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资质接着说:“搜查柳书生的房间时,正是你首先发现这张纸的原因!正是这点,我才开始怀疑你!”
潘长河脸皮紫涨,怒吼说:“你信口开河!说我偷的金子,可这十箱金锭,并非小数,它在何处?你又有何证据?你只不过妄加揣测罢了!”

胡资质说:“你不愧是蔡府总管,果然铁嘴钢牙,非用测谎仪你才认可?不到黄河不死心呐!”

说着,胡资质吩咐保安将程金所驾的马车赶来,他猛地揭开蒙在铜牛上的红布,随手拿过一名保安的短剑,“嗖”地削去铜牛角的一层铜粉,露出了黄灿灿的金色。

蔡包子及众人大惊失色:这铜牛是金子铸的!胡资质指着潘长河身边已经慌了神的程金说:“正是你二人利用给蔡大人铸铜牛的机会,合伙将金子盗出,铸成金牛!外边涂了铜掩盖!今晚并非你二人贪杯,马车走到桥南,是你们要趁夜将铜牛拉到潘总管老家南其镇,和那里早就铸好的一尊同样的铜牛调换!”

蔡包子手指潘长河怒吼说:“没想到,我念你与我是同乡,苦心栽培你!而你……你却……”

“呸!菜包子,这些金子都是你搜刮的民脂民膏!我为你苦干十几年,你每年给我的薪俸不过三百两,干了半辈子也就是个处级待遇,而胡资质刚入府,才几天,也成了处级,换成你,心里会平衡不?自古说:伴君如伴虎,将来我没用的时候,还不是被你一脚踹!”潘长河大叫说,接着是一阵笑。

“我走,我看谁敢拦我。”潘长河看了胡资质一眼,他一使劲,绳子全断裂!

“护卫们,拦住她!”胡资质大喝。

蔡包子身前五个护卫抽出身上的鞭子,想从一前一后截断潘长河的去路,潘长河练过几年金钟罩铁布衫,很有些功夫,着实有些实力,五个护卫也使出轻功把潘长河拦住。

潘长河的身影顷刻间跳起两米多高,躲过鞭子,飞脚将其中1个护卫的鞭子踢飞。

另两名护卫急忙冲向潘长河,潘长河化拳为掌,向他们推去,这两名护卫感觉一道浑厚的力量迎面而来,躲避不及,身躯如一捆草一样倒飞出去,轰的一声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康桥边的土墩上,将土墩砸得烟尘四起。

剩余的护卫继续涌上前围住潘长河,潘长河冷笑道,“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几个护卫,被他一个扫堂腿,全都倒下。站在一旁的蔡包子,吓的说不出话,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总管好陌生,好厉害,简直是武林高手,这不是以前认识的那个潘总管。

“潘长河你竟敢拒捕!”胡资质大叫。

潘长河瞥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你现在自首,还可以从宽处理了!”胡资质大声喝道。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进蔡府,我也不会如此,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潘长河怒喝一声。

“老潘,有话好好说,你别做傻事。”蔡包子急切的道。

潘长河瞪了蔡包子一眼,一个旱地拔葱,准备逃窜。又有7、8名护卫策马追了上去。潘长河一看护卫人多势众,难以挣脱了这么多人的束缚,从穿的马甲里拔出了9根武林中销声匿迹多年的暗器-----荆棘刺,呼啦一掷,9个荆棘刺呼啸着冲向护卫。

“啊!当心!有暗器”胡资质大叫起来。

嗖嗖

荆棘刺和空气摩擦产生细小的火花!呼啸而来!

就在荆棘刺快射到护卫的时候,胡资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扔出一个木质的马鞍子,那九根荆棘刺全刺入木头里。

“没想到吧。”胡资质哈哈大笑,玩味的看着潘长河。

武林暗器荆棘刺,竟被胡资质破了。

潘长河大惊失色,这可是自己密炼多年的绝学,居然被胡资质这个文弱书生破了!潘长河震惊的站在那里。

胡资质将九个荆棘刺拔下来,在手中掂了掂,随手将它们扔了,说“上边没有毒,说明你还有武林的底线”

“哼!少来这套!”潘长河哼一声。

他败给了胡资质,心里不愿接受。

一根更长的荆棘刺再度出现在他手里,趁胡资质大意之时,又射了出来。

而且力量更大,速度更快!

胡资质大叫一声,脸色变的苍白。

荆棘刺是武林传承了百年的暗器,道上的规矩是,不允许超过9颗,而潘长河居然有第十枚,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其他几位护卫也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没时间拦了!

胡资质感觉到了这种危机,他闭上了双眼,用‘浮云点穴’的功力封住自己的穴道,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功力没有达到六成,一些穴道,比如‘长强穴”,还没有封好,于是只好准备接受这个事实!

叮!

忽然一声微弱的响声,那根荆棘刺被一枚石子击撞向了另外的方向。

原来,潘长河感觉确实违背了道上的规矩,随后弹出一枚石子!

好快的速度!胡资质惊得是一身冷汗!

