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的摆设非常整洁,有种古sè古香的韵味。如果王强识货的话,可以立即分辨出自己坐的椅子、桌子之类的全部是价格昂贵的红木制品。
那一套泡茶的茶具则是极品紫砂,没见里面放茶叶,倒出来的水都茶香扑鼻。

房间侧面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落款虽不是书法名家,可那名字却比任何一个书法名家的价值都要高的多。

“来来来,坐,不要拘束,到了这里就当到了自己家,呵呵。”陈龙热情的让王强坐下,然后冲jǐng卫员叫道:“去,把我的大红袍拿来。”

说话间,陈龙直接把紫砂壶里的水倒掉,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真正大红袍。

大红袍唯有三棵,每年产的茶叶不过八两左右,确实比黄金还要贵。平常市场上能够买到的大红袍只不过是从这三棵茶树上嫁枝培养的,算不上真品。

“看看我的泡茶功夫,呵呵。”陈龙瞟了陈小美一眼,似乎真怕女儿在生气,索xìng亲自泡起茶来。

这番动作让王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坐在那里怎么都不自在。

“小王呀,你父亲是谁,你妈做什么呢?”

“首长,我父亲叫王刚烈,原特甲类部队红旗连连长,不过牺牲了;我母亲是一名教师,在91洪峰中去世了。”王强按照陈龙的问话进行回答,心里充满紧张。

“哦?你父亲是王刚烈?”陈龙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此时的陈小美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很好!”陈龙点点头,端起一杯香气扑鼻的茶水递给王强笑道:“尝尝,这可是真正的大红袍,没几个人能喝到的。”

的确是好茶,即便对茶叶没有什么研究的王强都能感受到唇齿留香,后味无穷。

“小王呀,我现在老了,也不知道能撑多长时间了。小美的两个哥哥都在战场上死了,我也就剩这一个女儿了。我这女儿吧,脾气有点大,xìng子有点野。可这丫头是个好孩子,知道孝顺。十四岁的时候我把她送到龙巢,的确是要面子。我两个儿子都能为国捐躯了,何况一个女儿?死要面子归死要面子,我真怕这丫头有事。”

陈龙开始如正常老人一样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把这些家长里短的事给王强一件接着一件说。

王强认真倾听着,他忽然意识到陈龙已经七十多了,的确是一个老人了。一旁的陈小美也没说话,也在一旁倾听,没有丝毫插嘴的意思。

“我陈家祖祖辈辈为国尽忠,我父亲死在抗rì战场,我大哥也死在抗rì战场。我三弟死在老山前线,我的大儿子也死在老山前线,小儿子死在西北战场,如今就剩这么一个闺女了……”

“爸,该吃饭了。”陈小美打断越来越激动的陈龙。

“哦,对,吃饭,该吃饭了,哈哈哈……”陈龙看了下手表,站起身大声说道:“今天我得喝酒,谁拦着都不行!”

陈龙虎着脸,可这表情却让王强与陈小美相视一笑,心里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念头:人老如顽童。

陈龙现在是什么职位王强不知道,但是云从龙没给他带来任何压力感。对方的xìng格非常豪迈,用老当益壮来形容一点都不假,一顿饭吃的开开心心。到了最后,陈龙告诉王强,只要想来随时都可以来,不用陈小美陪着也能来。

说这话的时候,身边的jǐng卫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王强,心中啧啧称奇。

想要拜访陈龙实在太多了,虽说他已经不再担任重要职务,但是他的兵遍及天下。龙巢出去的人可以说都是他的兵,而这些兵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方翘楚。

只是陈龙很少见客,更不用说让王强随时可以来了。

对于这些,王强一直有点晕乎乎的感觉,回到酒店后都还没有醒转过来。他觉得陈小美带他到家好像什么事都没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陈小美也没对他解释,第二天一早就兴致勃勃的拉着他出去游玩。

整整一个星期,陈小美只字未提以后的事,每天就是带着王强疯玩。长城、故宫、天坛、十三陵、颐和园……尽管王强心里惦记着自己将要进行的训练,却不忍心饶了陈小美的兴致,索xìng开开心心的与陈小美玩起来。

