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记者,不是救世主,请回吧!如果我只关个几年的话,如果手艺还在,也只能还是当个小厨师,姑娘不嫌弃,届时欢迎光临!”蔡风尽量显得有风度。
“关个几年?你以为这种rì子好过吗?”从美看不惯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的心就像笼子里的鸟,整整关了十年,以后,只不过是把我的人也关进来,有什么好不好过呢?”蔡风反问。

空气中弥漫着苦涩,从美隐约嗅出了其中的味道,可那是什么呢?至少他承认了。

“值得吗?为了根本不存在的爱情,埋葬友情!还有亲情!”从美一贯的职业jīng神让她再次发难,微皱起眉头,绷紧了脸蛋,只有她的眼睛依然清澈见底,让蔡风深埋的哀怨也无处可逃。

“谁开的车,义爸也不会醒来,不是吗?”蔡风显得有些累,至于父母,只好交给小弟了,满心的愧疚让他的眼睛几度闭合着,噙着泪水。

“我不管,我是记者,我追求真相!”从美仿佛走在一个秋天的林荫大道上,一脚出去,就会踩碎一片干枯而飘落的树叶,甚至还能听到叶子莎莎的哭泣。尽管如此,她也不打算停止,她是个职业记者,“我知道真相,你是为爱,可是到最后,别人会怎么写,难免会有人说你为钱,到时候你会身败名裂!”

“心都裂了,身还能完整吗?”蔡风撑大眼睛,仰头看到了自己的泪光,不再晶莹,却是浑沌,“死人还会在乎别人怎么写吗?”

“死人?”从美惊恐,眼睛瞪得像过年挂墙上的大灯笼。

“呵呵,你放心,我不寻死,好一个只追求真相?哈哈……”

“你?”从美咬紧两排整齐的皓齿,双唇微微翘起,内心一阵忐忑。

“给你讲个故事吧……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有一对年轻情侣跳江殉情,结果拜你们记者所赐,居然给报道成拍婚纱照不慎坠江身亡!”

“有这种事?几年前……哪家报社?你怎么能断定是殉情呢?”从美疑惑的很,虽然她知道她们这个行业有些浮夸,但不至于如此啊,人命关天,应该街知巷闻啊,哪那么容易yù盖弥彰啊。

“她们相爱多年,却一直受到父母的反对,几经波折,女孩更是受到男友母亲的威逼利诱,甚至恐吓、殴打,无奈他们只能私定终身,只能偷偷宴请了几个最好的朋友。就这样,男孩的父母还来棒打鸳鸯,百般羞辱那个女孩子。最后她们请好友给她们拍婚纱照,说是去店里拍的话要浪费好多钱,哪里知道,她们居然……那天天气很冷,女孩子勇敢幸福的依偎在男孩身旁,洁白的婚纱在冬rì微弱阳光里,映衬着女孩子娇小的身躯在五六级的北风下摇曳着。尸体打捞上来时,她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掰都掰不开,她们多么渴望在一起。她的摄影师朋友后来在新娘换下来的衣服兜里找到了遗嘱,她们将所有的积蓄都捐给了她们学校的贫困生。”说到此,蔡风稍有哽咽,他深深的眨了下眼睛,滑落一滴原本属于自己的眼泪悲哀道:“可惜,我们连殉情的勇气都没有!”

“殉情是两个人的事好不好,你的那位姑娘现在可是豪门太太了。对,你说的故事很感人,我也很愿意相信,但现在我很想知道,你爱的这个人,她的心是不是也裂了!或者正沉醉在新婚的快乐中!”从美说完伤人的话,没有勇气去看蔡风的反应。

蔡风没有回应,他的心真的累了,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才说出了这些话。

从美垂头丧气揣起照片气鼓鼓的小跑出了派出所,她相信蔡风说的这个案例是真实的,作为记者同行,她无地自容。

里面的空气太让她窒息了,爱情的嚣张简直就是恶魔的使者。蔡风就像是被爱情的枷锁牢牢锁住的疯狗,如今,要救这条疯狗,只能去找锁住他的人了。

然而虞仁美的心是否也裂了,难不成蔡风也把自己当成故事里要殉情的男孩子,这什么跟什么啊,比我大好几岁的男人,怎么心思还是那么单纯呢?自己的稿子要怎么写呢?眼下这个铁了心的男人多少让她感到了一阵阵悲凉。

她回到了人人美菜馆,将照片交给了蔡虎!

