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狗儿正津津有味地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给突然出现的几个人吓了一跳。借着星光看去,正是余三儿几人,当下不禁有些心虚。转念又想反正他们不知自己出去干什么,随便找个理由把他们糊弄过去就行了。
当下呵呵笑道:“原来是三哥,白天累了一天,还没回去休息啊。”

余三儿几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这么晚了狗儿兄弟上哪里去啊?”

在说话的同时几人已散开,呈包围之势将余狗儿围在中间,防止他逃跑。

余狗儿干笑了两声,说道:“今晨在河里下了网,下午又忘了去收。这不,刚想起就去了嘛。”

余三儿在他肩头拍了两下,道:“收网可是大事,你一个人恐怕不行。正好,哥儿几个没什么事儿,就去搭把手帮个忙吧!”

余狗儿脸都绿了,干咳两声,道:“俺下的都是小网,就不劳烦几位大哥了。你们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歇着去吧。”

余三儿和一壮实汉子一坐一语攀上他肩膀,笑呵呵道:“推辞也不行,咱哥儿几个今天非得帮你这个忙不可。走吧?”

余狗儿心道难道他们知道自己要去给倭寇报信来着?不可能啊,这个村里就没人知道自己和那些倭寇有联系,他们怎么会知道?眼看这几人死皮赖脸地要去帮忙收网,自己哪有什么网可收,当即拍了下脑袋。

“哎呀,你们看俺,喝了几口小酒就糊涂起来了,那网早收了,哎呀呀,哥儿几个真是有心了,走,道小弟家喝几杯去!”

余三儿呵呵笑道:“是改收网了,走吧,跟咱们去见周公子去,看他怎么处置你。”说罢也不看他反应,两个人将他架起就走。余狗儿身子干瘦,整个人都悬在空中。

周舞阳带着几个人刚刚吃了饭准备去替余三儿几人,半路上就看到他们架着一个人,周舞阳开口问道:“余三哥,这是?”

余三儿和那汉子将余狗儿往地上一扔,道:“这厮鬼鬼祟祟摸出村去,俺们估计他是准备去向倭寇报信来着,所以就拿了来,听候周公子处置。”

周舞阳将火把靠近地上那瘦小身材的人,只见这人干瘦如柴,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直转,看人也是斜着眼睛看,这种人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周舞阳已经将他定义为大反派,道:“余三哥你们几个将他带回去绑起来丢在柴房里,叫几个兄弟看着他,别让他跑了。至于要怎么处置,过几天再说吧,现在咱们也没那闲工夫。”

七月初十是每年规定的外税时间,鱼儿屿上人来人往,往年那荒芜的江中岛屿如今竟也有了些许繁荣景象。鱼儿屿位于瓯江与东海交汇处,是一处冲积扇,四年前这个冲积扇上荒无人烟,唯一的几个原住民都是为了逃避朝廷苛税才跑到岛上的穷人,自从倭寇们发现这处岛屿之后就将他当做了自己由大海进入内地的跳板,进可攻退可守。然而四年前渡边一郎的那次愚蠢的行动让整个倭寇浪人面临了灭顶之灾,几百人居然想去攻打温州府,这不是找死么?每每想到自己惨死温州府那愚蠢的哥哥,小犬蠢一郎就抑制不住自己胸中怒火,他想迟早有一天这怒火要烧毁他,烧毁这个世界。

看着这些大明朝的百姓,小犬蠢一郎一时志得意满,看看自己多聪明,这些大明朝的百姓还不是乖乖给咱们送来粮食送来美女,根本不费一兵一卒,满载而归。

看着这些附近村庄送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小犬的怒火又升腾起来,身体某处胀得难受。只见他腾地站了起来,在大姑娘小媳妇惊恐的眼神中,拉起那个让自己怒火升腾的姑娘转入内室,发泄自己怒火去了。在大明朝的边上呆了几年,他也不好意思再当众yín乐,有了些许讲究。

终于志得意满,嗅了嗅手上的肉香,小犬想他又得十来天不洗手了。大明朝的姑娘媳妇们都是那么贞洁,在岛上待不了两天就要自杀,这才是让他苦恼的地方,刚刚那姑娘不是他手脚快将她绑在了床上,又要撞在桌子那尖角上死了。