北海公园里有一颗树,上面挂满情人间写下的希望。陈小美像小女孩一样将写下的东西塞到一个香囊里,高高挂了上去。在这棵树下,他挽着王强照了一张合影,笑的极为幸福。

到了最后,王强也沉浸在陈小美从未见过的青chūn与热情之中。他知道陈小美从未好好享受过属于自己的生活,龙巢那个地方只有铁血,没有你挥洒青chūn的角落。

你的一切光华都会在残酷的训练中渡过,当你完成训练,你就会面临一场接着一场的战斗。那里是男人的世界,即便也有陈小美这种用十年甚至更长时间证明过自己的人。

一个星期后,陈小美扔给王强一叠钱,给了他一个地址,告诉他从现在开始进行生存训练。

“你的训练从现在开始,你最先要做的不是身体上的训练,而是人心。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能用谋略绝不用武,武者为下下之兵。而用谋者必阅人无数,洞彻人心。你的第一阶段训练就是揣摩人心,若人心摸不透,你也就失去竞争的资格了。”

“明白。”王强点点头。

“带着这些钱,按照我给你的地址到赌场好好赌一把。七天的时间里,你要用我给你的一万块钱赢回至少二百万。”陈小美轻轻捋了一下短发笑道:“有问题吗?”

“没问题。”王强摇摇头。

“那就去吧,七天以后我才会回来,我等着你的二百万。”

说完之后,陈小美推掉自己的那间房,钻进等候在酒店外的红旗车。

这七天里,王强将自已一个人完成两百万的任务。陈小美不看过程,看的只是结果。

按照地址,王强来到郊区的一个小村子。在他来到村子的时候,已经被赌场的钉子发现,一方面告诉赌场里的管事,一面向王强走来,进行试探。

王强太扎眼,年纪轻轻穿着一身乔治阿玛尼,戴着金表,偏偏脸上还没有那种暴发户的模样,一副沉着稳重,走在人群里自然而然引起注意。

如果他把这身衣服脱掉的话,会显得更加扎眼。一米八五的身高,流畅如猎豹一般的身体,还有部队才会拥有的特殊气质,哪怕穿着乞丐服都不像乞丐。

西装、皮鞋、金表,反而将他本来的气质掩盖住许多,透出一股年轻金主的味道。

“哎呦,来了?”赌场的钉子凑上前套着近乎,掏出左边口袋的香烟递给王强一根,满脸苦相的说道:“大家伙在这生活一辈子了,都不愿意搬走呀。”

听到这话,王强心里一怔。

就在他一怔之际,赌场钉子已经把王强的目光收到眼底,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

钉子是赌场最底层的工种,负责在赌场外围站岗,碰到情况要及时把情况传递到赌场内,让里面的人该撤的撤,该干嘛干嘛。这种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双眼睛只要往人身上一瞄,就知道谁是雷子,谁是赌客。

“名人不说暗话,我就是来玩两手的,给通个话。”王强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塞给钉子。

钱被钉子飞快的揣到怀里了,可却没有带王强进赌场的意思。

“这位爷,咱也给您套句实话吧。不是咱们不愿意搬,而是拆迁费有点太少了。”满脸苦相的钉子抱怨道:“拆迁后建高楼大厦那是好事,可乡里乡亲的就指望那点薄田过rì子呢。这钱到手了是不假,可钱是死的呀,哪有两亩地叫人心里有底?”

“我是来玩两手的,赌博。”王强不想与对方纠缠。

“赌博?”钉子一脸大惊的说道:“可别了,最近抓赌可厉害了。再说了,赌博您跑这干嘛呀,你得去澳门,拉斯维加斯!这里可没有赌场,就是准备拆迁的房子。”

钱收了,却不办事。王强想了一下,冲钉子笑笑说道:“行了,知道你们的规矩,我明天再来。”

看到王强走远,钉子心里奇怪的不得了:这猪班子到底他妈懂不懂道上的规矩?难道是个傻逼雷子?也不像呀……

奇怪归奇怪,得了钱的钉子也高高兴兴,跟赌场招呼一声没事,继续找个地方蹲着吞云吐雾。

第一天,王强连赌场的门都没摸到,不过他并没有任何焦躁,返回酒店以后打开电脑,从网上搜寻各种资料。

他清楚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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