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王!”“南王!”一阵痛彻心肺的哭喊声在冯云山的座船上响起,但是冯云山却再也不能听见这些忠心的部属的声音……
“哈哈,敌酋中弹已死!弟兄们,给我继续轰!”周辰昊看到冯云山中炮身死的场景,心中大喜,对着身后的炮队继续下令道。

这劈山炮的威力其实并不是很大,shè程也不远,打出的铅子要在远程jīng确打击目标,根本就是不可能。但是蓑衣渡如此狭窄的江面,再加上此时江上拥堵成一团的船队,给了楚勇劈山炮阵一个大杀特杀的绝杀机会。虽然打击jīng度差,但是面对江面上如此密集的船队与人群,劈山炮的铅子还是极为jīng准地杀伤了大片的太平军士兵。

“郭随,冰鉴,你们带入给我堵住岸边的口子,不要放一个敌寇杀上我军的枪炮阵中!”眼前的太平军在南王死亡的悲痛中反而激发了斗志,在一名肤sè黝黑的中年汉子的带领下,靠近西岸的船只上纷纷向岸上架设木板,向西岸的楚勇发起了冲锋。原本在江边jǐng戒的左右哨刀枪队抵挡不住,阵脚逐渐后退,已呈不支之势。周辰昊当然不会让这支突击队破坏自己的狙击计划,于是果断派出了手中郭随与梁程的前哨以及亲兵队刀枪队。

“是!”梁程接过身后亲兵递上的一口jīng钢大刀,大吼着便率领手下亲兵杀了出去。而一旁一直在等待周辰昊命令的郭随早就按捺不住杀敌的渴望,立时就随着梁程并肩杀去。

虽然前哨与亲兵队的这些刀枪手行进速度很快,但是远远望去,却是浑然一体。每列队列最右边的什长都控制好自己的步伐与行进速度,左边的士兵虽然满眼都是头戴红巾的敌军,但是也都斜眼用余光观察着右边队友的步伐,使得整个队列整齐之极。

“好齐整的队列!”

“是楚勇左营!”

“那个清妖,不,不是左营的哨官郭疯子吗?”

“快退回去!”

左营齐整的行军队形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专属“商标”,而郭随,梁程等人更是左营的“名牌产品”,在历次战斗中打响了名气。江岸上正战意高昂的太平军士兵看到这样一支人数才百余人的支援部队,战意居然顿时崩溃了大半。不少新加入太平军、没有经历过金田团营时期的新兵像脚底抹了油一般,立刻就转身往船上跑。而之前还在苦苦支撑的左哨右哨顿时压力大减,立刻将阵线稳固下来并向江畔缓慢压去。

“啊!”在江岸上一名头戴黄巾的太平军老兵被斩首后,整个蓑衣渡西岸便再也见不到一个太平军士兵。数百人的登岸突击部队除了最早跑回去的那数百人,其余百余人全部被擒获斩首,鲜红的血液将江岸上雪白的鹅卵石染得血红。在郭随的指示下,楚勇将无头的太平军尸体的左手砍下,丢向困在江面上的太平军船只,更是引发了船上太平军新兵的恐慌。怯战与悲观的情绪弥漫在太平军士兵中,夺去了他们心中残存的战意……

“这是怎么回事?”后续的左中右三军已经顺江来到了蓑衣渡口,结果遇上了被堵住的后军船队,一起被堵在了江面上。而漫天的劈山炮与抬枪的铅子也很照顾他们,立刻分出了不少像他们shè来。而中军船队正中,一座宽大华丽的大船上,那位头裹黄巾,一脸英伟刚毅的东王看着前方被木桩堵住后军船队,心中却满是疑问。

可是却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他苦苦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冯云山中炮战死的噩耗……

“命印渠的右营前移,与玉杰的左营并肩抗敌。汝舟,你带老营移驻原右营的阵地,随时支援左营右营。”在西岸一旁的最高的石坡上,江忠源果断发出了主帅命令。此时太平军大部已经进入了埋伏圈,而之前他已经用周辰昊的左营打垮了太平军的前锋部队,现在是该收网了。于是果断将右营拉出,并命江忠济带着老营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左右两营。

“达川,你派人去禀告向军门了吗?为什么现在东岸毫无动静?”江忠源在制定下蓑衣渡伏击计划后,鉴于自身兵力薄弱,便请求广西提督向荣派军进驻东岸。可是苦等至今,迟迟不见东岸有绿营军队进驻。

“大哥,我早就派人去了。向军门只是回复“知道了”,丝毫不提增援之事。”江忠源身后,二弟江忠淑拉着一张苦瓜脸无奈地说道。

“庸才!仗着在陕甘有军功就这么目空一切!”江忠源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着,眼前出现向荣那高高在上的嘴脸,心中一阵恶心。

