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ì本三月,入chūn时节,天空覆盖满了一层灰黑sè乌云,yīn雨绵绵,看样子要下好几天,而大地上在yīn雨一片生机盎然。
神奈川县某地公墓内,安西光义墓今天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客人看起来身高要超过两米,一身黑sè肃穆的大衣套在身上显得十分威武。手里捧着花,带来的祭品已放在安西墓碑前。

这么一个雾眼朦胧、yīn雨濛濛的天气,空无一人的公墓只有他一人傲立在雨中,显得十分苍凉和落寞。

这人一直站着,非常的笔直,尽管雨水浸湿了全身,加上此时还是冷天,湿和冷充斥整个身躯,他也毫无所动。只是如果有人拿电筒照清他的人,就会发现,此人双肩一直微微颤抖着,任凭着泪水夹杂雨水流在脸颊上。再往上看,一头火红sè的短发原来是一丝不苟的往后梳理,此时却因为雨水,将它凌乱。

一个yīn雨朦胧的天气,一片死气沉沉的公墓,一身黑sè大衣,身材两米开外,一头红sè短发,是如此的突兀,如此的落寞。

半晌之后,他颤抖着把花送到了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泪流满面。

“扑哧!”

他忍不住心中的悲切,跪下了。

“老爹,我回来了!”

他猛然扑倒在墓碑上,紧紧的抱住,嘴里不停重复哭喊着:“老爹,我回来了”

声音充满了悔恨,充满了浓浓的愧疚,哭到最后,声嘶力歇。

“老爹,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十八年了,我终于回来了,对不起啊!”

那一声‘对不起啊’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十八年了,我一直没有回来看您,对不起啊,老爹,真的对不起!”

“离开十八年了,都没有回来看您,您原谅我吗?”

“您走的时候,我也没能回来送您,见你最后一面,你会原谅我吗?”

“肯定不会原谅我吧?十八年前,我一声不响的就跑去美国,您肯定很生气,很失望。”

“我那时太幼稚了,一听说流川枫去美国,我也自不量力的跟着跑去,结果……”

“结果,还是没有听您的话,我还是打架了,更因为打架,好好的前程被自己断送,搞得我连回来看你的脸都没有,更连送你的机会也没有。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您能原谅我吗?”

“您会原谅我吗?”

仿佛是询问,又仿佛是自言自语的低喃。红发人松开了抱紧墓碑的双手,重新跪好。然后开始陷入了回忆。

“老爹,我想念有您的rì子,非常想念……”

“更非常想念读高中那会无忧无虑的rì子,有您,有赤木,有三井流川他们。哦,忘了告诉您了,流川枫去了美国之后,也没闯出什么名堂,几年后连人影都见不到,到后来我甚至跟他失去联系,也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去了哪里,一切都不知道呢。”

“哎,先不说他,我还是很怀念那时候的rì子呢。”

“您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您,并不知道您是我们湘北的教练,真好笑,我竟然还想把你当成外人赶出去。”

“后面就算知道了,对您还是没大没小的。可是,您从不生气,反而笑呵呵,一点都不在意。看见你笑,我就想到弥勒佛,您笑起来真的好像,知道吗?”

“那时候我很讨厌流川枫,讨厌他比我帅,比我威风,喜欢他的女孩子一大把刷,就连晴子也暗恋他。我很受不了,更受不了他那臭屁样,他有什么好神气的呢?不就是比我多打了几年球吗?”

“那时候我真的很不喜欢他,常常想找借口修理他、糗他,但您总是喜欢把我和他放在一起,要我们合心协力的打好比赛。”

“说实话,您可别生气哦,那时候我虽然表面应承您,暗地里还是跟他较劲,我就是不喜欢他。”

“呵呵,想想那时候多单纯啊!我喜欢把三井寿叫做小三,尽管他很生气我这样叫他,我也不改。”

“我还经常惹大猩猩赤木生气,他一生气,就拿拳头轰我,很疼很疼。”

“我跟宫城关系最好,好得像铁哥们。很奇怪,可能是他和我一样,暗恋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孩子吧,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惺惺相惜,呵呵。”

“我还……”

红发人列举一堆以前温馨的回忆,脸上尽是笑容,眼神柔和。他,就是樱木花道,离开rì本去美国闯荡已18年的红毛和尚。

“总之,我很怀念你们,特别怀念您在的rì子,如果在美国,有您在,我想我就不会变成这幅模样了吧。”

“老爹,我好想你啊!”

