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鲁撒早晨的阳光依然如往常一样温暖而刺眼,圣辉之眼在少云的天空上照耀着,将金色砂砾般璀璨的光芒洒落。这座繁荣的城市中本该一片祥和,但突然响起的炸裂声却让哈鲁撒的呼吸都凝滞了。
从竞技场上空升起的那团蘑菇状黑色烟雾让整座城市都慌乱起来。看台上的哈鲁撒自由人立即冲向出口,但如洪水般涌进来的城卫军却挡住了道路。这些哈鲁撒士兵匆匆的赶向了观光台。那里虽然已经一片狼藉,但他们还是要找出在炽热法球攻击下存活的贵族。

两打士兵敏捷的冲上了满是浓烟与火焰的看台,在他们的注视中,一个身影突然颤抖着从碎木堆下钻出来。细羊毛编织而成的斗篷上还带着跳动火苗,这个因烧伤而被痛醒的护卫嘶嚎着:“执政官在这里!医生,我需要医生。”

士兵立即冲过去用肩后披风将这个护卫背部的火焰扑灭,然后架着满脸烧伤和灰尘的忠心侍卫走出去。在护卫身下有两个昏迷的身影,但所幸城卫军都认识他们。斜着趴倒在地上那个穿着白袍的是雇佣法师——平时总是跟在执政官周围保护着这位哈鲁撒最有权利的人。而被白袍法师压住了半个身体的就是执政官了。肥胖老人这时候正头破血流的躺在焦黑地板上。他本就不多的头发已经被烧光,身上的丝绸长袍也被火焰吞噬大半,密密麻麻的燎泡与伤口使其昏迷中也在咬牙切齿的承受着令人发狂的疼痛。

观光台上的数十位贵族议员在爆裂魔法的攻击下大多变成了焦黑发臭的尸体,其中就包括议长。这个议院中的反对派此时正斜着趴倒在一张燃烧的长桌上,身上被火焰熬出的油脂发出噼啪炸响声,似乎是为他做着最后的告别。

城卫军立即带着三位伤者逃出观光台,在绕过了奎德人的前方后从一处隐蔽出口离开。剩下士兵则将智慧神殿的祭司们包围,虽然这些都是他们信仰神灵的仆人,但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些法球是从这片位置飞出来的。

“收起武器,以智慧之神的名字发誓,这和我们无关。”年老主祭用他的闪亮权杖阻止了士兵。“我们都是真神的仆人,怎么可能会是袭击贵族的凶手?”

“那你怎么解释那些突然出现的火球魔法?你们这群骗子,亵渎神灵的渣滓。”一位出身贵族的城卫军骑士大喝道。他将腰间剑带上的长剑抽出来,指挥着士兵向祭司们压迫而去。

“是他做的。这个人假冒成我们的同伴钻进来。”没有让士兵等上多久,从祭司人群里就响起了一声叫喊。接着几个穿着白色麻布长袍的年轻祭司从最高处的座位那儿挤过来。这群留着整齐短发的神术师们抬着一个同样被麻布祭司袍包裹的身体,不过说话那个祭司手中却拎着一柄黑色的短魔杖。“这个坐在我们身后的神秘法师用这柄魔杖释放了那些炙热火球,但当我们要捉住他时,法师却突然软倒在地上死了。”

“是鹅耳枥,应该生长在地狱的植物。它能迅速溶进血里让其变成毒药。”主祭用颤巍手掌翻开死者的眼皮和嘴巴,在仔细判定了几遍后严肃的说道。“他不是祭司,这是一个阴谋。”

在混乱发生的时候,瑞加立即趴在发烫沙地上躲开了蝴蝶般在空中散乱飞舞着的燃烧木棒与碎片。而当城卫军与祭司们发生争执时,奎德人立即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沙粒都没有来得及拍掉,猎人就冲向了族人的座位。虽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瑞加知道和部落战士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着上身在地上奔跑的猎人立即让主祭叫出声。“那个蛮族!你们抓住他,以智慧之神的名字发誓,他应该受到惩罚。刚才的审判是不公正的!”

