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子很大,外观极其的壮观,却无人居住。
院子内围墙边上两排柳树已经枯萎,覆冰的柳条之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屋檐下的瓦砾碎石已经被枯黄的野草覆盖,枯草上面也隐约有一层白雪。

墙壁纸赏到处都是刀剑拼杀的痕记,梁上蛛网遍布。看来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厅堂内,从地板缝隙里长出来的杂草也已经枯黄,整个院子看上去凋零不堪。

厅内的墙壁上却挂着一幅完好的字画。

书曰:

海内存知己

天涯若比邻

落款是王昌龄,此乃王昌龄之手迹。

天还没有亮,月亮也还没有西沉,若不是雪之白,一定是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若不是那弯孤月,谁知是昼是夜。

谢南天右手抱着小黄狗,左手提着一个人,走到了厅内。

他放下那个人,开口道:“前辈,伤势如何?”

云剑喘了口气道:“我的伤无大碍,多谢少侠相救!”

谢南天看着他道:“见死不救非君子,我不过只是不想看着无辜的生灵涂炭而已,你用不着感谢我!”

云剑道:“少侠果然侠义心肠,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云剑说完这话,谢南天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朋友?长这么大他何曾有过朋友,除了二叔以外,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对他好的,靠近他的人几乎都只是为了利用一下而已。

朋友这个词对于他来说真的好陌生,他迟疑的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云剑。

云剑有些尴尬地道:“怎么?你不愿交我这个朋友?还是我武功太差,没有资格跟你交朋友?”

只见谢南天摇摇头道:“前辈莫要多想。我从小就是一个人,已经习惯了孤独的生活,我不知道什么是朋友,也不需要有什么朋友!”

云剑道:“哦?你既然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这似乎有点??????”

没等他说完,谢南天就道:“我不需要朋友,我只要兄弟,一辈子的兄弟,肝胆相照的兄弟!”他跟随二叔这么多年,又经历了这么多,早已经明白了朋友的含义!

朋友等于赌注,兄弟才是手足!赌注可以随时输掉,输得一无所有,但至少还可以剩下手足!

朋友越多,赌注就越大,财富也就越多。可是有时候若是太过于相信朋友,要么赢得所有,要么输得一无所有,因为人心复杂。

兄弟越多,手足就越多,xìng命就越大。因为只有手足多了很多事情才好办,手足多了才会多有几条命。兄弟是可以相互交托后背的人,生死关头可以为彼此当刀子的人。

云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笑得很难看,却还是笑了。他看着谢南天说道:“少侠果然的豪气万丈,好,我云剑愿意做你的兄弟,今rì就认了你这个弟弟!”他说着伸出手掌,看着他那双迷茫且又纯净的眼睛。

谢南天看着眼前这位前辈,至少年纪比自己大两倍,真的能成为兄弟?

但是他没有多想,伸出手掌搭在云剑的手掌上。

接着道:“我叫呆子!”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因为他知道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道理。

虽然是结拜,但是在大仇未报之前,他怎么会透露身份呢?虽然结拜真心很重要,但是与他的血海深仇比起来真心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明白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叫什么都一样,而且自己本来就叫呆子,也没有什么不真诚的,正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云剑道:“我叫云剑!”

二人同时说道道:“今rì结拜为兄弟!”

云剑道:“苍天为证,大地为凭!”

谢南天道:“以我血立约,一辈子肝胆相照,永不背叛!”

云剑道:“以我血立约,一辈子肝胆相照,永不背叛!”

二人说完对视一眼,云剑道:“呆子?呆老弟,你没有名字吗?”

呆子道:“有!”

云剑道:“叫什么?”

呆子道:“呆子!”

云剑道:“你没有姓吗?”

呆子道:“没有!

呆子当然有姓,而且是大姓。他当然也有名字而且还是大名。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因为他的姓名关乎着武林之中最大的秘密。

若有人知晓他还活着的话,他就离死亡不远了。当仇敌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必死无疑!

所以在江湖人面前,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个谢南天了,只有现在的他——呆子,虽然武功不济,但是自保还是没有问题。

在江湖中人的面前他也只愿意做一个呆子,一个没用的呆子,因为他知道在这没有道德、没有仁义的江湖中,只有懂得隐藏才能保全自己,也只有保全自己,才能报他血海深仇。

云剑斜了斜眼睛道:“呆老弟,看你武功了得,身手也不凡,在下对天下武功了解颇多,却还是看不出你是哪门哪派?”

呆子道:“我无门无派!”

云剑道:“那么,家师肯定是是一个世外高人了!”

呆子又道:“师傅?什么师傅?我连爹娘都有不起,怎敢奢侈什么师傅?”

云剑道:“呆老弟这身武功岂非是天生的?”

呆子道:“应该是天生的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不明不白地有了你所说的武功,也不知道是怎么样有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云剑笑着说道:“哦?看呆老弟是一个有过经历的人啊!那么呆老弟,你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呢?”

呆子道:“我不过是一个山中樵夫,从山中来,自然是要回山中去!”

云剑道:“樵夫?”

呆子叹了口气道:“是,樵夫,只可惜??????”