……

傍晚,yīn雨依然下个不停,樱木已经换好了一身衣裳,来到了安西宅门口。

“嗑嗑嗑!”

把门敲响,半晌之后,门才慢慢的被推开,一张充满了褶皱的脸露了出来,是个老太太。

“谁啊?”

老太太眼神似乎不太好使,鞠着背,使劲的张望了一会儿,才发现门前右侧的樱木,“你是?”

樱木看着老太太那依稀熟悉的脸,泪眼朦胧。这老太太就是安西光义的遗孀——安西梅子。

近八十岁的老太太已经驼背,正杵着拐杖,颤兢兢的扶着门看着他,有些污浊的眼睛充满疑惑。

“我是樱木,樱木花道啊,安西妈妈!”樱木赶紧走过去扶着对方,介绍自己:“红头发樱木花道,还记得吗?”

“樱木?哦,是你啊,樱木!快进来吧,外面冷!”

老太太抓住了他的说,说着就往屋里牵。

“好好,我把门关上。”

樱木关好大门,这才跟老太太走进屋。

屋里还是老摆设,从樱木离开之前,来过几次看到的摆设几乎都没有变化过。他走到屋里中间,打量着周围那些失去的熟悉,眼眶慢慢的红了。当看到安西教练的遗像时,眼泪更是忍不住往下掉。

他赶忙抹去眼泪,在老太太的牵带之下,走到卧榻坐好。老太太问他要不要喝水,要给他倒水,他连忙阻止,表示自己不渴。

两人坐好后,樱木忍住心中的悲痛,红着眼问道:“安西妈妈,您最近还好吗?”

“哦,我还好,就是眼睛有点毛病,不太好使了。”老太太笑着,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和蔼。

“我好久没来了,真对不起!”樱木充满愧疚的道歉道。

“嗯,确实很久了,有十几年了吧?”老太太回忆道。

“是的,有十八年了,十八年来我一直在美国那边。真的对不起,没来看你们!”樱木再次道歉,心里越来越愧疚。

“有十八年了啊?时间过得好快,老婆子我也老了。”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人不服老不行啊!”

“十八年了,这么多年,你在美国过得还好吧?”老太太问道。

“呵呵,马马虎虎,有好有不好!”樱木干笑道,他可不敢说出自己的境遇,让安西妈妈担心。

“你和流川枫走了这么多年,我先生很惦记你们呢,从你们离开第一年开始,他就十分放心不下,一直想通过很多办法查知你们的情况,但是都没有成功,没人知道你们。”

“之后宫城良田和彩子也毕业了,第三年,晴子也毕业了,他就跟无法获得你们的消息了,终rì闷闷不乐。”

“两年后他就从湘北退下来,就一直赋闲在家,没有再去做教练。每天只在家喝茶,看报纸,那时候是他最轻松的rì子。只是……”

安西梅子有些吃力的站起身,樱木看见感觉走过去扶起,然后被颤颤悠悠的带到安西教练遗像前,取了下来“他还是一直很担心你们,就跟谷泽一样,生怕在美国你们过得不好,没有人愿意教导你们,没有人愿意帮助你们成长、给你们时间成长。每每提到你们啊,他都会走到那窗前发呆。”

安西梅子指着卧榻的窗口说,有些污浊的眼睛透着丝丝的温情。

樱木没想到安西教练对他们那么在乎,心里又愧疚又难过,一想到安西教练每天在念叨他们俩的时候,就在那窗边对他们感到忧心,担心他们过得不好,每天唉声叹气,过得十分忧虑的时候,他眼睛湿了,泪水如崩溃河堤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

老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安西梅子温柔的摸着安西教练的遗像,眼神里充满了爱恋和不舍,“他就在临走时,也还不忘问你们的消息,可是都没有人知道。”

高宫望他们不是知道吗?樱木有些疑惑,不过转头一想,立马就明白过来了,高宫望他们四人只不过因为自己才跟老爹有接触而已,并不熟悉,所以并不知道安西教练的状况。又或者是不让他担心而没有告知吧。

总之他知道,老爹是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

想到这里,他就更难过了,已经哽咽的哭泣起来。

“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我想他应该可以安心了吧。”安西梅子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呜呜,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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