要不是潘长河还有良心,自己躲过这枚荆棘刺,根本不可能。

蔡包子看不明白这是干什么,只是呆呆得立着。

胡资质眼中露出些感激的目光,“好,还算是条汉子。”

“不用你夸我,哼,比起您,在官场钻营的手段,我用荆棘刺能算什么?”潘长河冷笑道。

“您是各方面的高手,如果您真想跑,我们就不再拦您。”胡资质语言上多了些礼貌。

“谁稀罕和你们这样,别忘了咱们可都是处级干部,我可以自首,但必须由公正的机关来审”潘长河道。

“押回府中审判!”胡资质说。

几天后,旁听人员陆续骑着毛驴,通过安检有序进入法庭。

审判潘长河的旁听席上座无虚席,人声鼎沸,还有叫卖香烟、瓜子、糖块、炒卖门票、有卖字画,陶瓷器,古董,笔墨纸砚,扇子,玉,茶叶、服装、鞋类。还有锅碗瓢盆、塑料五金,凉席、电热毯、针织品、冷饮,许多许多…

被告人潘长河亲属朋友37人、媒体记者11人,具有暂住证的兖州打工人员54人,大元沣南一中人士34人、蔡府45人。

书记员唐婷婷宣读法庭纪律。

公诉人李斯特、辩护人刘天明进场。

音乐起,放贝多芬命运交响曲。审判长潘美臣、审判员葛朗台骑电动车进入法庭。

审判长---(天冰星)潘美臣宣布开庭,传被告人潘长河到庭。

被告人潘长江被衙役带入法庭,站在被告人席上。法庭核对潘长河身份,被告人潘长河,汉族,原籍疆岭自治县,因考入兖州少年大学,迁入兖州南其镇,国子监大学对联专业毕业。历任兖州参知政事院见习秘书、办事员、蔡府档案馆副科级技术员、齐鲁省旭县称沱服装厂锻炼干部、蔡府后勤教管局干部;蔡府尹办公室秘书、副主任(自考--沣南一中大学党政管理专业毕业)、挂职兖州共鞍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工县副县令兼蔡府总管助理(其间:免费医院沣南一中函授学院经济管理专业学习);兖州官衙蔡府副总管级助理兼中庆县副县令;朝廷将中庆县撤销后,任蔡府专职副总管,当时设有常务副总管;挂职重江县衙书记助理;蔡府驻北戴河风景区共坡区委副书记;蔡府共碚区委副议长、区长助理;蔡府工勤处副总干事;受蔡府尹委派哈尔滨对联大学动力机械系秘书专业学习,兖州胶轮底盘厂厂长兼办公室技术总工程师;留蔡府领导培训职业学校待分配;蔡府金库副厂长、府规划局副局长;蔡府秘书处第一处长兼副总管;秘书处副书记兼驻沣南一中协调办公厅主任、蔡府直属机关副秘书长;蔡府驻齐鲁省招待所代所长、所长;蔡府工勤服务院事务办公室主任;到沈阳郊区知青总队民兵连锻炼、担任治保主任、副支队长;调回蔡府保卫局总支书记、后勤管理委员会副主任;同时在沣南一中历史系历史学专业学习;蔡府尹办公厅秘书处处长、公文处理组副组长;后勤管理委副秘书长;蔡府办公厅副秘书长(明确为正处级);蔡府常务副总管、正处级总干事;蔡府总管;

审判长潘美臣宣布合议庭组成人员、书记员、公诉人及其他诉讼参与人名单。

潘美臣是个瘦子,毕业于水泊梁山大学元曲学院,她是兖州中级人民法庭副执事、兖州绘县总县尉,她担任审判长,说明上级领导特别重视,她与毕业于清华大学的审判员葛朗台、展昭三人组成合议庭,书记员韦小宝、唐婷婷担任法庭记录。检察院指派副检察长李斯特,检察员刘堂吉、王诃德,代理检察员马克四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潘长河委托的辩护人是汴京律师事务所律师刘天明、马峰、任斌出庭参加诉讼。

审判长潘美臣,继续说:“依照法律规定,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在法庭审理过程中依法享有申请回避的权利;享有提出证据,申请通知新的证人到庭,申请调取新的证据,申请重新鉴定或者勘验、检查的权利;被告人有获得辩护、包括自行辩护的权利,在法庭辩论终结后有最后陈述的权利。”

