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的时候林靳川已经上班去了。
我洗漱完,下楼的时候习惯性去看看崔娜。

客房门是半开的,崔娜弯着腰一遍遍地给孩子擦身子,保姆在一旁把热毛巾烫好递给她。

我推门进去,走到床边问,“小宝怎么了?”

“发烧了。”崔娜没有抬头,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保姆,自己接过热毛巾给小宝擦咯吱窝,脚心。

我看着小宝通红的脸,有些担心,“要不要送医院?”

崔娜的声音有些哽咽,“先物理降温,再等等,不行再送去医院。孩子打针吃药都不好,书上说尽量物理治疗。”把毛巾给保姆,说,“下半夜就烧起来了,急疹没有儿科专家,过去就输液。孩子那么小,怎么输液啊。”

我听着孩子呼吸有点喘,喉咙里还有嘶嘶声。我看着孩子喘气都累,问,“会不会肺炎啊,要不现在就送去吧,医生也上班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我以为林靳川回来了,一开门,却看见了莫子涛。

我一愣,他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素素,靳川呢?”

"上班去了。"

“哦。”莫子涛提了好多东西,听见林靳川不在就把东西直接放地上了。说道,“这些东西是我给孩子买的。你帮我转给崔娜,袋子里还有一张银行卡,请帮一起给她。”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竟然脱口而出,“崔娜在我这,小宝病了。”

潜意识里,我想让他看到崔娜的辛苦。崔娜所有的不容易都拜他所赐。

“三十九度五!”房间里传来崔娜惊慌的声音,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崔娜就抱着小宝走了出来。

莫子涛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崔娜披头散发地抱着孩子,单薄的她看起来摇摇欲坠。

崔娜的声音有些颤,“素素,你帮我开车,我,我开不了车。”

这一年来不管在外面伪装得有多坚强,只要孩子一有事,她所有的坚硬都会崩溃。

莫子涛伸手去摸孩子的脑袋,崔娜立刻把孩子给抱开了,她接近崩溃地瞪他,“别碰我的儿子。”

她眼里有愤怒有绝望还有深深的恐惧,她死死地抱着孩子,生怕莫子涛会把小宝抢走。

莫子帮直接连崔娜带小宝一起,半抱半推地把她往外拉,“我送你们去医院。”

他离门近,也不管崔娜愿不愿意,直接把人扯了出去。把人塞进驾驶室,开车离去。我连忙开车跟上。

下车的时候崔娜状态十分虚弱,莫子涛抱着孩子直接冲进加急特需挂号,然后飞奔向诊室。

我第一次看到嚣张跋扈的莫子涛跟前面的人说让他的孩子先看,高傲英俊的脸上挂着以前从来都不曾有过的祈求。

我以为莫子涛对这个孩子不会有特别大的感情,因为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说要去看看小宝。可是当我看到他压着气让人给他让号先看的时候,我特别心酸。

诊断结果肺炎,要挂水。一岁的孩子要输液,只能挂在脑门上,孩子哭得都喘不过气了。崔娜握着小宝的小手脸色唇色都十分苍白,眼泪比小宝流得还凶。

她的产后抑郁症,并没有恢复。

针扎好后,稳定了,小宝的哭声就停下来了。

崔娜抱着小宝在输液,紧紧地把孩子圈在自己的怀里。真的像抱着稀世珍宝一样,眼泪虽然止住了,可是她两眼仍然猩红。

孩子不哭了,莫子涛紧皱的眉心也舒展开了。他两只手都插在裤袋里,低头问崔娜,“名字取好了么?”

此时的崔娜没有了在安全通道时的姿态和风度,孩子的病把她打加原型。

她对莫子少有恨,那道砍也根本没有过去。所有不在乎的表相都只是演给自己,演给别人看的。

崔娜没有看他,只说了一个字,“走!”

莫子涛没有走,他的神情很复杂,很心疼很纠结的模样。

崔娜至始至终只是抱着孩子,轻轻地哼着《摇篮曲》。

那副画面让我想到我小时候看的一部电影《世上只有妈妈好》,成年后的孩子在疯人院找到了失散的生母,那个母亲怀里紧紧地抱着孩子最喜欢的玩具熊,轻轻地拍打着,缓缓地摇晃,嘴里哼着那种催泪的《世上只有妈妈好》。

曾经的崔娜妖娆艳丽,那一张盛世容颜让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她环绕上了所有美好的光环。

而那一场义无反顾的爱情却烧掉了她所有的光环,现在的她只剩下了一个孩子。

莫子涛并没有,他一直等着孩子挂完水。

起身要走的时候,崔娜晃了一下,莫子涛连忙扶住她,“你这状态怎么抱孩子,我来吧。”

崔娜死死地抱着孩子,就是不松手。

莫子涛没办法,只好半扶着她往外走。

在医院门口,莫子涛对崔娜说,“孩子的学区房我会弄好,这些你都别担心了。”

崔娜十分淡漠地说,“莫子涛,我们谁都不认识谁。我不会要你的钱,小宝也不会要。你的钱,还是养你的老婆孩子吧。”

她坐进我的车里,直接锁了车。

输了液孩子的温度降下来了,在崔娜怀里睡着。

一路上崔娜都在努力让自己笑,她说小宝一定要看到她笑的样子。可是她努力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好看的自然的笑容。

送崔娜回家,我让她睡会,自己回了公司。

我和崔娜不能都不在公司。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莫子涛为孩子求医生的样子,想到崔娜冰冷冷地拒绝莫子涛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想到之前林靳川明里暗里的暗示我说要跟我分手的话,更加惶恐不安起来。

我立刻给林靳川打了个电话。

他接得很快,“怎么这个时候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我不能给他打电话吗?

“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我问。

林靳川低低的声音通过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滚,“没有。就是好长时间没有在上班的时候接过你的电话。老子太特么感动了。”

我问,“你什么时候下班?”

他说,“还有一个会。”

我说,“那我去接你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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