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 左膀右臂
每一个拥有历史的城市下面,都会潜藏着不止一个的黑暗势力,就像翻开旧石板,我们就会看到各种各样的,肮脏丑陋的虫子一样。或许,对于一代黑sè枭雄,地下大鳄-------铁蛇来说,城市与地下势力,和旧石板与虫子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他似乎也从没把自己定位成什么黑?道大哥,而只是以一种清道夫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为他的师父,做一些他师父做不了的事情。如果说,孟非先生是那个男人的左膀,铁蛇无疑就是那个男人的右臂,而那个男人一般都会用他的‘左膀’去拯救,而用‘右臂’去毁灭。

--------------吉米?阿尔泰《天启之后的世界格局》2044年

“哇!这件衣服好漂亮啊!”所有女孩目光闪烁着小星星一样,看着凌小叶从礼盒中拆出来的一件白sè的香奈儿休闲装,清新,大方,时尚又不失庄重,一看就不是凡品。

“小弟,这衣服太贵重了,不适合我们学生穿的,这次我收下了,但,没有下次了哦!”凌小叶冲方之梁笑道。

方之梁耸耸肩:“我很难找出能配得上你的学生装。。。所以只找到了这件,谁让你是我的女神呢?小叶儿,在我眼里,任何服饰都难以与你的美丽相称。”

“哦哦!”听着方之梁近乎表白的话语,凌小叶脸上一红,而一旁的众人则起哄起来。

“喂!再叫我小叶儿我生气了啊!我可是你姐!少没大没小的!”凌小叶嗔怒道。

“是是是!遵命,我的女神!”方之梁面带微笑,做臣服状,潇洒的行了一个骑士礼,这一行为又让周遭一阵欢呼。

齐佳猛的喝了一杯酒,挑衅般的目光投向洛影。

“呐!我们的洛影同学又带来了什么礼物呢?”齐佳笑笑,神态微醉。她从来就是这样的人,若是不能得到方之梁,那就帮方之梁得到他想要的幸福,不能得到所爱,就让其所爱能够幸福。至于洛影,在她眼中就成了一个最讨厌的搅屎棍,所以,少不得在此刻针对洛影。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洛影身上,在场的没有送礼物的,目前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就连萧雨柔都送了好大一只限量版泰迪熊,虽然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搞来的。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影依旧不言语,目光淡淡的直视着凌小叶。凌小叶也马上站出来打圆场。

“今天我临时通知洛影的,他还没时间准备呢!我们开始跳舞吧!”

“那可不成!难道他事先连小叶的生rì都不知道?不送礼物,也太不尊重人了!就一句‘生rì快乐’就想来蹭饭?”齐佳语气越来越凌厉,而话也越来越难听了。

凌小叶皱了皱眉头,拉了一下齐佳的衣角,她有些疑惑今天的齐佳怎么一反常态的行事,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往rì里,最为喜交新朋友的齐佳今天竟然如此针对洛影。而一旁的方之梁也是为之一愣,继而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感激,和些许担忧。

而齐佳则大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一甩凌小叶的手:“我说小叶,不是我说话难听,我是真替你担心。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不知道在打你什么主意?而你还一直都对他有好感!你忘了以前那些刻意追求你的混蛋都是什么样了么?从第一天他来到咱们班,老师就把他调到你身边,我就感觉到他有问题!”齐佳又扭头冲向洛影:“我派人去调查你,却什么都没查着!看来你背景不小,以我齐家的力量都查不到你的蛛丝马迹。但是,你以为你背景大就能追我们小叶么?我告诉你,你少给我打小叶的主意!我们小叶不在乎你们那些什么家族利益啊!联姻啊!什么的!你给我离小叶远点!你们这帮公子哥知道什么叫爱情么?一个个跟疯狗一样!我告诉你,小方才是最爱小叶的人,像你这样连小叶的生rì都不关注一下的二世祖,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齐佳!”凌小叶脸上有些发烫,用力的拉了一下齐佳,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心想,什么‘有好感’的闺房私话怎么都被齐佳说出来了?不过,他真的是刻意接近我的?凌小叶有些疑惑的看着洛影。而在人群中的萧雨柔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甚至还没停下吃蛋糕的动作。

洛影看着凌小叶有些羞红的脸,和担忧的眼神,随即笑了笑。

又看向一脸忿然的齐佳。看来,在自己之前,已经有不少二世祖都打过凌小叶的主意了,而显然,齐佳把自己也当成那些人中的一员了。影这样想着。不过自己虽然并不是那些人中的一员,不过,却也未必比那些人好到哪去!甚至,比那些人更要目的化功利化得多。

影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冲齐佳邪邪一笑:“谁说我没带礼物?”