“朗朗乾坤,怎能有冤狱呢?何况身为记者的我明明知道真相。”她多少有些懊恼。

“恩,有了照片他也死扛,真够可以的!干脆把我妈接来,他最孝顺了!”蔡虎说着就掏出手机来。

“有那么简单,你早就打给你妈了,不是吗?”从美的话打断了蔡虎的纠结。

“那要如何?我妈身体确实不好呢!”蔡虎迟疑的看着从美。

“至少先让他的同学知道,撞倒他爸爸的不是你哥吧!”从美想从和义那里知道更多虞仁美的事情。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蔡虎乐道。

“两个!”从美更正到。

“是,是,两个臭皮匠,加一个小诸葛!”蔡虎此时才想起给从美倒水。

“别,什么赛诸葛、小诸葛,都没有好下场!”从美用这粗糙的茶水润了润喉。

“此话怎讲?”趁和义没来,蔡虎也稍显轻松的坐了下来。

“李白你知道吧?”从美坏笑。

“太知道了,现在三岁孩子就开始背他的诗!我也能给你背上几首来!”蔡虎有些得意,yù做摇头换脑状。

“也是三岁小孩的水平?哈哈,我说的李白可是两个人。”从美睁大眼睛似笑非笑。

“你是说李宗仁和白崇禧!”蔡虎恍然大悟,“这个小诸葛还不错了啊,怎么个下场不好了!”

“想当初他的名头多响,血战台儿庄,杀了多少鬼子,后来却与人民为敌,最终被我们赶往小岛上度过余生,郁郁而终,还不惨吗!”

“至少他也辉煌过啊,何况真诸葛都郁郁而终,就别说小诸葛了!”蔡虎打算好好的跟和义和解。

“可是你哥没有,他连自己都没活明白呢,就替人坐冤狱,你不怕他郁郁……真是一憋屈为红颜啊!”从美话到嘴边吐了吐舌头。

“要说虞仁美,那可是不输虞美人啊!只是我哥也不是霸王啊。”蔡虎傻笑。

“你哥简直是傻蛋,他连楚霸王的脚肚毛都比不上!”从美又勉强喝了一口涩涩的茶叶沫子:“莫非蔡虎哥见过虞美人?你就笃定她是个大美人?”

“要不霸王何苦呢?”蔡虎从没想过虞姬不是美人,他也无需考证历史,因为,英雄必须配美人,大抵史书上也是这样描述的吧,可是,为何,仁美姐姐不要我哥,要李成大呢?他是英雄?我哥呢,狗熊!

“不说远的虞美人,就说近的吧!你这个做弟弟的应该知道不少吧!”从美用手指轻轻点了下照片上的新娘。

“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是大学同学,所有的浪漫都发生在大学里,我怎么会知道!还是等和义哥哥来了再说吧。”蔡虎想起哥哥抽屉里的照片,想起他常常莫名其妙的喝醉。

“胖子和你哥的感情非同小可,如果知道误解了老同学,他会不会狠狠抽自己啊!”从美随口说着。

“当然不会,其实他内心根本就是认定我哥是冤枉的,只是那个人是他爸罢了!”蔡虎为蔡风有这个好兄弟感到很欣慰。

“那就打个赌,赌注就是接下来一个月的午餐。”从美笑的很开心。

“如果你输了呢?”蔡虎很愿意自己输了,有这样的美女天天来店里当活招牌。

“我输了就付饭钱啊,要不怎样,没你哥哥在,谁还吃啊!”

“哦,你本来就要付钱的哦,也好,看在你对我哥的官司尽心尽力的份上,成交!”蔡虎再次打量了下东方从美,问道:“你跟东方不败是什么关系?”

“五百年前也没关系,那个变态的男人!”从美嫣然一笑。

“我才明白什么叫秀sè可餐了!”蔡虎调侃道。

“东方不败?秀sè可餐?你品味够独特啊!你去泰国吧,那有好多不会武功的东方不败!”从美说完又盯着照片上的虞仁美看。

“泰国就算了,城里理发店就有!”蔡虎一脸坏笑。

“理发店有人妖?”从美像是看到了外星人般的惊讶!

“诶,你也感兴趣!哈哈”蔡虎咪了一口小乌牛!

“这可是大新闻,我必须感兴趣!”从美登大眼睛等待蔡虎爆料。

“那些人妖,个个体重都在一百三十斤上下,我的个妈呀,那不是人妖是什么,有个男人路过她就跟你招手,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蔡虎一个劲直摇头。

“去,去,无聊,还以为真有泰国人妖呢!”从美伸出两个葱白般的玉指去夹花生米,那手势就像是围棋高手捏住一颗棋子一样,平添几分优雅。

“上次我哥就被两个娘们抱进店里去了!”蔡虎边说边笑。

“有这个事?”从美的兴奋度又提升上来了,夹住花生的手指停在半空,“后来呢?你哥他没事吧!”

“你说呢?”蔡虎强忍着笑意。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只怕她们不出来抱,你们也会寻进去的!”从美不屑的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狠狠的吞下手里的花生米。

“至少我哥不是,可怜他那瘦小的身板哪挣脱的开两个虎背熊腰的,急需要钱的胖女人的围堵。”蔡虎摇摇头,“后来哥哥急了,给了其中一个胖女人一巴掌,这才逃出魔掌!”

“只怕是换两个美女的话,你哥也就不逃了!”从美笑的很不自然。

“美女的话,我就逆来顺受了。问题是,美女谁抱我啊!一没钱,二没权的!”蔡虎仰头长叹。

“行了,行了,你还当真了,没问你呢,酸不酸!”从美见惯了愤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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