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6岁,学费30两?
沈源眉头一皱,这些条件他都够不上。

他自小生长在海边,当名光荣的海军国防兵本就是他的志向。当年报考填志愿第一海军指挥学院、第二海军潜艇学院、第三海军航空工程学院,结果进了候补海军工程学院,轮机工程系,至今记忆犹新却不明白怎么就进候补还液压系统专科。

沈源兴奋道:“那海务局是不是关于海事的啊?”

“你问海务局,这个我清楚的很。朝廷直辖,培养军民海事二用人才。有三大基地,中州红港基地,海州南浦基地,归州巨蟹基地。学费不一,各港口海务局都有分部。学掌舵30两,后勤15两,坞工10两,水手5两臂力需过百斤。当海兵待遇最好,有2两银子的安家费,衣裤四套chūn夏秋冬。逢年过节还有酒肉可拿,住宿条件也不差,四人间。年满12岁,身家清白就可报名。”张魁点头道。

“当海兵好啊!吃穿住都解决了,还有银子拿。”沈源怦然大喜。穿越到异界再搞个国防兵当,这次要当舰队指挥官,维修师去他娘的。

张魁看沈源喜上眉梢,坦率的说:“可当海兵死的快,海上高危。做山贼还活的长久些,何况你这身世来历也不清不楚?”

“这?……他娘的。”

沈源顿时无语,这副身体就是个疯子,还有什么清楚的。想起在地球备考的维修养护,岩石地质、变电架设、现场急救、驾驶cāo作、爆破打孔,五国外语一大堆证书都白考了。这世界好像都用不上,顿觉心情糟糕和这窗外的月儿相似,星光黯淡,前路茫茫。

“咕,咕。”肚子里一阵雷鸣,更添几分悲壮。

“小兄弟,我这有馒头。”张魁从怀中取出一黄纸包,显出三个白面馒头。

沈源一呆,感觉张魁这人不坏,值得一交。

“吃吧。”张魁递来馒头。

沈源接过馒头啃了几口,感激的看了眼张魁。忽见他手臂膝盖都缠着绑带,绑带暗红渗着血水。关心道:“张叔,你的手脚怎么了?”

张魁蜡黄脸抽动几下,安然道:“不碍事。”

“哦。”沈源点点头,猛的想起张魁讲述关于他俩的遭遇战,这伤都是他干的。脸上一红,寻思这原主疯的可以。

“梆,梆,梆。”远处传来打更声。

“夜了,明天再说吧。”张魁起身吹灭油灯,屋子一黑。几点月光从窗外洒下,朦朦胧胧。

这就12点了,沈源将草披往身上一裹,借着一点月光将屋子里看的明明白白,这眼力真就好。却是睡不着,明天该去干啥?赚钱?仈jiǔ岁的疯娃子,想想就头痛。

“吱吱”耳中轻响,闻到一股腥臭气。

“嗖”

身体快速爬起,一跳就窜出窗口出去了。

“去那?夜深……”身后传来张魁的喊声,沈源惊的毛骨悚然,这身体自行其道,失控了!

月下冷清,身体走街窜巷好似要去某个地方。感受身周咧咧的寒风,树叶的哗哗声,地面枝影摇曳仿佛群魔乱舞。脑中冒出鬼上身三个字,头皮一阵发寒。

“吱吱”

身体贴着墙体,移到拐角处。

沈源听到拐角老鼠的叫声,鼻腔的腥臭更浓了。心底升起暴躁仇恨的情绪,这让他想起雪原上的杀戮,原主和老鼠有仇!可身体又是怎么发现老鼠的?他没有感观啊。这一切都无法解释,想不明白。

身体退后,缓缓下蹲双手撑地像准备起跑的雕像,一动不动。

沈源惊的屏息凝气。看样子身体要抓老鼠,这可能吗?想不明白这身体又是怎么发现老鼠的呢?周边住户的打鼾声都时有时无。感觉紧张快透不过气来,一个激灵!

身体突然扑了出去,眼前黑影一闪。双手一拍,一搂就抱住从拐角窜出老鼠。瞬间,快乐狂热充满全身连身外的寒意都驱散许多。瞧这动作技巧老练,又快如闪电,演练的次数少说有上亿次。沈源惊的连打数个冷颤,这疯娃能学点好不。

“吱”老鼠发出短促的哀鸣。如豆的眼珠映出张嘴角微翘,脸颊后缩,似笑实冷的小脸。沈源惊吓的六神无主,牙齿咯咯的打着寒颤,这绝对不是他的眼睛。瞳孔放大透着血红和疯狂仿佛面对的是一双嗜血的魔眼。

“喀嚓,喀嚓”

双手握着鼠身,渐渐收紧,手背青筋正在凸起。

“滴答,滴答”一滩浓浓化不开的污血,就此生成。

一个小时过去,夜更深。

“滴答,滴答”一滩浓浓化不开的污血,又生成了。

沈源感觉这天气和他的心情一样糟糕,这都第38只老鼠了。看着捏爆揉成一团红褐的鼠杂碎放入红布袋,他快疯了。这是小孩的手吗?这还是他的手吗?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恐怖的名号,‘灭鼠疯娃’。