潘长河没有言语。

公诉人马克四站起来,念起诉书:共abcdef等项a项------被告人潘长河犯贪污罪。被告人潘长河担任蔡府总管期间,负责了蔡包子府尹的卧室装修工程,贪污掏耳勺一个。潘长河及其同伙秘密组建企业,以经营水泥、沙子为主,外带卖雪糕、冰激凌、棒棒冰,并逐步发展为下辖11家项目部、小卖部、灰太狼歌舞厅、小微企业,还涉及五金、塑料、广告、建材、建筑、包装、化工、煤炭、餐饮具等行业。在网上,关于潘长河的网帖和评论也是铺天盖地。有人说他有魄力,带领乡亲们致富了;但也有人骂他是蔡府代言人。被告人潘长河利用担任蔡府总管职务便利,接受乌有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王海的请托,为该有限公司在兖州合作经营的‘吃饱撑大酒店’获得拆迁补偿款等事宜上提供了帮助。为此,潘长河于先后收受王海给予的洗衣液两瓶。被告人利用担任的蔡府总管职务便利,接受喜洋洋俱乐部副主席汤用的请托,为该俱乐部获得兖州府衙的独家广告冠名,提供了帮助。为此,被告人接受该俱乐部关于其弟潘长溪挂名担任俱乐部总工会主席的职务,并领取织毛衣用的毛线2斤。

被告人之弟媳左一娟准备在蔡府所属兖州金属矿业局境内的分厂开发水泊梁山商业别墅’。被告人明知弟媳不具备开发的资质,没有条件取得该项目的使用权,因徇私情,违规安排当时的开发办主任--任盈盈协助其弟媳办理;事后获得“欧洲5日走”门票一张,走着去欧洲;

‘蔡包子杯’职业篮球邀请赛,在蔡府体育场举行,赛前,经被告人潘长河同意,由衙役王斯特具体运作行,层层联系到另两名被告人满洲里队原球员令狐冲、梅超风。两名球员同意以3块5元的“价格”在比赛中投假球。

被告人还把持途经兖州--菲律宾小站的铁路票的定价权,每到春运期间,上调铁路票价格,增设空调费、手续费、卧铺费;

以上只是起诉书的简单的部分,下面是其他具体详细起诉。

b项--------被告人潘长河还涉嫌利用职务侵犯公民**罪,‘干扰艺术家于雪村创作权罪’。

据证人胡一毛、雪村举报,如下-------“那天,兖州戏班子全体预备会议曾在蔡府厢房举行,参加大会的有石安、华春丹、一百零八名兖州戏班子成员;列席会议的有赵钱孙员外、张局长;石安、华春丹在主席台就坐,大会由执行主席华春丹主持,会议听取了地怪星于雪村对前段工作的汇报,大会选举了铁嗓帮预备副帮主:华春丹。会议结束时,留声机播放了传统曲幕《恭喜发财》,经预备副帮主华春丹提议由于雪村任本次大会最优秀财管,负责平时铁嗓帮的财务工作。于雪村特别高兴,在大会即将谢幕的同时,用西洋管弦乐伴奏,演唱了自己拿手好戏:命运交响曲第四十八章《要回糖山》。歌声凄切“你要回糖山……”他边走边唱,尽管他衣衫不整,但丝毫没有流浪汉的感觉,尤其是当他唱到“糖山”二字时,全场人都落泪了。他喜欢这种气氛,没人敢问他为什么这么有才?因为问也是白搭,没有人知说他唱过多少歌,只知说由于他这一嗓子,蔡府周围18公里内的老鼠都搬迁了。突然,厢房的门被撞开了,被告人潘长河闯了进来,他胖胖的身材将门牢牢堵住:“谁让你们集会了,不知道朝廷见有三人以上聚群都要以谋反罪论处么?再说了,石安你真不够哥们意思,升了官就不是你了?这么大的会,连华春丹都通知了,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总管?再说了于雪村唱的这是嘛?这是嘛?震的左邻右舍两口子直打架,唐山是你唱的么?你是唐山的咋的?”

于雪村用迷离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被告人说:“你缺电吧?”

被告人潘长河说:“我让你向唐山姑娘说歉!”

“我是无意的,再说这音乐评书是艺术。”

“我就让你向唐山人说歉!”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来,保安将他赶出去。”

“我身为蔡府总管就让你向唐山人说歉!”

c项----狡辩罪、干扰看守所秩序罪。铜牛案被胡资质破获后,被告人在看守所自我解嘲地说:‘我总是把别人喝牛奶吃面包的时间用来工作,时间正如海绵里的水,只要你挤,总会有的,别人管我叫小偷,是因为别人休息的时候,我工作;别人忘记的东西,我记着罢了,虽然我光顾过许多家庭,但是我从不乱翻乱动,偷也要讲纪律,不要的别破坏;被子衣服不要弄的太乱;有一家人,我曾经光顾过,那家里原来是个贪污犯的家,后来被查处,现在特别穷,连一条被子都没有,我查了半夜,嘛也没找着,于是我给他家留了几句诗‘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d项----保持官僚作风罪。

(证人-被告人的邻居谢辉举证)

“被告人因铜牛案被抓了起来,很多邻居,没去看她,只有我去看他,他生性激烈,在看守所预审办公室风采依然,最后让他说话的时候,被告人居然冲看守所台上台下的百姓拱拱手,和平时官员做报告一样,说‘既然大家让我讲话,我就简单讲两句,这次会议很重要,你们审判我,注定将来是你们的损失,除了我一个贪官,还有千千万万的贪官,谢谢大家!’当差役要他在逮捕证上签字的时候,他居然写上了五个字‘原则上同意’。”

