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医大家被请来了,再对王强进行最为细致的检查之后,这位被当地誉为神医的老中医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对这种伤势无能为力。
“恕老朽直言,这位小伙子的伤也许可以治好,但绝非我能救治。”老中医冥思一会,面向王强说道:“小伙子,虽然我无法治愈你,但并不代表你就无法重新站起来。在中医界,我这样的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家,真正的高人不屑于抛头露面。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曾经有一位云游老先生以真正的九针渡厄针法让一名卧床数年的患者站了起来。”

这番话说出了希望,但希望只是一闪即逝。

“但这位老先生却行踪不定,我曾想拜在他的门下学习这九针渡厄,却不得如愿。但我肯定这位老先生尚在人世,你现在要做的是不要放弃任何希望,因为事情还没到最坏的程度。”

这番话说出来显得苍白无力,只能算是好声好语的安危。不向孟、陈小美听出来了,连王强也听得明白。

但王强并未露出什么失望,这么长时间以来失望的已经够多,反倒希望才是令人奇怪的东西。

“现在我要对你施针,保证你的肌体不至于萎缩。我不能治愈你,但我得保证你的身体不至于太糟糕,否则就算能够治愈,你也会因为肌体大面积萎缩彻底躺在床上不可。”

说完之后,老中医开始将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针,对王强的下肢下针,刺激每一个道。

明晃晃的针将王强扎的如同刺猬一般,那早已松弛的肌肉在道的刺激下发出轻微的,似乎想要复活,比每天的按摩作用大但多。

“向将军,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会针灸的医生?”扎上最后一针,老中医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如果有的话,我会把这一套阵法教给他,每半个月进行一次针灸。虽然无法治愈,却可以让他身体的肌肉神经不至于衰败,有了这个时间,可以继续寻找救治方法。”

向孟向老中医表示感谢,却知道队上根本没有中医。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是军医大出来的,他们更擅长西医。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处于变声期的报告声。在得到允许后,一名个子不高的少年走进来。

“沈三千。”王强看到来人笑了,是沈三千这小子。

小半年没见,沈三千的个子朝上窜了一大截,脸上也失去曾经儿童般的童趣,倒像一个男人一般黝黑黝黑。不过他一直以来的动作却没变,依旧是抿抿嘴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沈三千先是向向孟与陈小美敬了一个军礼,这才走到王强床前,盯着他身上的针陷入思索。

这幅神情被老中医看在眼里,不由的露出惊奇的表情,细细打量思索中的沈三千。

旁边的向孟眼睛一亮,他想起这一批吸纳的平民天才中,有一个就是中医世家出身,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叫沈三千的战士。

“小伙子,你会用针?”老中医问向沈三千。

沈三千摇摇头,但又很快点点头,抿抿嘴唇说道:“老先生,我会用针,但是我不会用银针,我只会有金针。”

听到这话,老中医的脸上光芒大盛,甚至眼中都带着一抹激动之sè。针灸一道发展到现在,基本上都是钢针,连银针都很少有人会用,更别说更加的金针了。

能够用好银针的,比能用好钢针的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能够用好金针的,那用银针的在他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

金针更加,更加难以掌控,但凡用金针者,都是真正源远流长的中医世家,他们才代表着中医界。可以这样说,如果你有一手金针之法,在我国的中医界必然会有一番席位。说不定祖上就是国手之类的,毕竟这种金针之法都是传男不传女的绝学。

“强哥,这小半年我一直在非洲训练,根本回不来。”沈三千抿嘴笑笑,偷偷瞟了一眼向孟,小声说道:“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开完大会第二天就把我们弄出训练了。”

紧接着,沈三千开始滔滔不绝的跟王强将训练中的痛苦以及训练的趣事。这一讲就是小半个钟头,直接变成了话唠。

特甲类部队的训练不同于任何部队的训练,他们将基础融入生存训练。所有队员都要接受雨林、高山、沙漠、雪地、平原、城市、、海洋、天空的地形训练。除了这些,还要进行针对xìng气候xìng训练,比如非洲气候、极地气候、海洋气候。

