了。

黄酒并不是好酒,现在酒干杯空,蓝发男子起身走出亭子站在湖边远望,站了一会又蹲了下来。

虽然下着大雪,但是湖面并没有结冰或许温度还不够寒冷。蓝发男子看着湖面怔怔出神,湖中映出的面容竟比女子还妖娆几分,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眸,消瘦的脸颊,脸sè略显苍白,嘴唇却没有血sè而是蓝sè的,这样的样貌再配上蓝sè飘逸的长发,真堪称绝世容颜。

男子拥有绝世容颜并不是件好事,但蓝发男子好像并不是在苦恼这些。

雪越下越大,蓝发男子双肩,脊背,头发上全都落了一层白雪,突然,湖水颤了一下,一道细微的波纹自蓝发男子处向周围荡漾,接着,蓝发男子忽然双手捧面,嚎啕大哭,响彻整个洞庭湖,整个天地。

暮sè临近,大雪依然没有要减小的趋势,蓝发男子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伸手擦了擦眼角的不知是泪水还是融化的雪水,转身又捋了捋蓝sè长发,头发的积雪有些化了,此时有些晶莹。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熟悉的世界,熟悉的人。

无始抬头望着灰sè的天空,任凭雪花飞进眼中。

到了这世界已经三年了,前世的自己只是一个二本的大学生,无始扪心自问并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老天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

前世的自己是个单身家庭,只有一个已过中年的母亲,那一天,自己在上学的途中出了车祸。在平时,自己在没事的时候想象过死亡时候的思维和心态是什么样的,可是到了现实却异常的难受。

不舍,不舍那个世界,不舍自己的亲人。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望着明亮的手术灯,洁白的的白大褂,当着一切突然都变为黑暗的时候,无始才感觉到了无助,恐惧,胆怯,然后便没了知觉。

他不敢想事后的事,每当想起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的母亲痛苦的在自己的灵柩自己的坟前哭泣,她是不是也已绝望?

无始转过头去,又是一脸的泪水。他心痛!经历了生死之别的无始感觉自己长大成熟了许多,

当自己迎来久违的黎明时,自己现在的师父就出现在面前,对于这个无私的对待自己的老爷爷,无始早已把他当成了亲爷爷,虽然老人使劲要求让自己叫他师父,可到头来无始还是觉得爷爷顺口。

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世界,不过,至少现在还是活着,健康的或者,这切这一副皮囊还是很好的,这些都很不错了。

既然能重生,那自己能不能再回到那个世界?无始找不到答案,自己也曾问过自己那个可敬的师父,师父却只是笑着摇摇头。

连拥有三个州城的师父都不知道,无始起初也开始打着退堂鼓,现在却依然坚持的寻找回去的方法,当然你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别提回去那个世界了,连保护自己都够呛。南蛮是一个彪悍的民族,说白了就是小事不讲理,大事笑嘻嘻,这大事得多大,无人知晓。

无始也不知道这所谓的能让这些蛮人笑嘻嘻的大事是什么,他也不愿去想。

又是一阵刺骨的冷风刮进了无始的身体,无始轻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必定要回去!”这种自给的动力并不是无始发现了什么,而是源自于那天的一个梦,神秘哀伤的梦。

无始此时就很想做梦,只希望这个梦不在是噩梦,一睁开眼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

多想睡,却寒冷加身,冰雪早已加身,为何感不到寒冷?难道是寒入了心中?

突然,无始觉得自己内心异常的静,宛若空灵无一物一般,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身体已枯槁!

只是刹那,自己的生机才慢慢恢复如初。

大梦谁先觉?

梦,一梦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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