马克四喋喋不休的念完对被告人的起诉书,被告人的辩护人刘天明,站了起来,向法庭提交了一份《潘长河诉蔡府治安局滥用私刑的反诉书》。

证人王伯當(兖州第9看守所副所长)证言,潘长河在我所的时候,我在9所看守所任副所长。2日,他被蔡府治安分局刑拘,5日,蔡府办案人员将潘长河提出审问,交接班时,潘长河还没有送回,我有些着急就找治安分局协调。他们半夜把潘长河才送回来,我发现,潘长河身上、脚、手都有外伤,我怕自己担责任,立刻对他的情况进行了拍照,并要求潘长河写明是蔡府办案人员打的,跟我们看守所没有任何关系。

证人付尉荣(看守所犯人)证言,7月份,我因为犯有赌博罪与潘长河关押在同一监室。潘长河进来时,脚上带着镣,后背肿着,手指都肿得特别粗,并且有血迹,潘长河说是蔡府打的,我们看守所的牢头是缅甸的外国人,很有同情心,把自己睡的席梦思床让潘长河睡,这时是带班的衙役过来给我们发通知说,上级有领导到我们看守所视察,大家精神些,我们于是把潘长河外边的脏衣服换了,又给他打了头发啫喱水,显得这样精神;过了那天,潘长河的亲戚朋友来送钱了,潘长河很义气请我们吃了罐头,另外给我们每人一个棉背心。

证人葛根(看守所工人)证言,那天,我们去看守所搬石头。突然见看守所大院前方有一胖子横卧在大路上,我急忙走过去,发现是被刑讯逼供的潘长河。

以上是控辩双方的法庭记录。

这时,审判长站了起来说:”被告人--潘长河,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93条第3款的规定,在法**你有最后陈述的权利,现在你可以做最后陈述。

被告人潘长河说:“谢谢法庭,首先我谢谢培养我从一个普通老百姓升任到领导的兖州的父老乡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在颤抖!曾几何时,我在咱们兖州呼风唤雨,炙手可热,名车豪宅,前呼后拥,权倾四方,给我溜须的人目不暇接!我也曾是府尹总管,副厅级待遇,兖州劳模,人大代表,重重光环,风光无限,一呼百应!如今坐在审判台,我思绪万千,浮想联翩,窗外夜空沉沉,台下茫茫人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真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我感慨万千,人生如梦,都是一场戏啊!如今我罪案累牍,独具人的躯壳,活尸般暂存于人间。我想道出心中真情实感,作为对朝廷教育多年的一份报答!

我受朝廷教育、培养多年,原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不但根正苗红,而且很有上进心,在朝廷的选拔中开拓创新,勇于进取。我也曾吃苦耐劳,埋头苦干,无私奉献,功劳卓著。从前多少的艰难困苦,我都以顽强的毅力挣扎挺过来了。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痛定思痛,冷静思索,何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最根本的原因是自己失去了理想和信仰,对朝廷的话,我根本不信,以为他们强加给我理想和信仰,都是他们也难以办到的,他们每天锦衣玉食、逍遥**,却强加给我,让我默默奉献勤政为民,慢慢的我产生了对他们严重的不信任,但是我个人不应该放弃对自身良心的丧失,造成自身的“免疫力”下降,受社会诸多不良风气的影响,我渐渐迷失了自我。长期放松理论的学习,放弃了世界观的改造,整天忙于个人的升官发财,很少抽时间认真自查自省。开始追求安逸,争名逐利,贪图享受,私欲膨胀,被官位、待遇、金钱、美女、权力所俘虏。从根本上忘掉了一个官员必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标准,辜负了朝廷对自己几十年的培养和教育。

由于我在所辖的范围权力太大!没人监督,形成了一支笔现象,想当初我在担任副总管时,还多少讲些民主,开展些公开投票,但是当了总管以后,我千方百计搞暗箱操作,即便是搞投票,也把自己亲信安排上监票人,做到万无一失,于是有人骂我的投票是皇帝的新装,我开始雇佣打手、捏造一些罪名收拾那些正直的人,实现我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当了总管以后,在任上,大小事我一人说了算,从来没人和我顶撞,即便有,也当然,被我收拾了。有时候,我感觉,这个官场,是个原始森林,充满了绿林哲学、野兽哲学,我可以点石成金,呼风唤雨!也可以作秀,指鹿为马,我大笔一挥,可抵上亿资产,我金口一开,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我这样的人,想有所图的人怎么会不好好伺候?但是他们有几个跟我是真心?我得到区区几万钱财比路边拾起一块石头还要容易,因为捡起一块石头还需要弯下腰嘛,而我坐在办公室,就有人背着一麻袋银子,求我笑纳。