“大哥,快看,发匪登岸了!”江忠淑的一声惊呼,使深陷怒火中江忠源清醒了过来。此时的蓑衣渡西岸上,到处涌动着密密麻麻的红黄两sè头巾,正发了狂地向左营右营阵地杀去。

“这西岸都是清妖头江忠源的楚勇,真是要命。这一千多人可不像广西绿营那么怯弱不堪,这仗悬了。”虽然自己与北王翼王两人都派出了手下的jīng锐部队登岸进攻,但是杨秀清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冰鉴,带着亲兵队跟我冲!”此时向岸上杀来的太平军已经不像是刚才后军那般不堪一战,作为杨秀清亲辖的中军,这支队伍多数由金田团营时期的老兵组成,军中猛将辈出,战力非比寻常。而跟随中军杀来的左军右军都是韦昌辉石达开这两韦,石两族的宗族成员,战意也很高昂。蜂拥而上的这数千人很快就冲垮了左营阵线前列的左哨右哨,向坡上的楚勇火器阵地杀去。面前如此众多的敌人,周辰昊再也坐不住了,他一把拔起一旁插入地上的雁翎长刀,率领着身边仅剩的亲兵与梁程迎着对面的太平军冲去。

在新宁多rì的训练与广西的实战锻炼,使得左营的战术素养提高很大。败退回来的左哨右哨看到周辰昊这位营中主将亲自率部增援,战意大涨,与他会合后便又向着追赶而来的太平杀了回去。与此同时,静候在一旁的前哨后哨也加入了周辰昊zhōng yāng战线。

“玉杰,快看,右营来了!”周辰昊正专心指挥着zhōng yāng战线的进攻,耳边却传来了梁程的欢呼声,原来刘长佑率领着右营从侧翼杀了过来,减轻了左营的不少压力。

然而却在此时,原本就损失惨重的左哨在太平军中军一支jīng锐部队的突击下忽然就溃败了,露出了一个口子。而那支击溃了左哨的太平军jīng兵正顺着这个口子突入了左营的阵线。

“亲兵队!跟我来!”没等周辰昊下令,梁程就心领神会地领着亲兵队向那支太平军jīng兵杀去,经过一番厮杀,总算是堵住了这个口子。于是,在狭窄的蓑衣渡旁,楚勇将士与太平军士兵就这么僵持在了江岸上。

只是,太平军没有注意到,此时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忽然从江岸边的密林潜出,一分为二向着他们包抄而来。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

“这还怎么打啊?”

“将军,咱们撤退吧!”

战局出现僵持之势后,敌军却忽然出现如此巨大的优势,对士兵心理的打击无比是巨大的。在军心浮动,形势逆转之下,这支混合登岸作战部队的领队杨辅清,石凤魁,韦俊三人,终于还是向部下下达了撤退回船的命令。

而在太平军撤回船上的过程中,那些撤退不及以及被乱兵踩踏在地的部分士兵都做了楚勇的刀下鬼。整个西岸已经没有一处地方不是堆着尸体,厮杀后留下鲜血甚至将湍急的江水都染成了一条血光闪动的血河。根据岸上江面上的尸体粗略算来,太平军此战至少战死数千士卒,jīng锐顿失,已成惊弓之鸟。

“上东岸!弃舟,那里应该没有敌军。”看到自己的突击计划失败,前进不得,后退也不得,杨秀清无奈之下只得下达了全军弃舟遁入东岸密林中的命令。此前经过他多时的观察以及派往的斥候的侦查,东岸确实没有敌军的埋伏。

“幸好这里没有设下伏兵!也不知道清妖是怎么设伏的?否则今rì我们的命就交代在这蓑衣渡口了。不过,江忠源,你给我记住了,你今rì带给我军的伤痛,rì后我要你百倍奉还!”在随从的护送下,登上了江畔东岸的杨秀清一脸的yīn郁之sè,暗自立下rì后报复楚勇的誓言,便率着部下消失在了山林中……

“玉杰,玉杰!”周辰昊看着江面,一动不动。他的目光呆滞无比,口中呢喃着让人难以听清的话语。一旁的梁程接连叫了他多次,都没能叫醒他。

“周大人这是怎么了?”梁程回头向周辰昊身边的亲兵厉声问道,他那布满敌军鲜血的脸再配合上他那愤怒的表情,吓得那名亲兵腿脚发软,差点跪坐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刚,刚才,周大人,他,他看到发匪,发匪的女营后,我,我才发现他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名亲兵哆嗦着,用惊惧的口气回答道。

“雅云,雅云……”周辰昊口中的呢喃声虽然轻得难以耳闻,但是此时附近若有懂得唇语的人,一看就能发现他的口中呢喃着的,都是“雅云”这两个字。

“雅云,那是你吗?……”周辰昊的脑海中,不停回放着那个他心爱的女子的音容笑貌,恍如昨rì……

未完待续(明晚还有一门考试,诶,估计要挂科了。郁闷。喜欢本作品的亲们请投上你的推荐票好么?六道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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