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楼。”鹿白回头颔首这么说后,我直接撒开握着他袖子的手——
“靠,那老娘不干了,回家!”

生气的吼完,我就上车直接关门,那砰的一声后,却又吧嗒的一声,鹿白把车门又开开,弯着腰,俯身看我,清澈的眼里少有些复杂和疑惑:“怎么生气了?”

我看他一眼,然后头一扭的,没解释生气的原因,沉声道:“麻烦送我回去,谢谢了。”

“根本没有谢的态度,算了,你还是下来吧,找了一天,都到了,没理由不进去。”

鹿白说的很对,想想自己走了一天,他却在里头不知道跟什么样的妖精逍遥——

喏,才想着,门口就出来一个妖精。

不过这个穿的不是刚才的两三块布,她穿的蛮奢华,长袍凤冠的,一身贵气逼人,后面还几个颇为秀气、穿着西装打领带的男服务员给她送行——

“柳妃娘娘慢走~”

他们说完了之后就关了门,而我则在鹿白抬手做出请的姿势后,又下车了。

我是得去看看!看看付妖艳那个死流氓鬼是不是在里面……偷腥、睡女鬼!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真的一拍两散,两不相欠!反正我也肉偿救了他,他爱误会就误会去,正好,也省的我身上真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会害了他。

“确定了,不会又反悔坐车里吧?”鹿白在我出去后调侃我,我则磨了磨牙,直接用行动表示我的决心,蹭蹭的冲到门口——

“欢迎光临!”

四个漂亮的小服务生居然还在门口,我冲过去后就开了门,我被说的愣了一下,还是鹿白进来,直接拉着我的手往里头走,我才回过神,然后,跟着他在“人”潮里穿梭……

这个客栈的一楼居然是舞厅,灯红酒绿下,鬼男女们有的穿着比基尼,也有的穿着古装袍子,还有的像门口小生穿着西装打领带,也有的男人穿着古代玄色长袍。

虽然鹿白说了是鬼,可我那时候第一眼的感觉是我好像到了一个混乱的拍摄剧场,这现代剧和古代剧的演员凑到了一起开舞会……

鹿白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拽我离开舞池边儿——

“他在楼上。”

说完,拉着我走,轻车熟路的找到走廊上去,路上居然有人认得他,女的,穿一袭白裙,算是这里清水出芙蓉的姑娘了,冲他款款一笑:“鹿先生,好久不来。”

鹿白点点头也冲她一笑,说了句“有事先走”后拉着我继续走,可我……甩开了他的手——

“你也来过这里啊。”

这么说,他也有这里的女人咯?

我这么说的时候,鹿白还没回答,我已经听到上面的争吵!付妖艳的声音——

“滚!大爷从不伺候女人!”

听到这声音,我低低喊了声“付妖艳”,就从鹿白身边快步跑上去,而后一转弯果真看到付墨蚺。

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扶着墙,脸色苍白无比,身形更也虚晃的喘着粗气,只是,身体和气息粗喘,他的眉宇间还是熟悉的傲气——

“死胖子,本大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给我阴气吸够了,否则……”

他面前的女人,是个极胖的女人,也穿着西装打领带,但手里拿着个账本,似乎是个类似经理的还是管账的职位,并不买他的账,“哟~你倒是想得美。卖身契你都签了,只有伺候好了里头那个,你才能有今天的阴气,否则嘛,你吃了阴气又不伺候人,当老娘是傻X啊!赶紧进去!”

女人前头的话还算婉转中带着讥讽,可后面的话就变成了严厉:“再不进去,莫说你今天阴气吃不到,老娘还要吃你的阴气!”

付墨蚺捏紧了拳头扬起来:“死肥婆,大爷警告你最后一次!若识相就赶紧把卖身契还给老子,否则老子好起来、一定要你的命!”

付墨蚺说这句话的时候如果没有身形晃三晃、声音也不是发颤的话,我大概会被他的气场给吓到,毕竟我见过他发威弄的一群人学狗叫蹦蹦跳,却偏生这会儿他弱的厉害,那摇摇晃晃的拳,气若游丝的音,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一股子病怏怏的气场,让人莫名想欺负——

“哎哟~老娘还真就告诉你,你绝对没可能再离开这里,卖身契签了以后,你就等着一辈子这样弱着,不过……老娘还满喜欢你现在这样的脾气,要不然把你从名单里剔了关起来,以后只伺候我,怎么样?”

胖女人说就说,说到后面,居然把付墨蚺抵在墙边儿!看到被抵在墙上的付墨蚺脸色苍白到通透,甚至眼睛都闭上,我几乎是瞬间跳出去——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说时,直接撸起来袖子,准备干她一顿!鹿白说了,鬼在这里也都是有实体的!而我练过几年散打,对付这种胖子绝对不成问题!

付墨蚺在我说话的瞬间就睁开眼,但只看我一眼就蹙眉脸色更苍白的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他声音还是气若游丝的,我心里十分不爽,捏的拳头更是咔吧响,“我不来你就要跟这种恶心的女人在一起么?”

说罢,瞪着那个胖女人:“我要是你,胖成这样就去死好了!呸!恶心!”攻击先攻心,心乱了,才好动手,瞅着付妖艳被她压在墙上的样子,我不敢过去怕伤害他,但是心里真蹭蹭的冒火,只等着那胖女人指着我走过来,怒气腾腾的问我是谁时,我狠狠一拳就砸了过去——

“你也配知道!”

一拳砸倒她后,她一声惨叫的仰面倒下去,我又踹了一脚,可我没想到的是,她的脸居然给我瞬间砸扁,流了一地脑花,而我踹出去后,那脑袋都黏成了一团糊涂浆,肥大的肚子更是爆开了一地的黄黄绿绿还有蠕动的蟑螂以及白蛆,我甩着粘乎乎的拳头,第一次被死状给恶心到——

鸡皮疙瘩涌起,我骂她道:“老娘看过那么多恶心的尸体,你这个最恶心!”

说着,迅速甩着手,然后那手忽然被鹿白抓住。

他用手帕给我擦着手,我嫌弃恶心没用另一只手去擦,却就是这……让付墨蚺眸光一沉,我正好看见,心道句不妙,正要解释,忽然见那地上的胖女人迅速又起来,一秒钟恢复原状后,忽然就张开那腊肠一般的大嘴——

“唔——啊!”

她大声尖叫着,仿若河东狮吼,震耳欲聋,好在鹿白捂住我的耳朵,我这才感觉耳膜没被穿透,只是付墨蚺的眼神就更幽黑,那薄唇直接抿成了一条线!可我顾不得解释,就眼花缭乱,因为那胖女人的河东狮和,转眼间,我这后面的楼梯里,前面的走道里,几处墙面都飘出来一个个拿着叉子的恶面鬼,将我们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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