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穿五品官府,被收了佩剑的张阳明紧跟在柳激烟的身后。
北宋朝立国不长,皇宫大内虽然占地不小,却只是显得庄严恢弘,并不如何奢华。

不过能够被外臣看见的也只是前殿罢了,**如何,是否奢华,就不是张阳明所能知道的了。

张阳明知道,今rì皇帝召唤他、柳激烟、八王爷入宫,必定是已经到了图穷匕见之时。在八王爷造反一事上,张阳明并不是主角,只是从犯。他从未想过掌握主动权,因为那根本不可能。无论是根基、势力、实力,哪个方面来看,他都不过只是一个小角sè而已。

所以,今夜之事,究竟如何,八王爷做了什么布置,当今圣上,又做了哪些布置,张阳明基本上一概不知。

大庆殿,当今的天子,在这座皇宫之内,最为宏伟的大殿内等着他们。

无节无诞,接见属臣,本不该在大庆殿,应该在西侧的垂拱殿才是。但是当今天子,偏偏就选在了大庆殿,这个皇宫大内,最宏伟,最恢弘的地方。

大殿的尽头,正zhōng yāng,天子端坐于龙椅之上,一股镇压天下的气势便扑面而来。电视剧里,常有这样的闹剧,那就是明君气势骇人,暴君疯癫发狂,昏君脑残二、逼就像个二傻子。殊不知,这本身就是电视剧最大的穿帮之处。君王无论昏聩贤明,他们首先都是君王,他们执掌着天下臣民的生杀予夺。就不可能毫无威严。

是昏庸还是贤德,那都是后世之人对他的评价,与其形象无关。

面对天子,张阳明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要面对的毕竟不是普通的皇帝,而是一个类似于玄幻世界的武侠位面的皇帝,连八王爷都能是绝顶的高手,说当今天子,只是一介凡人,打死张阳明也不信。

大殿正zhōng yāng,摆着一排二十几个木匣子,食盒大小,正好可以装一个人头。

“打开看看!八皇叔!这些可都是一些佞臣小人身上的无用之物。”当今天子是八王爷的侄子。

八王爷没有去揭开盒子,两旁的太监,却将所有的盒子分别打开。

这每一个盒子里,装着的都是一个人头,他们几乎都是八王爷暗中收买的手下,有的是潜藏在皇宫之内的,**之中的密探。有的是禁军侍卫统领。有的是朝中掌握实权的大臣。甚至还有皇帝自己所曾宠爱的妃子。

八王爷抱拳道:“陛下富有四海,要杀人,臣等无力阻止,只是陛下将这些人头,交给臣来看,却又是何意?”

皇帝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太监,太监捧着两个空盒子,走了下来。

“八皇叔!政这里还有两个空盒子,不知八皇叔可否替政装满?”皇帝冷声问道。

“不知陛下此为何意?”八王爷似乎对皇帝的意思一点都不明白。

皇帝转头看向柳激烟,忽然暴喝道:“柳激烟!你识人不明,妄用jiān人,导致诸葛正我惨死,此时不取下他的项上人头,更待何时?”

柳激烟一个转身,冷冷的看着张阳明:“原来是你!”

无形气剑瞬间出动,朝着张阳明shè来。

张阳明手中无剑,只能驱动内力,以指代剑。只是无法像柳激烟这般,沟通天地元气,激发内力化为剑气,与柳激烟交战,消耗实在太大。即使张阳明有七十年的jīng纯内力,也经不起他这般损耗。

无剑在手,张阳明最多只能接住柳激烟十招。

这个时候,八王爷不会出手帮助张阳明,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张阳明狼狈的躲避着柳激烟锋锐的剑气,发誓一旦回归武侠空间,定然要换一件储物用具。否则的话,有些时候,实在是太吃亏了。

“无情!现在还不出手吗?”

张阳明一声招呼,无情忽然从殿外飞了进来,无数的暗器,从无情的身上抖出来,然后朝着柳激烟散shè过去。

“辜负了诸葛先生的养育之恩,无情无义,助纣为掠,死不足惜!”柳激烟冷眼看着无情,手中的无形之剑,却朝着无情先刺去。

“住手!”

冷血已经手持令牌,进入了皇宫。看见柳激烟要杀无情,自然顾不得什么,悍然出手,保护无情。

柳激烟的剑法,已经进入了天剑之境界,又岂是那么容易挡得住的?对张阳明他终归是有栽培之恩,付出了辛苦,自然不忍就此毁掉,嘴上虽然说的狠辣,下手却未必绝情。但是对无情,他那一剑,已然是使出了全力。

冷血长剑抵住柳激烟的一剑,咆哮一声,剑刃挥舞,将无形剑气掀开,剑势收不住,直接朝着柳激烟刺去。

哗!

