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让杜易一见之下就逃跑的相亲对象-----沈君健。
长裙太适合他的高挑身材了,杜易要不是在男洗手间亲眼见的一幕,此时他简直就认为是琼瑶剧里的女主出场,白sè波西米亚风格长裙的飘逸里藏着含蓄,大大的眸子里是长在深闺人不识的娇羞。

但是,他的所有一切在杜易的眼中都贴着标签:男xìng。就跟银行展台里的金条贴着“样品”是一个道理,金光闪闪,但不是真金就没有了应有的吸引力。

有人说过,这世界很小,让我们就这么遇见了;这世界也很大,很多人转头就再不相见了。

20万,杜易就把自己的世界硬生生的变小了。

他和他就这样相遇了。

一个站在楼梯上,满脸羞sè。

一个站在楼梯下,满脸呆相。

两两相望,古典爱情中赶考书生遇见了绣楼上的小姐,chūn意盎然里闪烁着一见钟情。

可惜了,场景,全是错觉。

沈君健是在懊悔怎么不让妹妹自己下来,偏偏玄安九的事他就放不下,非出头,现在可好,冤家路窄,这冤家还是玄安九的朋友,男洗手间事情被玄安九知道后自己的淑女形象称得上是毁于一旦,还不知道玄安九会怎么看待自己的男儿身,还有相亲,还有相亲惊吓到别人,还有惊吓到的人是他的朋友,丢脸到家门口了。

原来,他心仪的人是玄安九,妹妹的男朋友他只能当做亲人,但却忍不住悄悄的暗恋着,一直小心翼翼的在玄安九面前维持最美好的一面,在妹妹结婚消息宣布后,他决定转移感情去相亲,尴尬、羞辱的一次经历,也让他对自己男儿身的事实更加的讳忌莫深,本来家里人从小就是看他女孩子样,要么是习以为常,要么是见怪不怪,反正谁也不去提,外面的人除了至亲至近的人,全都以为沈家两朵姐妹花。

杜易却是在盘算怎么打招呼能把上次的尴尬化解于无形,说话尺度太难把握,近则不逊,远则怨。

雪三看着他俩的样子,偏过头跟玄安九来了句,“是不是该变个绣球给他们。”

玄安九不置可否的一笑,把她的手拿起来轻拍了一下,就径直上了楼。

沈君健紧跟其后也上了楼。

剩下雪三和杜易在客厅里。

雪三竟然在手里真的托着一个拳头大的绣球,紫sè的,还带着香气,就是刚才走过的花廊上开着的紫sè花串编成的,“厉害吧,你要不要?”

“我又不是小姑娘,你自己拿着玩吧。”杜易伸着头听楼上的动静,20万弄回来,至少也得给个耳光,踹一脚才够本吧。

“你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吗,拿这个去讨好吧。”雪三继续推销她的花球。

杜易知道不接花球的话,她就不会安静,为了让她不再出声音影响他的视听,就伸手接过来花球,本想塞了口袋里,拿在手里才发现,嫩绿纤细的花茎柔柔的攀在一起,紫sè的花瓣全都是朝外开放着,娇娇弱弱的,明知道是法术做的,可也不舍得放在了口袋怕压坏了花瓣,就继续托在手里。

“花球五十块钱,很便宜吧,掏钱。”雪三把手伸到他的脸前。

“是你给我的。”

“我没说白给你啊。”雪三把手一直晃着等钱拿。

“还你。”杜易要把花球放回雪三手上。

雪三把手握起来不接,“你都接了我的东西,凭什么不给我钱啊,欺负我是女的是吧。”

“你别欺负我我都谢天谢地了,你才来几天啊,什么艰苦奋斗、助人为乐、感动中国不学,学jiān商,还学的这么到位,钻了钱眼里。话说回来,你不是不是人嘛,会法术,你随便变叠钞票不就行啦,何苦算计我这点血汗钱。”

“我不能变钱,只能赚钱,快给钱,再嚷嚷起来,被楼上的小姑娘听见,影响对你的印象。”雪三不依不饶,在人间几天的衣食住行让她认识到了钱的重要xìng,但是法术是真的不能变钱的,法术通常就是两种,一是障眼法,变出的东西是虚的、假的,一种是搬运法,把别人的东西搬来自己手里,高超的偷,多高超也是偷,无论是三界还是人间,遵纪守法是必须的,不然就算逃的过人间的法律也逃不了三界的惩罚。

杜易掏出五十给她,五十块钱买她个安静,顺便把无处安放的花球放回她手里。

“你送给我的,白送的?”雪三拿着花球追问。

杜易郑郑的点点头,“现在能安静了吗?”

“为什么要安静啊,这屋子里还不够安静吗。”雪三把花球在手里抛接着玩,看似较弱的花球竟然很结实,甚至没有一朵花瓣掉落。

“很好玩吧,是不是又想买啊。”雪三说。

杜易坚定的摇摇头,“只是觉得很结实。”

“那是,玄安九很厉害的,九条尾巴啊,这花球是他的灵力凝聚的,当然结实。”雪三还使劲的捏捏花球给他看,然后不无羡慕的说,“我还得好几百年才能跟他一样灵力这么足呢。”

“楼上怎么还没有动静。”

“你是不是希望玄安九被踹的从楼梯上滚下来啊。”雪三在他耳边悄悄的说。

“对朋友不用这么狠吧。”

“他看起来那么拽,想看他丢脸的样子。”

“那我希望他带着二十万从楼上滚下来。”

“心有灵犀一点通。”

“默契。”

两手高兴的拍手相庆,然后眼巴巴的等着带着20万人民币的玄安九从楼梯上滚下来,只是可惜了,铺着地毯,应该滚不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吧。

楼上的玄安九却没这么轻松。

昨天还是他新娘子的沈君薇此时正在沙发上看似睡熟了,两个太阳穴上各插了一只金针。

玄安九的两眼紧闭,将身上的灵力汇聚在手掌上,右手搭在她额头上,左手用力的在右手背上移动。

半个小时以后,他的额上已微微见汗,两手收回,将聚集的灵力缓缓的压入血脉,之后手里多了一个青sè小瓷瓶,从瓶里倒出一滴白sè的液体,滴入到沈君薇的额间瞬间就融入了。他把两只金针也拔下来。静静的看着沈君薇。

沈君薇眼睫毛微动,慢慢的就醒了,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也不叫醒我?”

“我刚来。”因为刚才的运作,玄安九声音里似乎也没了力气。

“对不起,我真的还不想结婚。”沈君薇满含歉意的看着他,他很好,长得好,气质好,能力也强,可是他不是适合她的结婚对象,沈家就两个女儿,姐姐,实际上是哥哥,天生的xìng别错位,已经让父母很无奈了。因为前几天父母给自己安排跟门当户对的男人相亲,自己就任xìng的随便抓到个男人结婚,想到父母渐渐老去的脸庞,自己必须赶紧结束这次任xìng。

“没关系,我们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玄安九松了一口气。

“是个任xìng的玩笑。”沈君薇也如负释重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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