训练会世界每一个角落,当你独自一人可以在这些地域存活至少三个月之后,你的训练就会结束,转入下一个地形的训练。当这些训练全部达标完成,将会把你放到战场,进行最后的淬炼。通过以后,你才能成为特甲类部队真正的一员。

而在这过程中,你有可能身亡,也有可能被淘汰。除了团队协作,你将在孤独中承受每一次的训练。沈三千此时的话唠,是因为他被扔在了非洲原始大草原上,终rì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此刻刚刚回来,简单休整之后就要转训。

所有人都没打断沈三千的话唠,让他使劲说,说道口干舌燥为止。

“对了,”沈三千转头看向老中医,抿抿嘴唇问道:“强哥的伤可以用针灸治疗吗?”

对于王强的伤势,沈三千并不了解。他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就远赴非洲进行训练,刚回到部队就直奔王强而来。

“应该可以,我给你详细说一下病情。”

“等等,先把这些针拔掉,稍后我换金针。”

不等老中医说话,沈三千伸出双手飞快的将赵红旗身上的银针尽数拔掉。他拔针的速度让人眼花缭乱,甚至划出残影。

老中医的嘴唇轻轻嗡动,目光大盛。仅凭拔针这一手,就足以看出这个孩子在针灸方面浸yín多年。许多人觉得扎针难,忽略了拔针,对于真正的针灸来说,拔针与扎针同样重要。通过他的拔针手法,你就可以判断出他的扎针水平。

老中医一点都不敢请看沈三千,细致的将王强的伤势说出,请教师出何门。

此时站在一旁的向孟与陈小美根本插不上话,两个在特甲类部队有头有脸的人,直接被冷落在一旁。但这种冷落他们高兴,因为他们似乎看到了希望。

“我爷爷要是出手的话保证没问题。”沈三千抿抿嘴唇,双手在身上翻来翻去。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喜sè,尤其是向孟,他甚至比听到这句话的王强还要兴奋。

所有人都盯着翻自己衣兜的沈三千,都以为他在找什么重要东西。可等了半天,才看见这小子掏出一颗金丝猴糖丢进嘴里嚼起来。

“糖够吃吗,我让人再给你买一点吧?”向孟发出声音。

向孟是真心实意的,可身为主管特甲类部队的他,硬是把沈三千吓到了,慌忙吐糖,紧张的站的笔直笔直。

“不用紧张,不用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说的是真的。”向孟笑了起来。

沈三千的脸红了,鼓足勇气小声说道:“最好还能再来点果冻……”

听到这句话的陈小美忍禁不俊,就差笑出声了。

气氛变得轻松无比,似乎王强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沈三千的爷爷只要出手,肯定没问题。

“但是……”

一句但是,让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有句话说的真没错,当你听别人说的时候,只需要听但是以后的话。

“但是怎么了?”王强问道。

“我爷爷死了。”沈三千抿抿嘴说道:“都死好几年了,活不过来了。”

“那你父亲呢?”向孟急急的大声问道。

“我父亲好好的呀,在家呢。”沈三千说道。

“那让你父亲来,不,我亲自去接他!”向孟一锤定音。

“他?”沈三千瞪大眼睛看着向孟,隔了好大一会才说道:“去接她也可以,但你确定要去吗?”

“确定!”向孟点点头,看了一眼王强,沉声冲沈三千说道:“我知道你这样的家庭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非常古怪的规矩……”

“哎,不是规矩的问题。”沈三千用力摇摇头。

“那是什么?”陈小美问道。

沈三千看看向孟,又看看陈小美,小声说道:“我爸只会种地,所以你们把他接来也没用。真的,我不骗你们。”

“那……”向孟语塞。

“但是我可以!”沈三千抿嘴一笑,露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

向孟与陈小美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

两个人在听到沈三千的但是后再次紧张起来,倒是王强显得很无所谓。他现在对大喜大悲看的很淡很淡,因为这阵子经历了太多,早已麻木了。

如果沈三千有治愈他的方法,绝对会帮助他,他坚信。

“我现在太小了,还没有把握,可能要过上四年才行……”

“没关系,我可以等。”王强笑了,冲沈三千点点头。

多等几年与一辈子躺在床上,谁都会选择。这是一个意外的希望,却又是情理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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