这一番折腾已经是下午了,走出房间的时候岛上来缴纳外税的百姓都已离去,十几个倭寇在那清理着账目,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早给分了下去,资源有限,他们也只有轮流着来,只有小犬蠢一郎有独享一人的权利。每次见到小犬蠢一郎将最漂亮的花姑娘带走他们眼底里就有了丝丝怨恨,但畏惧于他的实力,他们敢怒不敢言。

一个倭人走到小犬身边说道:“小犬大人,东北边上的余家庄现在还未来缴纳外税,他们庄子上的那个余狗儿也未来通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犬捏着下巴想了想,当然,以他仅比他哥哥高出一线的智慧是什么也想不明白,越想脑袋越糊涂得厉害,只能甩了甩脑袋,嘟囔道:“再等等看吧,到天黑之前还未前来缴纳,你就带几个人去劫了那庄子,顺便将余狗儿带来。”

终于等到了傍晚,这期间岛上传来的yín乐尖叫声让他又忍不住进房去要了那姑娘两次,腰有些酸,腿有些软。望着海岸线上那红彤彤的太阳,小犬蠢一郎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留下了二十几人看守岛屿,他就带着其他人直奔余家庄。这些顺民们难道已经忘了咱们大名武士的厉害,忘了那些血的记忆?不行不行,得给他们一点厉害了。

自从昨晚抓住了余狗儿之后就再也未出现过类似汉jiān的存在,周舞阳还是略微欣慰了一下。庄子四周的防卫在他看来已经差不多了,一共才六七十个倭寇,就是全来也拿不下这座庄子了。余家的族长自昨天给他骂了一通之后也没有再出现,躲在房中不敢见人。

从余三儿口中知道了今天是缴纳外税的时间,他就带着庄子里的壮汉们对那些陷阱进行了一番加强休整,每家每户也多准备了石灰等物,余家庄上下有了些草木皆兵的味道。

下午的时候他见到了几个让他欣喜的人,看着袅袅从田野间走来的俏丽身影,胸中已经装载不了那么多的欣喜,喷薄而出。两rì不见,他也常常在心里思念着家中那娇俏的人儿,只是这些都是埋在心底深处,只有黑夜里那亮晶晶的眼睛出卖了他。

眼前一群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直愣愣看着自己,宁馨儿脸上红霞遍布,脑袋低低垂着,牵着身边妍儿妹妹的手不敢去看这些人,他们的眼神好羞人,恨不得将人囫囵儿吞下去。

耳边传来那个温柔已极,思念已极的声音:“馨儿,你怎么来了?”

闻声抬头,只见他站在那群壮汉的前排zhōng yāng,就那么望着自己,眼中的柔情似要将她淹没,她再顾不了那么多,两rì的思念让她觉得那么久远,放佛过了几生几世。从卫所士兵那传来消息说他和少女掉下了山崖,自己就痛不yù生,如今得到他的消息,再看着那活生生的人,如何能不激动,如何能淡然安定。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面前,“少爷,你没事?真好,馨儿真高兴。”短短几句话,平淡词汇,从她口中娓娓说出,柔情无限。

周舞阳有些忘情,看着眼前娇俏的人儿,她眼中满满深情,他捧住她的俏脸,细细端详,然后,然后就那么吻了下去。

嘎……宁馨儿懵了,朱清妍懵了,那些壮汉们懵了,那些本来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刷地全都跑回了家。

这人怎么这般作为,居然敢光天化rì下做这夫妻间房中才敢做的事儿。朱清妍红着脸跑进了庄子,去的自然是余三儿的家,宁馨儿回过神来,红着脸挣脱他的手也跟着妍儿妹妹跑了。

周舞阳回头,只见一众汉子们黑黝黝的脸上有着深红,看着他的眼中带着某些个人崇拜的东西,周舞阳脸皮很厚,只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挥手道:“咱们再去四周看看,说不定倭寇马上就要来了。”

见他四平八稳地走在前面,这些乡下汉子们眼中的崇拜就更浓了。他们不知道亲嘴儿的乐趣,和媳妇儿也没做过,今天大开眼界,等打退了倭寇,说什么也要找媳妇儿试试。有媳妇儿的都在那乐滋滋想着,没媳妇儿的就只能眼馋,哎,过段时间找个媳妇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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