谁能约束我!朝廷?笑话!你看蔡府尹----我们的蔡包子大人的官,就是朝廷卖给他的!只不过他从朝廷买算批发,我从他那买官,算零售罢了,就这么点区别;权力很大,可是有关约束官场权力的制度----却好比聋子的耳朵,虽有无用。朝廷因为内部勾心斗角,对下边没有精力;负责管理我们市的官员---祝有才,这位省监察御史是我老乡,他是水泊梁山大学烧饼系毕业,对监督先天不足,对卖烧饼确实在行,上次我给他送了五筐棋子烧饼,他居然一吃,便告诉我,火候不足,打烧饼的师傅没有洗手;另外新闻监督由我控制,《兖州扯淡日报》的总编,是我二大爷的重孙子,这小子不编瞎话不活着,他颠倒黑白的本事,堪比《吹牛大王历险记》里的主角;一小部分群众监督,更是扯淡,这些鼠目寸光的机会主义者,有软欺硬怕的习惯,他们会随时因为朝廷的风吹草动,放弃自己的立场,告发自己的亲友,形同伥鬼,说他们是墙头草,不全是冤枉。正是这没有约束的权力,使我越发恣意妄为,让我在错误的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我整日坐豪华马车,住别墅豪宅,养情妇,娶小妾,包二奶,出入大小场合,穿戴价值连城的名牌,可是从来没有听到哪怕是一点点的批评或规劝。因为他们都想利用我谋取私利,怎么敢提意见?如果我的朋友在我刚露出**苗头的时候及时制止、纠正,如果有独立的监督部门能及时“弹劾”我的过错,我怎么会越玩越大,把自己玩到这里?

卖官鬻爵的风气太浓,官场权钱交易不是什么秘密,官不是买来的才是新闻。我现在的总管职位是如何得来?你看完我的职务履历表,便一清二楚,那是我挖空心思千辛万苦弄来的,是我投了血本买来的。仅靠我自己微薄的工资收入----每月纹银11两四钱,怎么可以维持一个官员家庭的正常开支?怎么和我的同僚们“礼尚往来”?怎么给上级随份子?舒玉副馆长找我几回,说要为老百姓建个什么免费医院,让官员们费费心,这不扯吗,大的官员们的老婆孩子,根本不会因为生病没钱发愁,怎么会帮他?我这个不大不小的官,赚钱也是为了自己家人,有个保障,舒玉这个神经病,我看他是活腻了!再提免费医院,立刻逮捕!

既然当官的,大家都在这么做,我自己如果不做就是假正经;除了这次铜牛案,其他送礼的,都是主动给我送上门的,我还推托什么?我扎根于这个**产生的土壤,很难做到“出污泥而不染”;如果有良好的环境,借我个胆儿我也不敢犯这么大的案子。

蔡府尹那千两黄金对我诱惑太深,审判长朋友,你也是个处级干部,你经受过我每天为蔡府尹清点一麻袋一麻袋的金子的事情吗?很多人深夜送来一麻袋金子,托他办事,在那些月黑风高的日子里,累的我数金子的手都麻了!诱惑已使我一败涂地!人有七情六欲,都有物质需求,真正视金钱如粪土的能有多少人呢?你们往往惊诧于**官员何以能前赴后继,层出不穷,却从不问我为什么?我的朋友太奸,正所谓“朋比为奸”,尤其是蔡包子,这种人,我不该交这些奸人们做朋友、认他当主子。他的行为严重影响到我,作为朝廷的一名官员,特别是领导干部,整天和贪人、奸人为友,他便是对我灾难性的影响;他们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向我兜售歪门邪道,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他们的泥坑之中。审判长你看,人情太薄了,我在任时亲戚朋友频繁往来,这个要工程,那个揽项目,活活把我的总管办公室当成了大车店。如今大难临头,树倒猢狲散,别说替我分忧,不给你落井下石就算好样儿的。从前神鬼不知的一些事,如今都在检查人员的案宗里说得一清二楚,蔡府尹几次想买通办案人员弄死我,可叹,这世道人情!说到这里,我更感到自己是既是一个罪犯,又一个受害者。我受了这世人的一大骗!我也被自己骗了。

我是一个对联专家,毕业于国子监大学,如果朝廷给我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我愿放弃掉从前的一切浮华,去为兖州人民写对联;或者情愿去为朝廷做最危险的职业,比如去阿富汗挖地雷。

审判长啊,您看我已经泪流满面,我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说当官好,谁解其中味?”

众所周知,你们这管理审判的衙门口,也在朝廷的管辖之下,像个没有独立身份的东西,我不给你们出难题,你们该怎么判,怎么判;你们这里面充满了各种勾心斗角和论资排辈,可以说在这个小小的地方里面浓缩了中华五千年的官场智慧和权谋的精华啊!如果你没有什么心机和奉承能力的话,你可能会一辈子只能做个小小审判长,事业终生难有寸进啊!于是作为一个朝廷机关的小小审判长,你必须努力学习在朝廷里生存的各种技巧。你可能会说没有人会去管你的,你的审判是独立的,我多希望你的愿望能实施;错了,我喧宾夺主了,怎么能在这说您;你要想混的成为大些的审判长,要尽力的为大官们办理各种琐碎之事。终于有一天权贵们召见了你,说你通过了他们的考察,完全属于可造之材,只要好好的跟其做事,很快就会有机会更进一步。