周围的气氛随着影的笑容似乎缓解了不少,齐佳也一愣,她是知道凌小叶是最后通知洛影的。她不太相信洛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到什么好礼物。

“那你倒是拿出来看看啊!”齐佳依旧语气强硬,并打定主意如果礼物不好,一定要再度羞辱洛影一番,彻底把他在小叶心中的形象毁掉。

影没有说话,转过身去,冲一旁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指了指头上,示意服务员关灯。

随继,梦舞池的所有灯光尽灭。在黑暗之中,一抹璀璨的星光乍现,幽蓝的sè泽令人心旷神怡。那蓝sè星光在黑暗之中映出每个人脸上惊讶的表情。

待到众人终于看清的时候,却见洛影手上拿着一条项链,那条项链散发着星光般的璀璨幽蓝,在黑暗中闪烁着。

“好美!”齐佳站的最近,看得最清楚,也是最陷入那抹星光之中无法自拔的。

在凌小叶的惊讶表情中,洛影缓缓走到她面前,亲手为她戴上这条美得无与伦比的项链,并温柔的在她耳畔说着:“它叫“不舍”,你要善待它。还有,对不起。”

凌小叶一怔,还没弄清洛影所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却见洛影转身走进黑暗之中,下一刻,灯光亮起,却在梦舞池中不见了洛影的身影。

而众人在此时,才从那美丽的星光中回过神来。

萧雨柔看了看最为纠结的几个人。戴着项链,茫然四顾的凌小叶、眼睛发红,却又捧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的齐佳、以及在一旁阻止齐佳继续喝下去,一脸担忧的方之梁。萧雨柔摇了摇头,将最后一块蛋糕塞到嘴里,然后偷偷的溜了出去。洛影不在这里了,那么也就意味着,她也要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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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跑了啊?”萧雨柔一蹦一跳的跟在洛影身后。

影没有回答,没有停下,甚至没有表情。

一切都和影所想的不一样。凌小叶的生活很完美,她有着极为要好的朋友,有着优异的学习成绩,有着美好前途和未来,她还有真心爱着她的人。影对于自己是否要对凌小叶采取那些行动感到无限的疑惑。如果自己真的对凌小叶做了什么,那么,自己又能担负起怎样的责任呢?自己能像方之梁一样爱她,娶她,并守护她一生么?影深深的叹了口气,如果,凌小叶不是这样的好女孩的话,影不会有任何犹豫。如果,方之梁不是真心爱凌小叶的话,影不会有任何迷惘。如果齐佳不提到那些二世祖的行径的话,影甚至不会意识到自己所要做的,是多么的恶劣。

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欺骗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这不是‘暗影’所为。影杀过太多的人,不论今生前世,影不曾后悔。因为他今生前世所一直苦苦追求的,也不过就是‘无悔’二字。然而天意弄人,‘她’离洛影而去。影为‘她’复仇,不惜屠尽‘合欢’一脉。影为了寻找复活‘她’的办法,不惜独上昆仑,破开封印,盗得‘颠倒乾坤图’引得‘昆仑剑修’一脉与‘蓝鸟’集团的苦苦追杀。影为‘她’做的很多很多,正如‘她’为影付出一切一样。然而,影真的做不到,为了‘她’去欺骗伤害凌小叶,因为影不想再次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任何遗憾和懊悔。所以,影一直以来就不违心做事,更不违心说话。

此时的影茫然不已,他第一次如此优柔寡断,如此愁肠百结,如此深感自己的无力与软弱。

“你。。。没事吧?”萧雨柔看着影眼中不断变幻的忧郁,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要去见一个人。”影微微叹了口气,口袋里的传音符轻轻颤动,是有人在召唤他。

“那我。。。必须跟着你的。”萧雨柔像一个乖小孩一样,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看着洛影,似乎生怕洛影把她丢下似的。

