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生,是每一个修行者的终极目的,修行一世,与天斗,与人争,谁人不想与天同寿,与rì月同辉,亘古长存。
但这只是修行者的一个梦而已,回首往事,有多少人杰圣主惊才绝艳,豪言与天同寿,万古无疆,但岁月无情的侵蚀谁人能抵?纵然他们功参造化,翻手为天,覆手为雨,最终却也都化为一捧黄土,泯灭在了历史长河之中,被世人所遗忘。

白薄摸了摸萧寒杂乱的头发,嘴里有些发苦道:“长生,岂是那般的简单?”白薄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害怕打消了萧寒的信心,纵观古今,除去荒古前传说中的那几位大人物正道飞升之外,这方天地中没有一人挣脱过这天地的枷锁,跳出三界,获永世逍遥,如果继续说下去,很可能让这个修行的奇才就此心中立下一道yīn影,影响到以后的修行。

“以你的天资,想必活上几千年都不是问题,道,要一条一条的修,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千万别好高骛远,生了魔障,后悔一生。”

萧寒认真的点了点头,如今连如何修行都不会,妄论长生确实有些早,于是转问道:“白师祖,您刚刚说只有感悟了自己的道才能内视到命轮的存在么,那么什么是道?又该如何悟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而三生万物,所以,万物皆有道,万物也皆是道,你说道是什么,那么它便是什么,关键是要看你怎么去看它。至于悟道,自然是要看你如何理解这天道,至于如何去理解,便不是任何人能帮的了你的,需要你自己来感悟。”

“如果万物皆是道的话?那么我的道在哪?什么又是我的道呢?”萧寒眉头皱起,双眸空洞,陷入了深深的思虑,脑海中千世记忆宛如涛涛降水奔腾而出,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每一个他曾接触过的事物统统映入眼帘,他想再这千世记忆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白薄没有打搅萧寒,他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黑不出溜的小男孩,此刻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的稚气,反而有一股悠久沧桑的气息自他的身上奔涌而出,强大如白薄都不禁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压抑感。

萧寒这个只有五六岁的娃娃,竟然在听了他短短几句话之后进入了悟道的境界!

悟道,需要强大的机缘,对于刚刚触及修行的人来说,进入悟道境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然而萧寒却做到了。

天道三千六百条,人人手执一苗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但是却需要一个机缘来堪破,有的人穷极一生,也寻不到自己的道,而有的人听到几rì便寻到了自己的道,讲究的就是一个契机。

白薄长老一语破天机,让萧寒一瞬间触碰到了自己对长生的那份执念。

千世夭折,身旁的亲人目送着自己离去,纵然他们哭的伤心yù绝,痛彻心扉,但依旧唤不回他飘离的灵魂,那是一种难言的孤独,在人间与地狱孤独地轮回,无人伴其右。

含恨千世,今世只争长生!

“我此生只要长生,不愿再堕入轮回,我想要的是长生,那么我修的便是长生之道。”萧寒大彻大悟,顿时一颗米粒大小的金sè光芒自他的眉心闪烁出熠熠光辉,刹那间弥漫整间茅草屋,光芒不止,透过门窗的缝隙shè出万丈霞光,直奔天宇。

“好强的道力!”白薄飞身而出,不断地在茅屋外的虚空中游走刻画,不过片刻便已大汗淋漓,这是他所能施展出的最强阵法,可掩盖一方天地气机,不被人所发现,但是依旧有几道光束飞向天际,还有几道光芒打在了生命之树上。

数道霞光自远处飞至,均是一代长老人物,此刻见到茅屋内仿若太阳一般的光辉都惊讶异常。

光芒万丈,shè在阵法之上又折shè了回来,将茅屋照shè的宛如仙殿宫阙一般金碧辉煌,一时间竟然让众长老级人物不敢正视。

不多时,又有数道剑芒向着这里飞来,皆是年轻一代的弟子,想来看个究竟,白薄身为天字道场的长老级人物,早已功参造化,冷哼一声,响彻天地,令数道剑芒折shè而去。

然而却有一道白sè剑芒没有折返,它没有理会白薄的jǐng告,极速飞掠而下,待白sè光华闪去,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屹立人群之中,手执一把白sè折扇,不断敲击在手心处,却传出如同黄钟大吕一般的声音,让人心无杂念,仿佛蕴含着大道至理一般,让众长老人物都不住点头,暗自称赞。

少年皮肤晶莹,仿若玉雕而成,眉清目秀,状若书生,一习白sè道袍上突兀地系着一条红sè腰带,背后赫然印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天”字,正是弄清园年轻一辈的顶尖强者丁立。

白薄面露怒意,虽然丁立是弄清园几百年来难得的不世奇才,但是为人却过于骄纵,小小年纪就已经将眼睛放在了头上,目空一切,就算是自己传道,他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来不给自己留一点颜面。

“丁立,你给我滚回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安顿好萧寒父母和小海棠的雨生长老。

雨生长老手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弥漫四野,生生地将丁立逼退出十米开外,若不是不忍伤到这个弄清园的奇才,这股压力足以将丁立碾成一滩血水。

“噗”丁立皱眉,一口浊血夺口而出,洒落在洁白的道袍之上,他骄纵惯了,根本就没有将这个天字道场的长老放在眼里过,如今没想到那老家伙没有说话,居然惹了弄清园以“暴脾气”而著称的雨生长老,顿时脸sè发青。

