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韩梦那边。
那天,下了马车以后,韩梦被几个锦衣卫衙役,架到婚房。

婚房里第一项举行煮茶仪式。

一个媒婆模样的女人,给韩梦斟了一杯云南普洱,韩梦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咽下一口茶,大声的问:“到底这是干什么嘛?”

媒婆说是:“是,锦衣卫总管金正一结婚。”

韩梦大叫:“他结婚干我什么事?”说完,就准备脱下凤冠霞帔。

这时,苏怡赶紧过来,拉住韩梦说:“新娘子,别生气了,一会你就明白”。韩梦沉默地又喝了一道茶,最后忍不住苏怡:“难道元朝还实行抢亲?

苏怡说:“这这,待会你便知道,等总管入洞房再说”

韩梦吃了一惊,脸涨红了,大声地问:“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们总管了,你们总管到底是哪一个毛贼?”

苏怡指着窗外的那个披红的男人介绍,说:“他就是我们锦衣卫的一把手,金正一总管”

韩梦看去,那个金正一长得俊眉大眼,十分英俊,说话彬彬有礼,正在忙里忙外的招呼宾客。

苏怡看韩梦看的入神,笑说:“放心吧!你未婚夫是金大总管,不但年轻漂亮,而且在朝廷也是地位显赫,不是一般的人,我们没有替你乱挑。”

韩梦依旧大叫:“凭什么,你替我找婆家?你有什么权力”这时门开了,涌来几位年轻的丫鬟,围住韩梦,给她请安,院子里又吹吹打打起来。

韩梦被这些人搞得晕头转向,嚷道:“都给我远些。”

媒婆笑嘻嘻递给她一杯水,说:“我们就是伺候您的”这媒婆穿着一个黑色的夹袄,带着发簪,嘴角下巴上还有痦子,她掏出一个红盖头,准备给韩梦蒙上。韩梦说:“别给我盖,你们这是非法抢亲,我要到公安局告你们”周围的人都愣了一愣,显然他们不知道公安局,是什么单位。

这时苏怡叫:“新郎来了——”

金正一走了进来,脱下繁重的新郎服,换上了轻便的服装,手执着一把玉壶。

韩梦紧盯金正一,生怕他非礼。

金正一身姿优雅且衣着华贵,尤其领口及袖口都绣着极为精致的锦衣卫的总管级兰花,一看便是个有身份地位之人。他一抬眼恰与韩梦的目光相对,那样清澈的目光令韩梦一怔,下意识偏转过头去。但韩梦继续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金正一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她斟了一杯茶。

这时天黑了,红灯笼挂满院子。

这时媒婆低声说:“进行婚礼第二项,新娘迈火盆。”一个丫环端来一盆泛着火光的木炭,仆人们齐声叫喊:“新娘迈火盆。”

韩梦大叫:“凭什么,我按你们指挥,让我干这干那!”急忙往桌子后躲。

苏怡挤过来说:“您有所不知,这新娘子进门,迈火盆是大元的规矩,图个吉利。”

“这么多事?”韩梦没听说过。

“这只是一个形式,烫不着的”苏怡说。

“烫不着,那你跳”韩梦说。

苏怡说:“我怎么可以跳呢,还是您来吧”。媒婆看韩梦实在是,不跳,只好说,那进行下一项,敲盆。

又有丫鬟把火盆里的炭火撤了,剩下一个空盆。这盆是铜做的,锃明刷亮。

媒婆披了一大块红布,专心用力的在打盆,盆的声音,特别清脆,像铜锣一般,周围人呢,开始鼓掌,打了半个小时后,媒婆就站起来,摇晃着身体,口中连说再唱,好像女高音一般。

韩梦忽然想起了龚某某的成名曲《忐忑》。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随着敲盆声,开始也唱起不知道什么谱子的歌,同时苏怡和其他男的也随着歌调拍起手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苏怡示意媒婆停下演唱,让她坐在凳子上休息,同时塞给了媒婆一个红包,苏怡接着说:“各位宾客,今天是金正一总管大喜的日子,下一个仪式,下面无论主仆,大家一起吃点心、蜜桔”

仆人们开始鼓掌。韩梦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们,只好叹了口气。

再说那边------华春丹讲完课,都下课后,张局长去大元沣南一中对门的客馆,这个叫君再来的客馆,是副馆长舒玉,私人开的客馆,那些没有元代官府户口证的学生,可以住,由于受元朝向外扩张版图的影响,煤炭成为一种紧俏资源,舒玉的客馆,没有全生起炉子,店里只有大厅里一个半明半灭的元代铜炉喷着悠长的烟云,象幻化的天边的云霞,使每个住进这个客店的客官都发出一种唏嘘。

