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水城的百姓,一直送我们到祁蛮山脚下。
“恩公,一路保重。小心山里土匪的余党。”罗品带头向我们行礼。

恩公?我真不习惯这样的称呼,答应得有些腼腆,但潇漾却照单全收了,包括百姓做的食物。

“你怎么收了那么多吃的?真贪吃。”走在山路上,我对潇漾说。

“我们要走半个月才能出这祁蛮山。不多收点,你吃什么?”潇漾一副为我着想的模样。

旅途中,有一个伴真好,我再次感慨。

在路上,我跟潇漾互相讲了分别后发生的一些事。地下城的事,我也跟潇漾详细说了。突然觉着,潇漾就像一个大树洞,我将心事填进去后,轻松了许多。

而那天离开理的海后,潇漾一直向西走,又重新回到了沙漠,在那里他很容易就遇到了沙老大的兄弟们。

沙匪们以军队般的速度,将潇漾的消息传递给了沙老大。

于是,在寒风凛烈的沙漠之上,两个男人背靠着骆驼,一起饮着烈酒,还合奏着“从现在开始”。

“那个寒冷的夜是孤寂美丽的。”潇漾说,“我们都有牵挂的人,只是我比他多了一个。”

第二日,潇漾与沙老大就从沙漠再次往喜桑草原了,他们一致认为潇雨必定是消失在喜桑草原的。

到了喜桑,他们就听到了雪山女神的传闻,更肯定潇雨在喜桑的存在,于是远赴勒尔雪山。

而据沙老大手下的情报,两天前,莫赫孟曾亲赴雪山寻找雪山女神。

茫茫雪山,他们疯一般地寻找,但三天了,却没有发现传闻中的雪山女神。“也许缘分是天注定的。”潇漾说这话时,眼里是深深的伤痛,“在我们以为永远不会找到师父时,却在雪山之巅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师父。”

“师父居然失去了双腿,师父还忘了她是谁。无论是谁,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我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潇漾狭长美丽的眼睛里有泪水滚落,我看到他的睫毛在不停地抖动着。

“潇漾!”我站起身,轻轻抱住潇漾的头,他就坐在山路边的一块岩石上。黑发随着春天温暖的风轻轻飘动着。

于是,我眼前黑色的忧伤,在不停扩散着。

我狠狠地哭了,哭得天昏地暗,我的泪水湿了潇漾飘洒的黑发。

不仅仅是潇雨,我还想到了生死不明的西风。他们,都是我在来亚的朋友呀。

还有我的母亲,我的眼前又是那满身血迹的母亲……

哭停的时候,天也黑了,而我却趴在潇漾的怀里,觉着安心温暖,我又想起了师父的怀抱。

“艾豆,不哭了。我还没告诉你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月夜下,潇漾的眼里有一丝淡淡的幸福。

“沙老大将师父带回归宁了,他说要照顾师父一辈子。如果,师父将来愿意嫁她,他就像丈夫一样爱护师父;如果,师父不愿意,那么他就会像亲人一样照顾师父。”

潇漾还告诉我,潇雨也爱那首“从现在开始”,她与沙老大的琴箫配合得很好。

我期待,有一天,在沙漠的月亮下,能够看到这样的画面,一定是绝美的。

潇漾送师父在沙漠行路时,却折回喜桑了。因为,沙老大的手下送来另一个消息:“风王妃像极了艾姑娘,而风王与王妃在狼窟意外失踪。”

算算时间,潇漾回到喜桑的时候,正好是我从杭州回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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