“雨生,你这是何意?竟然不顾身份对一个晚辈下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一个紫衣老者从众长老中走出,背后写着一个大大的地字,挡在了丁立的身前,正是地字道场的传道长老,也是丁立的爷爷,丁滦阳。

“是啊,雨生长老你怎能不顾身份对我下这样的毒手?”丁立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雨生长老,有了爷爷在,此刻他已经不再惧怕任何人了。

“你什么身份?这样对我说话!既然你爷爷不想管教你,那么老夫就代你爷爷教育你一下,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雨生长老没有理会丁滦阳,大袖一挥,一股无形的气浪奔着丁立席卷而去。

“哼!”丁滦阳冷哼一声,将丁立护在身后,周身紫气澎湃,一把紫sè小剑在他头顶缭绕,无形间将雨生的气浪逼了回去。

“够了!”白薄长老怒喝一声,双手划动,犹如打太极一般将雨生与丁滦阳二人所打出的能量转到自己的双手上,随后狠狠地打在了地上。

“轰隆”一声,大地震动,但却没有在这生命之树下方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哼!”二人冷哼一声,都不再理会对方。

“丁立,今rì在这里所见之事不要对任何人谈起,你可明白?”白薄长老面露凶光,一脸的肃杀之气,他这不是在做给丁立看,而是在做给丁滦阳看,也是给他一个jǐng告。

丁立抬头看了眼面sè难看的爷爷,恭敬道:“谨遵师祖之命,立儿定不会将今rì事对外人所说,如有违背,天神共诛。”丁立看到自己的爷爷在对自己点头,急忙发下狠誓,生怕这位平rì不显山不漏水的白师祖做出点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白薄不再理会众人,转身目光炯炯地望着被金光包裹的茅屋,心头激动万分。

雨生长老来到他的身边激动道:“半rì而已,居然便能进入悟道境界,且声势如此好大,堪称天纵之资,恐怕就算是那些传承久远的大门派都会为之眼红。”

“半rì悟道?”雨生的声音不大,但却又如何能逃得过众长老的耳朵?一时间所有人都石化。

“半rì悟道,而且还伴有如此声势,此子rì后必是我弄清园的一代栋梁之才!”

“哼,修行界哪里有半rì悟道之人?想必是某些图谋不轨之人特意做的噱头而已。况且不过是散发出一些神奇的光辉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孙儿悟道之时天降祥瑞,群龙飞舞岂是一些人造的废物能够比肩的?”丁滦阳冷哼一声,将丁立护在身后面露轻蔑之sè。

“你孙儿三rì悟道,且还是在你地字道场,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家里培养了半年才送进弄清园的呢?”雨生长老冷笑道。

“雨生师弟啊,我知道你们家族里这些年也没出过什么天纵之资的后代,但也不能如此血口喷人啊,如若你们后代实在不行了,老夫不在意过继几个后代杰出的弟子到你们雨家。”丁滦阳一语命中了雨生长老的痛处。

雨生长老面sè难看,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如果不是白薄在他身边,他真的很想暴揍一下这个为老不尊的兄长。

“滦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丁立应该是在地字道场听了你讲道三天三夜才大彻大悟进入悟道境界的吧。”白薄与雨生长老向来和睦,此刻听到丁滦阳揭雨生的痛处不禁问道,但是他的目光却依旧盯着眼前的木屋,没有看丁滦阳。

丁滦阳被问的不明所以,点头道:“正是。”

白薄用手指了指被万道金光包裹在内的萧寒道:“那你猜他听道多久进入悟道境界的?”

丁滦阳冷哼一声,他自然听出了白薄是在偏袒雨生,于是冷声嘲笑道:“想必如雨生所说的一样吧,经您半rì传道,就进入悟道境界的‘大’天才?”

“呵呵,半rì之久确实有些夸张了。“白薄道,雨生长老想说什么却被白薄挥手示意不再多说。

“雨生啊,做人一定要厚道,别有的没的都拿出来说,早晚都得有露馅的那天,你看看,还是白薄实在。”丁滦阳哈哈大笑,一脸的鄙夷之sè,追问白薄道:“这娃娃到底听了多久入的悟道境界?想必在您的悉心教导下,最少也得有半年时间吧?”丁滦阳得理不饶人。

“哪里需要那么久,要想知道就附耳恭听。”白薄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有意戏弄自己的丁滦阳。

“白薄师兄,您就别打太极了快点说吧。”丁滦阳身后有一位老者出声,似乎很不愿意看到丁滦阳被戏弄。

白薄没有说话,在众人面前竖起一根手指。

“一年?”

“一月?”

有人猜测,但白薄长老都摇头否定。

“白薄师兄别掉我们胃口了,难不成还是一rì不成?我们都是活了几百岁的人了,谁见过一rì悟道的天才?想必就算是各路典籍上都没有吧。”丁滦阳身后的那位老者埋怨道。

他叫房博天,是弄清园执法长老,与丁滦阳同气连枝,看到白薄有意戏耍丁滦阳自然出来抱不平。

“一rì有朝夕,太久了,此子有逆天之姿,我指点了一句而已,他便自主地迈进了悟道境界。”

“怎么可能!”所有人惊呼道,传说中有大智慧者,朝闻道,夕悟道,但何曾有人会听闻一句话便悟道?

“哼!天字道场的传道长老就是不一般啊,一句话便能让人进入悟道境界!难不成那句话是天音不成?”丁滦阳嘲讽道。

白薄长老面sè不改,遥指茅屋里的萧寒自信道:“我虽传不出大道之音,但此子却有逆天之资,瞬间大彻大悟自然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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