没等他说出这句话,云剑打断他的话道:“呆老弟切莫自卑,我虽为城里富商,但也曾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没有了娘,有一个爹却自我十岁的时候离开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此时他才发现袋子上身上的衣服极其的破旧,胳膊处还破了一个大洞,有黏糊糊的血沾在上面。

呆子也看着他道:“哦?”

云剑接着道:“贤弟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随时去我家里住!”

呆子道:“云兄,你误会了!只可惜今天我要赶回去救人,不能再多陪你了!”

云剑立即道:“救人?救谁?”

呆子道:“不知道!”

云剑有哈哈笑道:“我似乎听见了一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要救人,居然不知道救谁?哈哈哈哈!”

呆子一拱手道:“云兄保重,告辞!”

云剑连忙拉住呆子的手道:“贤弟,你看天还没有亮,这天寒地冻的,陪我喝杯酒再走不迟!”

呆子转过身来看着云剑道:“云兄,我??????我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改rì若有缘再见,到时候再饮不迟!”

其实呆子所说的要事还有二十三天的期限,只是因为他心里清楚他不能喝酒,具体原因他也不明白。记得曾经二叔告诉过他不能喝酒,慕容苍龙也对他说不能喝酒否则xìng命不保。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喝酒,但是这些话都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特别在听到酒这个字的时候,二叔和慕容苍龙的话就会不断地在哪弄海中重复,让他无法抗拒。

云剑笑了笑道:“贤弟有何要事也不急在一时,你我兄弟一场,今rì结拜不喝几口怎么行,再说了你要走我也没什么送你的,只有借酒来送你!”

呆子脸上已经红得像个桃子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推辞,就说到:“云兄,实不相瞒,我素来不会饮酒。”

云剑道:“贤弟啊,男人在江湖上行走,不喝酒怎么行啊?你不会饮酒不用怕,大哥来教你!”

呆子真的有些急了,但他并未表现出来,不过是脸有些红而已。他看了一下四周,荒凉至极,向这么荒凉的地方又怎么会有酒呢?云剑一定是以为在他自己家里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道:“多谢云大哥!”

云剑看见呆子粉嫩的脸上红扑扑的,立即道:“贤弟啊,看来你酒量不行啊!才听到说要喝酒就已经醉了!你看你脸都红了,像个大姑娘似的!”

呆子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可爱如同一个孩子。

云剑道:“贤弟啊!一路走来也辛苦你了,你先稍作休息一下,我去找坛酒来,这么大的院子总该有坛酒的!”他说完就走出了厅门。

呆子没有想到这么大的院子,就算是荒废了多年,两坛酒也应该是找得到了。他只看见了这个大院子的萧条,却没有想到它曾经的辉煌。

他找了一个还算是椅子的凳子坐了下来,看着墙上的字画。书曰: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落款是王昌龄。

院子内清冷无比,寒风阵阵,唯有那一弯残月感觉不到人间的冷暖。

良久。

云剑从外面抱着一坛酒走进来,门口的雪滑了一下,脚步踉跄着几乎就要摔倒。人还没有进门就大声道:“贤弟,我们今晚举杯邀明月,喝个痛快!”

他立刻转过头去,看着云剑抱着坛酒很费力地走进来, “我??????”他涨红着脸支吾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破旧的院子还真的能够找到酒。

没等他挤出一句话来,云剑踉跄着走进来坐到地上,酒摆在面前,便说道:“贤弟,过来,哥两干几杯,今晚一醉方休!”听他的声音就好像是已经醉了一样。

说着取出了两个就碗,放在地上。

呆子却依然不动,就坐在那里,似乎没有听到云剑在说什么。他又感觉到胳膊的伤口处传来的刺痛,他低下头抚摸了几下小黄狗的毛,然后yīn沉着脸,压低声音说道:“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地躲躲藏藏,怎不出来喝两杯?”

两个碗里都已满了酒,云剑听到呆子这话,立即放下手里倒酒的坛子,斜着眼望着外面。

门外风雪簌簌,除了风的声音,只有雪花落地的声音,似乎还有一种雪花被踩碎的声音。那种声音似乎不是一般人就能够听得见的,就连云剑也听不见,只有呆子听见了。

当武功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便有了一种感知周围环境气流变化的情况,呆子可以轻易的感受到一个人的隐蔽,而且还是在冰天雪地里,他似乎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而且犹有过之。

一轻功了得的人隐藏在一个轻功差的人后面,是不易被发觉的,但是外面的人却已经被呆子轻易地发现了,看着来者的轻功并没有呆子高强,却远远比云剑高出很多。

安静,一切都很安静,只有风雪落地的声音,只有雪花皮碎的声音。

良久。

呆子又道:“来者为何不敢露相?难道是一个其丑无比的怪胎?”

此语一出,忽然又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哈哈哈哈??????”

声音未停,便有一个女子站在了门口。她有柳枝一样的腰,冰片般的薄唇,凶戾的眼神。那双寒冷的眼睛里寒光闪烁,正紧紧地盯着云剑和呆子。

云剑定睛看去,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了片刻。

这人赫然竟是冰玫瑰。

yù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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