“喵”一只花猫窜上4米高墙。

身体冲过去,十指一抓就窜上墙头,动作敏捷迅速。花猫沿着瓦面窜去,身体手脚并用快速跟进。瓦面褐苔湿滑,腐朽翘起的檐木仿佛随时都会断裂。看的沈源心惊肉跳,这摔下去可怎么办?这身体他也有份的。

猫和身体很快就上了十二三米高的屋脊。沈源刚适应这种刺激的心情,下一节目来了。房屋之见都有间距,窄的五、六米,宽的十四、五米的巷子。花猫背脊一拱,窜起轻盈的的猫体过去了。身体四肢并用,加速一冲一纵也过去了。

沈源感觉在看卡通片‘猫和老鼠’提着心渐渐放了下来,忽然发觉这身体很像小二号的刘翔。

“喵”猫沿着瓦面窜落而下,无声无息。

“呼”头下脚上,身体也沿着瓦面而去。“噗”手脚着地发出轻微的响声,居然安全无事。沈源长出口气,暗念妈祖保佑。转念大喜,这身体特战大队都找不出个把来。

“吱,吱。”

猫一停,身一顿。

沈源算是看明白了,这灵活的身手都是跟老猫学的,猫是他兄弟,晚上尽抓老鼠了。

猫趴着匍匐靠近墙角的小洞,身体也跟着爬近靠近猫。

沈源暗想这下大概又要守株待兔了。身体却绕过猫,视线刚好瞧见洞内。

一只灰黑的大老鼠正在墙洞内嚼齿着碎肉,锋利如钢钩的爪子按住肉块,细小尖牙撕扯,流着白沫的血泡。

“喵儿”

正在这时,花猫似不满意身体靠他太近,低唤了声。

老鼠一顿,jǐng觉望向洞外。

这一刻,三方对峙,视线交接。充满敌意的豆大眼珠yīn冷森然,沈源顿觉心底腾的升起怒火。猫突的探爪进洞,身体也猛的扑上去。

沈源惊惧的心中大叫‘墙!不要!stop!呀灭嗲……’

“嘭”

剧痛贯脑,灰暗的墙面多了一朵鲜艳的大红花。

沈源无助的晕了过去,“咬死你,咬死你”的叫嚣声响起……

海滩上,寒cháo激荡双湿裤。

沈源搂着竹篓,瞪着面前四个高他半头的男孩。

内一光头男孩一推他骂道:“拿出来?小畜生。”

沈源气愤叫嚷“我不是畜生,这是我的。”转身跑去乱石堆。刚冲进乱石堆,后背就遭到重击。扑倒在乱石上,身上被光头男孩压住。

“拿出来,拿出来。”随即三个男孩喊道,扯着竹篓生拉硬拽。

沈源瞧着篓中虾蟹,掉进乱石缝不见了。怒气上冲猛的咬向光头男孩的手臂‘咬死你,咬死你……’……

山坡处,冷风回卷单薄衣。

沈源披着草皮,盯着眼下五名大他四五岁的少年。

其中强壮少年讥讽道:“哪里来的野种?”

沈源大声争辩“我不是野种,你才是。”低头冲下黄土坡,将强壮少年撞倒。脖子一紧被强壮少年箍住,滚落中沈源抱住少年腰身。

“打死他,打死他。”另外四少年叫着,围着他乱打一气。

沈源眼见身上草皮,被扯破出几个大洞。愤怒yù狂的咬向强壮少年的胸口‘咬死你,咬死你……’……

六岁那年,沈源本想给重病中的爷爷抓些鱼虾补身体,结果咬了人。乡人寻上门来辱骂,活活气死了爷爷。原主与少年打架草皮衣破了,这草衣是nǎinǎi亲手为他编织。原主气的发狂结果咬伤人,nǎinǎi连夜去前村赔罪,生生摔死在山涧。

二段儿时的记忆何其相似都给沈源带来难以磨灭的伤痛,残酷的现实有如被命运捉弄般不堪回首。

“新鲜刚出炉的馒头哦!热气腾腾的豆浆啊!”

“皮薄馅多的大肉包子咧!”

吆喝声惊醒了沈源,眼眶里已噙满泪水,湿红了眼角。

好一阵,沈源平复心情,阳光透过枝杈投shè在身上温暖舒服。感叹原主的身世居然和他如此相似,他生在海边渔村,原主居住山野村落。同样的遭遇仿佛隔世的兄弟生出亲切感。

“唉!这一晚真够折腾的,浑身酸痛。”沈源不觉翻了个身,急速下坠。

“哇……”

“嘭”尘土飞扬,

“新鲜刚出……”吆喝声戛然而止。

“是疯娃子。”

“晦气,快走快走。”

身周小贩镇人议论几声散了,好似躲他这个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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