“随你便。”影微微一笑,那笑容有些苦涩。他转身走入街头的黑暗之中,像黑影一样,隐没于路灯照不到的尽头。

“呵,忧郁起来,还蛮帅的嘛!”萧雨柔像个小女孩一样,灿灿一笑,继而蹦蹦跳跳的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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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sè的教学楼在夜晚的月sè下显得有些皎洁,微风袭来仿佛吹醒了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这里是华一中的二号教学楼楼顶,一身休闲装的少年一个人站在楼顶,俯身向下望去,丝毫不担心身体失衡会发生什么。少年大约一米八五的身高,皮肤略有些发黑,及耳根的长发被这夏夜的微风吹动,左耳扎着紫sè的耳环,眼神略有些哀伤,那哀伤似乎深沉冰冷,让人不敢直视。

少年就这样,一直看着华一中的学生们放学后的场景。这些学生是刚上完晚自习的高年级学生,这些学生俨然也彰显出了什么是青chūn,什么是活力。学生们嬉戏,打闹,交谈,有些情侣则牵手漫步在树影下,还真是美好纯真的学生时代啊!少年这样想,如果妹妹还活着,或许也是他们中的一个吧。或许她也能谈一场需要躲着家长老师的恋爱吧。或许她也能考上一所大学去实现她当画家的梦吧。或许。。。或许。。。

少年紧了紧拳头,有些痛苦的摇摇头。

突然,楼顶的灯闪烁了几下,发出痛苦的滋鸣声,像一阵风拂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少年身后。

“除了回忆和悲伤,你还有不少事要做,对吧!”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少年猛地一惊,回头看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洛影已经站在这里了,身边还站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自然是萧雨柔无疑。而二人明显是通过萧雨柔的挪移术来到这里的。

“老大,我。。。”少年一脸痛苦之sè,低下头去。

“做你该做的。”影面无表情,没有安慰,亦没有叱喝,就这样淡淡的说道。一旁萧雨柔则有些诧异的看着洛影淡然的表情。

“是。”少年收敛心神,脸上的悲伤被一种深沉的坚毅所代替。

楼顶的灯再次闪烁,痛苦的滋鸣声响起,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就这样凭空出现,不必多提,自是道家挪移术。男人叼了一支大雪茄,身着黑sè大风衣,内着黑sè西装,一脸匪气,搭配五官,以及棱角分明的脸庞,却又显得英俊无比。男人先看了一眼戴耳环的少年,一脸好奇的萧雨柔,然后又将目光移到洛影身上,走上前来,对洛影恭敬地道了一声:“师父。”

“嗯,事情进展如何?”影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睛看着教学楼下的一片喧哗。

“还算顺利,我走之后,中海的几个老大还算卖我个面子,没有难为毒龙,只是有几个不长眼的,都被我杀个回马枪解决掉了,以后中海的场子,就交给毒龙一人打理了。”男人声音沉稳沙哑。

“我就这样叫你回来,放弃了经营多年的地盘,你会不会有怨言?”影淡淡的问道。

“师父,这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男人咧嘴一笑,吐出一圈烟雾。

影也笑了,回头看到男人即便是跟自己说话时,也不停地抽烟,不由得无奈的摇摇头,一手指向戴耳环的少年:“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认识一下吧!”

男人吸了口气,吐了吐烟,慢步上前,伸出右手,自报家门道:“铁蛇。”

“孟非。”戴耳环的少年同时伸出右手,与铁蛇握手。然后,二人同时将目光看向萧雨柔。

很明显,他们对洛影身边的小女孩感到十分好奇,在他们的印象中,洛影一向是神出鬼没,不苟言笑,孑然一身的来去匆匆。

“呃,她。。。是敌人。”影淡淡的说道。

瞬间,铁蛇和孟非二人身上杀气涌现,目光炯炯盯着萧雨柔。

影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停下。

“关于她的事,以后再谈。”影淡淡的看了一眼丝毫没有感到恐惧的萧雨柔。

“这里就是我和小非要读的高中,至于铁蛇你,可以开始你的老本行了,华林市的黑?道,水可要比中海深得多。”洛影看着二人,笑道。

“会有很多异能者?”铁蛇一皱眉头,扫了一眼萧雨柔。

影笑着转身,将双手扶在楼顶的铁栏杆上,看着下面,想着交代给王胖子的任务,缓缓说道:“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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