舒玉,曾经担任《大元朝扯淡日报》参知事(相当于现代正科级主任编辑)、《郎中医志》副编修(相当于特约编辑),大元朝兖州衙役督抚院助理审判,他在《大元朝扯淡日报》用的笔名叫提防者,这个笔名曾经让他辉煌过,也是在这里必须要交代的重要事情,后来,由于大元沣南一中返聘,担任了沣南一中副馆长(相当于现在副校长--副处级待遇),过去因为一直板着脸说话,致使他不习惯改变古板的面孔。且不说他经常穿着的一件褪色的元朝礼部制服来怀旧,以至于影响了兖州城市容,就是他那唯一的嗜好也会让亲近他的人逃之夭夭:他逢人就炫耀,我舒玉副馆长,可以将大元的《兖州府志》背得滚瓜烂熟!

正当张局长在客馆铺行李的时候,华春丹走了进来,她是来这个客馆,找舒玉副馆长研究“沣南一中”的编修工作。她还是那样风韵迷人,一身元代编修服装,特别得体,白里透红的瓜子脸上总带着一些淡淡的哀伤。她笑起来非常好看,就似一个尚未解人事的少女般显出几分羞色。令张局长一直弄不明白的是,她和舒玉一起负责“沣南一中”的主要事务,不是一般的不般配!但是她却给舒玉当助手,舒玉呆板,可她却能心甘情愿地协助。这一切使张局长总感到人生的缘分真是宿命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华春丹在课堂上认识了张局长,知道了他本名叫张涛,听说张涛还曾兼任过《大元梁山》的编修(相当于主笔),她想和他的交流多一些。

张局长冲华春丹施礼后,问她:“华教授,你研究过咱们大元的元曲没有?”

华春丹说:“我主要是研究宋代诗的,实际上对咱们大元的元曲,没什么见识,还是请你赐教。”

张局长没有回答,他推开窗往外看去,外面又下起了潇潇的细雨,城中的街道在斜风细雨中宛如一幅潮湿的水墨画,让人平空生出几分惋惜。

过了一会儿,张局长转过身对她说说:“这样吧,明天我准备找一个人做元曲方面的探讨,回来后再跟你谈!”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你已欠了两天的房租了,一共是大元币---壹佰交子,你是不是等我收拾你,你才走?”舒玉的声音从客馆楼的一角传了出来。

华春丹赶紧对张局长说:“我得去看看,不知出了什么事!我们待会儿再聊!”说罢,急匆匆地出去了。

张局长趴窗往外看,只见舒玉正在呵斥一位青年,那人正是被“大元--免费医院-沣南一中”拒绝的土豪石安!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大元朝服装,不过,这么脏的衣服却没能掩住他挺拔的气质。这时,华春丹已走到他们两人中间,拉过舒玉说:“王馆长,怎么能对客官发火呢?”舒玉根本不给她面子,反而说:“这是我的客馆,没你事儿!你忙去吧!”然后,舒玉继续向那青年呵斥,说:“你以为我是冤大头啊,别废话,因为那天我不让你进免费医院-沣南一中馆,现在你故意拖欠我的房租!谁不知道,你家是兖州大古董商、典型的土豪,一出手几百两银子,你却故意赊欠我房租----壹佰大元交子,真是岂有此理!”

“让他再住一日吧?!”华春丹看出这个石安的故意捣乱,于是又说道。

那个石安,掏出价值不菲的元代旱烟,自己点上,带着一种无所谓的样子背对着舒玉,不过,他还是冲华春丹感激地点了点头。

舒玉锐利的目光瞅瞅华春丹,对她在石安面前袒露出来的殷勤显得很不高兴。不过他见围观的人渐渐增多,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朝那石安狠狠地瞪了一眼,狠狠说道:“再宽限你几天,看到时你交不出店钱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冲那青年房客“啐”了一声,转身走了。

石安似乎根本没拿这当回事,只是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去了外面茶摊喝元代的槟茶。喝着喝着,他要去小便,便跑到不远处的一棵小树边上解决,办完事后却怎么也走不了,就在那儿睡着了。

华春丹准备给客馆关门,发现客馆少一个人,便找了起来,结果在小树边找到了石安,

哇,原来这个土豪,他用腰带把自已与小树绑一块儿啦!

这时,她招呼张局长,把石安搀扶进客馆。

等张局长把石安架进来安顿好,已经是满头大汗,他只好去客馆的对门的大元澡堂,洗澡,胡乱的洗过以后,便准备回好再来客馆。他的寝室在客馆5楼,爬上来后发现铜钥匙未带,下楼找值班仆人拿,再爬上来开门,然后下去归还铜钥匙。

等他再爬上来,发现门紧闭,隔壁一房客经过,看到张局长,道“这位朋友,我看你门没关,我帮你锁了。”…

张局长的心,一阵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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