我也是这样亦步亦趋的跟随在蔡府尹的屁股后边起来的,想当年蔡府有七八百个服务人员,我通过察言观色,成为专职为他办理各种琐事的跟班,于是同事们送了“跟屁虫”的绰号给我,这其中带有浓浓的酸意,只能表明我得到了蔡府尹的赏识。终于,在蔡府尹的提拔下,我的职位在慢慢的提升。在他不断的影响下,我懂得了如何做官。中国官场的潜规则是,当官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站错队啊!所以当官是一门技术活,必须跟着领导身后,亦步亦趋才行。只要你一旦有什么不被领导满意的话,你立刻就可能被打入冷宫。实际上那些老百姓整日的说我们这不好那不好,说我们如何贪污。这完全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我相信如果把他放在领导的位子上,他绝对会是更大的贪官。姑且不说他们有没有能力当官,不信你让他们当领导试一试。如果那样的话,社会比现在更糟糕。权力这么大,又没有什么真正的监督,自已的上下左右都是贪官,你不去做贪官都难啊!难道老百姓想过好日子,我们就不想过好日子吗?难道你们剥夺了我们过好日子的权利吗?说实话,人活着谁不想过好日子啊?谁不想让自己的亲人一起过好日子啊?要不是像我这样的贪官,谁会这样有克制性的贪污?况且我们还是为人民办了不少的实事的。我个人认为,如果想真正的防止**的话,必须建立完善的监督体系,将监督的权利赋予人民。看到了吧!我也是爱朝廷的,我也在为反贪污建言呢?谁再说贪官不爱朝廷我和他急!再说在我手中落马的贪官还少吗?只要是我的对头贪污**,我一定会将之绳之以法,我才是真正的反贪污先锋。

谢谢,审判长,各位朋友,我的陈述完了。”

潘长河在审判台上,冲大家深鞠一躬。

开庭审理结束后,潘长河的家人们回到各自府中。

他弟弟潘长溪,把自己的众多谋士喊进来,研究下一步为潘长河辩护的事情。

潘长溪说,“太过分了,我哥潘长河该审的也审了,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个谋士站起来,将烟头灭掉,眯了眯眼睛,“慌什么,潘先生,放心了,我有自己的办法,我叫我的一个朋友叫苟富贵来”谋士站起来,敲了敲隔壁。

隔壁那边传来一声“我这就来了”,然后推门进来一个中年人,他就叫苟富贵,道,“冯谋士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打算将潘长河放了,小人现在就去找人办”

“没问题?”潘长溪似乎有些怀疑。

“没问题,不就是一个兖州小案子嘛,让他去办就行了。”冯谋士道。

下午。

笃笃笃!

这个时候,蔡府尹在府衙歇息的门被人敲响了。

“谁?进。”

一个衙役进来,冲蔡府尹点了点头,然后道,“大人,有人求见。”

蔡府尹愣了一下,是什么人?”。

“不认识,说是京城的人,看样子,不是普通百姓,说有要事相商”

“那,叫他进来。”

几分钟后。

苟富贵笑咪咪的走进来,鞠了一躬,“给蔡大人请安。”

蔡府尹,道:“这位朋友,你是?”

“我叫苟富贵,是潘长溪先生的一位幕僚!”苟富贵实话实说,“潘长溪就是您以前的总管潘长河的弟弟。”

蔡府尹有些不悦说:“找我干什么,他哥的案子已经交给衙门了”

苟富贵微微一笑,“请原告方,也就是您蔡大人,高抬贵手,放了潘长河。”

这个幕僚也太不知道深浅了,你说放就放?

“他的黄金案,你应该知道,监守自盗”蔡府尹有些生气道。

“蔡大人您真准备将潘长河弄倒?”

“你这是干预兖州的审判事务,自不量力,信不信,我把你也送衙门?”蔡府尹大叫。

苟富贵根本没有生气,继续微笑,说:“潘长河的弟弟潘长溪的背景很复杂,到时候您别吃不了兜着走”。

蔡府尹站起来,大叫:“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兖州府尹”

“凡事得留有余地。”苟富贵继续道。‘因为这事惹了潘长溪的老丈人,就费事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出去”

“你知道全国的朝廷官场都是盘根错节的关系,我是为你好,才百忙中来告诉你这裙带关系,趁着案子,没判,你还有回旋的机会”

蔡府尹一愣,多年的官场生涯,他比一般人都具有这个素质,听苟富贵的口气,似乎不是开玩笑。

蔡府尹面容缓和下来,说:“这位朋友,你别拐弯抹角了,告诉我潘长河的弟弟潘长溪的老丈人是谁?”