剑锋贴着柳激烟的胸口划过,没有料到冷血会对自己出手的柳激烟,骤然防备不急,被长剑拉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好好好!我最看好的两个弟子,竟然都是不忠不义的无耻之辈。今rì就让我来清理门户。”说着柳激烟周身剑气旋转,就要下狠手。

“柳大人!请听冷血一言。”误伤了柳激烟,冷血也是一惊,急忙收起长剑。

“你还有何话好说?”柳激烟将冷血看做自己的儿子一般,自然不愿意真的与他反目,之前一番行为,不过是做给皇帝看的罢了。

冷血越过柳激烟,看着大殿之上的皇帝。

“请问圣上!你可曾记得牵机毒中的归血散?”冷血看着皇帝,毫无惧sè的问道。

皇帝看着冷血,并不回答。

“请问圣上,可曾记得二十年前,被发配充军,半路而亡的柳不鸣柳大人?”冷血执着的继续询问。

皇帝依旧不答。冷血只是臣子,皇帝没有必要,对他的疑问,进行任何的回应。

冷血毫不气馁,接着问道:“那又请问陛下,您可知宜花楼火烧一百七十七口人的命案?”

皇帝身旁的太监,尖声喝道:“大胆!身为臣子,安敢如此无礼?莫说是一百七十七口人,即便是一千七百七十七口人,一万七千七百七十七口人,陛下要杀,他们也该自己抹脖子。天下都是陛下的,几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此言一出,殿中除了八王爷以外,无不变sè。

“狗奴才!”皇帝暴喝一声,一掌击出,那个太监立刻被打飞出去,一头撞死在了大殿的玉柱之上。

冷血死死的盯着皇帝,接着第四次发问:“那又请问陛下,二十年前,先帝驾崩,可是死于牵机?十二年前八君子灭门,是否也是陛下一手主导?”

皇帝看着冷血,不止是摄于冷血的勇气,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八君子身为臣子,以xìng命为国尽忠,有何不可?”

冷血愤声大问:“为国尽忠?就为了包庇一个佞臣一个jiān相,你就可以残杀忠良?即便如此,先帝为你父,你何敢对他,下此毒手?”

皇帝冷笑不答,视线却移向了柳激烟。

“柳爱卿!这大殿之上,如此喧哗,你为何还不有所行动?”

柳激烟看着冷血,握了握拳头,终于竖起两根手指,凝聚无形气剑,指向了冷血。

“师父!如此昏君,你果真要助他吗?”冷血看着柳激烟,询问道。

柳激烟不答。对于他来说,忠君即是爱国。

冷血问出这些问题,就已经是大逆不道,就已经是罪在不赦。

一队队的禁军卫士,手持兵刃,冲进了大殿,将冷血、张阳明、无情、八王爷团团围住。

“八皇叔!你若安然的做一个贤王爷,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皇帝高高在上,冷冷的说道。

八王爷淡然的笑着,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真的是如此吗?我能活到今天,除了我这贤明之名,怕是要多亏我的不臣之心,手握大权吧!否则一杯天子酒,万事皆休。”

皇帝再度沉默。八王爷果然是了解他至深的。

或许当今的皇上,是无道的昏君,但是正因为他昏聩,他才更不允许有任何人沾染他的权利。任何企图夺权的存在,他都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他以jiān臣为相,既可以制衡八王爷,又可以分划jiān臣与百官,更使其与百姓离心离德。权利平衡之术,被他使用的炉火存青。

全国一盘棋,不是一句笑话。但是却是最大的罪恶。人民百姓不是棋子,天下众生的生活,更不是游戏。皇帝不思造福众生,只思量着如何用天下之势力,为自己稳固权利,谋取私利,就是最大的过错。

“八皇叔,时至今rì,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去吧!政可以对外宣称,你是偶感风寒,不幸离世,与你英名无碍。”皇帝挥了挥手,,貌似大度的说道。

“就像我那倒霉的皇兄一样?”八贤王冷笑了一声说道。

下一刻,有一半的禁军侍卫,竟然调转的刀锋,迅速砍向身边的战友。

血染红了这座恢弘的大殿,堂皇大气之中,渲染着的却是森森刺骨的邪异。

冷血和柳激烟已经战成了一团,的确是天地气运所钟,即便是实力差距遥远,冷血却依旧在与柳激烟的战斗过程中,飞快的成长着,虽然处于下风,却缓缓的朝着皇帝挪动。

显然柳激烟的目标虽然是冷血,但是冷血的目标,却从来都不是柳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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