苟富贵微笑着,走到蔡府尹跟前,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手章,放在蔡府尹的桌子上,然后说:“我不能用毛笔告诉你,这个重要人物,因为那是给我找麻烦。”说着用手指在一张宣纸上,用划痕写了几个字。

看到宣纸上被手指的划痕,刻出的几个字,蔡府尹激动的站了起来,脑门上马上就出了汗,嘴唇哆里哆嗦道,“谢谢这位朋友提醒,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知,你知,就行了,不要声张,都留有回旋的机会,对吧。”苟富贵继续微笑道。

“对对对,这位朋友,你说吧,怎么处理潘长河的案子,听你的,”蔡府尹像是鸡啄米一样点头哈腰道。

苟富贵笑道“按照一般的大元律,潘长河至少是杖八十,刺配沧州,然后流放塞外,终身为奴!不过,您也不要因为我的提醒后,把他无罪放了!这个案子,毕竟弄的兖州路人皆知,不能说放就放,为了妥帖,最好判他在兖州一年监禁即可!。”

蔡府尹忙点头说:“您说的太对了,下官明白”

苟富贵继续笑道:“那我就告辞了”。

蔡府尹赶忙一直把苟富贵送到大门口,又吩咐衙役安排车辆,亲手扶着苟富贵上了车。看着苟富贵的车离开,蔡府尹才擦了擦冷汗,原来这潘长河的弟弟潘长溪的老丈人是刘中堂。

刘中堂是何人?

当今万岁爷的义弟!把持朝政的朝廷四大家族之一。

放下这元代的兖州法庭审理潘长河的案子不表,在21世纪的沣南一中的校长楚天碧同志,也卷入了一个案子。他表叔大苏省教育厅长邓才邦与大苏省宏达市市委书记罗军因为竞争大苏省委副书记,在省法院行政厅,进行了行政诉讼。

宏达市市委书记罗军起诉大苏省组织部干部推荐考察办公室,没有把自己列入副书记推荐名单,而把邓才邦列入了考察名单,理由是自己在宏达市有政绩,而邓才邦没有政绩。省委为了消除影响,秘密通知省法院院长让法院行政厅不给罗军的起诉立案,并立刻召开省委的常委会。

省委常委会在大苏省宾馆召开,出席会议的有省委书记郭桂冠、省委副书记、省长白京灵、省委常务副书记胡富宾、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范电国、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冯丹和、省委常委、省组织部长郭基会、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徐甘迪、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长张贵、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费宏朝、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员韩启达、省委常委、金国市市委书记王华等14人上,通知让罗军、邓才邦列席了会议。在会议上,常委们严肃批评了党内的跑官要官现象,对罗军进行了点名批评,罗军不服气,在常委会上慷慨陈词:“首先我作为一个正厅级市委书记向组织表明一下,我并不是非要当官的立场,我只是作为一个老党员,是维护公平的党的组织程序、提拔程序,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有这样的一些人,并不适合提拔到领导岗位,具体说是哪些人呢?就是那种不干实事的像邓厅长这样的干部,我在宏达市干市委书记5年了,老百姓说我,是宁可得罪领导也绝不得罪老百姓的人,我在这里没白天没黑夜地干了5年,结果直到现在仍然还是一个正厅级!现在两代会要召开了,我有一个预感,你们省委所谓组织的这次考察,只是走走过场、流于形式,现在把我这个候选人,没有任何理由的取消了,就是个证明!

“你今天的谈话意思,就是你应该担任省委副书记,对不?你要知道,提拔你当省委副书记,咱们省里只有一些建议权,根本没有决定权,这个是常识,我希望你不要误解省委常委会对你的帮助!你的根本问题是思想问题,根本不是别的问题,另外我告诉你,你认为你有政绩就可以代表一切了,我们党讲究的是全面考察,你刚才的发言,怎么像一个久经考验的正厅级老党员?”邓才达笑笑说。

分管组织工作的省委常务副书记胡富宾也笑了笑说:“两位同志,两代会就要召开了,你们现在怎么还跟牛顶架似得,不和省委保持一致?”

罗军接着说:“由于人治观念的惯性产生的干部体制的弊端,使得我们的领导干部队伍习惯性的结党营私,渐渐演变为一个既得利益群体,牢固地垄断了权力,与社会层面的富人群习惯性的结成了联盟。这就使得下层收入的老百姓自发的、也自动结成了联盟,这两种自然形成的联盟,始终处于紧张的对峙状态,关系日趋紧张,矛盾已经相当尖锐,造成上边领导干部说的话,下面老百姓不信,政令不通,如果这种形势不能得到迅速控制,千方百计的化解,对社会的真是没有好处,我希望领导们明鉴!”

“罗军同志,不管你怎么说,你太在意你自己岗位的提升,还要到法院行政诉讼,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组织的事,不归行政管么?你有没有起码的常识?”省委纪委书记冯丹和说。

罗军说:“不管怎样,自从我到宏达市干市委书记,截止到目前,仍然在整个大苏省,算经济效益最好的市吧,这个事实,省委常委班子应该不能否认吧?”

“你别忘了还有你前任书记郭桂冠同志他们在宏达市给你留下的基础,要不是郭书记当年给你们宏达市创业,哪有你们今天?这些成绩属于组织,你怎么把所有功劳都记在自己这呢?”省委纪委书记冯丹和说。

这么说,简直是直接给现任省委书记郭桂冠溜须。

郭桂冠有些不好意思,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板。

省委书记郭桂冠像往常一样,一旦有了什么重大事情,不轻易表态,长久地坐在常委会会议室的椅子上,看各位常委们踊跃发言。

老实说,他干到省委书记这个位置从来没有多么吃力,只感觉到自己每一步都很有戏剧性。上小学时,他靠背诵**语录,得到过奖状,上中学时,当过红卫兵,特殊时期快要结束那阵又被保送工农兵学员。然后他干宏达市向阳公社书记、县“革委会委员”分管夜校。等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他已经成了兖州沣南一中校长、然后调市教育局正科级干事、农工委副主任、铜须县副县长。而后又进了台桂县委常委、副书记、书记,再后来就升成了宏达市副市长,市长、书记,大苏省省委副书记、书记。他当省委书记时,才五十八岁。想起来,他确实在官场很幸运,巧妙的避过了一次次政治风浪。

他在官场最大的经验就是从不轻易表态。罗军说:“实在提拔不了,这次两代会我就请假”!

“什么!”省委书记身旁的省长白京灵突然把笔记本往桌子上一仍,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罗军同志,这里是省委的常委会,不是大白菜市场,你这样做,还有组织纪律没有?”

当初推荐提拔罗军担任宏达市的书记,是白京灵,罗军也是他的老部下,当然他要用这种方式护着罗军,因为罗军不参加两代会,也就很可能意味着放弃了宏达市的书记位置,这样会在官场更加被动。

然后白京灵语气稍缓些,说:“罗军同志,宏达市的gdp在全省属第一,你的成绩,有目共睹,不容许任何人否定,也否定不了,我在这里表个态,你在宏达市的政绩是很显著的,咱们省的各个梯队的提拔需要按部就班,稳定总是要的,不能说谁有了成绩,马上就得封官,如果那样做,就成了功利主义,这与我们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就违背了。’’

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张贵是罗军的老乡,以前在宏达市时,他们两个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副市长,私关系更是不错。

张部长说:“白省,您说提拔干部,不看政绩、那看什么?罗军同志在这儿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做好工作,那儿七七八八提了一批什么事都不干的,整个干部队伍怎么看我们省委?各级干部怎么会有工作的积极性?”

实际上白京灵、张贵、罗军都是一伙的,他们一唱一和,希望把罗军提起来,从副书记候选人的名单上再加上。

张部长接着说:“我们现在有些领导口气大得惊人,一说提拔实干的同志就考察来考察去,说什么罗军同志的历史不清楚,在特殊时期中干过红卫兵,那时候他还只是个中学生,能知道个什么四五六,中央不是说了么,对干部不能求全责备,就因为他在红卫兵那个特殊时期时,把京城的谷老,关过几天牛棚,这辈子就全完了,几次提拔罗军同志进省委班子,都被莫名其妙的圈阅出去,这、这都是什么?反正我快退休到点了,说话也就不像其他同志那样,拐弯抹角”

白京灵吓得站了起来:“老范,立刻闭住你的嘴!别胡说八道”!然后他冲各位常委说:“老范年纪大了,刚才都是胡言乱语,大家还是不要外传,这样对咱们班子会有影响。”

邓才邦立刻反驳:“作为一个党的正厅级领导干部,我对张部长的表态,明确表示反对,作为一个省委常委,能这么说话吗?按他的说法,是不是把罗军同志没被提拔的事,给谷老搁上,说这种话,要负政治责任!”

张部长站起来:“负政治责任?好吧,让纪委找我吧,我就不信,作为一个快退休的为党工作几十年的老党员,连表达自己意见的权力,都没有,还像特殊时期那时候,上纲上线,搞**、一言堂,谁再那样干,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省委书记郭桂冠默默地听着,现在,他突然感觉到,今天的这个常委会就好像是两种不同力量的角逐。

上个月他在京城参加考察预备会,遇到了谷老,谷老过问了几句邓才帮的最近情况,然后只是闲扯些花草树木的栽培技术,没有说具体提拔的建议,但是这一番讲话,傻子都知道就差不多已经给这次提拔考察定了调子,那就是邓才帮进省委班子。

但是从刚才省委常委会上看,给邓才邦使劲的不多,为罗军的加油助威的不少,如果强行推荐邓才帮,看来肯定还有很大阻力,省委班子先投票摸底,估计没有政绩的邓才帮十有**落选,更何况在全省的党代会上,那么多委员,会有几个投票支持邓当副书记?

如果真的最终拿出的这样的一个失败的选举结果汇报给京城,那几乎就意味着自己这个省委书记的组织工作失败。

真是当官难呐!他忽然想起了戏曲《七品芝麻官》徐九经的台词:“官管管、官管官,做官就别做小官,小官还被别人管”按理说,自己这个官够大的了,在全国差不多能进前60名了,怎么还这么难?难道非干到联合国秘书长才算!

谷老也是,这个问题,为什么不直接下文任命邓才帮为省委副书记,非得让他整个选举。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非得还想弄个名正言顺,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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