城卫军士兵在主祭和祭司们的解释中完全迷糊起来。对于信仰智慧之神的哈鲁撒人来说,向任何祭司表示不敬都是应该受到惩罚的。士兵的犹豫让军官也跟着畏缩起来,直到一声响亮咆哮从旁边传过来。

哈鲁撒城邦的守备官—一位强壮骑士带着更多的士兵从竞技场外走进来。“这群骗子!嘴里流淌着毒药的恶魔。抛弃了智慧之神信仰的家伙。”骑士用钟声般低沉雄厚的嗓音大叫道。“这就是你们的阴谋!雇佣一个陌生法师来杀掉城邦的贵族,然后依靠平民的支持掌控整个城邦。你们是想建立由宗教执掌权力的国家!人民得不到自由与公正的国家!”

“你你……”主祭被守备官的话噎得喘不过气来,只能用颤抖双手指着士兵语无伦次道。“你们是在亵渎神灵!你们应该被绑在火刑架上烧死。”

“堕落的祭司们,神灵会愤怒的将你们打入深渊!”守备官立即高呼一声,接着挥手让身后的城卫军士兵冲了上去。这些士兵虽然信仰智慧之神,但他们更看不惯这些腐朽教会和糜烂的祭司。

教会在这片繁华的土地上用一切手段来搜刮财富,他们印刷着成张的赎罪卷,以购买这个能得到神灵的宽恕为名而向虔诚信徒们售出。当然,赎罪卷的价格并不高,甚至连街头的乞丐们都能掏钱买上一张以让神灵宽恕他们的罪孽。这也幸好哈鲁撒是一座繁荣的城市,来往商队让居民们能够轻易攒够一笔财富,即使大多数都会流进智慧教廷的口袋。哈鲁撒教区的主祭也因为成为了教廷中最为重要的职位之一,只有绝对的亲信或者未来教宗才能在这里任职。

智慧祭司都是强大的神术师,所以当士兵们冲上来时,祭司立即挥起了法杖,在外围的那一群祭司更是脱掉长袍露出里面穿着的精致锁甲和武器。这些应该是来保护祭司的教廷骑士,但守备官可搞不懂他们的职责。在哈鲁撒人看来,这些骑士或许是来保护神术师,但更有可能是来绞杀剩下的贵族。

战斗顷刻之间就在竞技场中打响。大量城卫军和教廷骑士们嘶嚎着混战到一起,虽然骑士普遍都是超过了六级的武士,但面对着如蚂蚁般涌来的士兵,即使最强大的职业者也会感到恐惧。哈鲁撒城卫军刚开始时就被砍倒了一排,但紧跟在他们后面的士兵却得到了机会。这些无畏士兵手中的长剑如毒蛇一样刺出,让教廷骑士很快也被刺倒了半打。只要锋利的钢铁剑刃从盔甲缝隙中刺入,士兵就能轻易杀死一位强大骑士。

局势直到神术师释放法术时才得到控制,无数神术带着闪烁光芒加持在教廷骑士身上。这让他们的力量得到增强,甚至被武器撕开的伤口也开始愈合。

惨烈战斗让木头与石块垒成的竞技场开始崩塌,不过那些自由人已经惊慌逃离了这里。他们会将消息带往教堂与军营,然后更大规模的战斗将会在城市中爆发。

奎德人也在战斗爆发时离开了这里,龙屹努斯人能判断出这场战斗的规模。贵族议会与教廷两个庞然大物间只会有一个存活下来。穿着从混乱街道上随便抢来的麻布外衣,瑞加与一群同伴跑向了居住的旅馆。奎德人开始时并不想要去那里,但龙屹努斯人却不想再花额外的钱财为他们购买武器盔甲。

哈鲁撒人缝制的外衣明显要窄小许多,即使是件最大号的,猎人还是会在奔跑中不舒服的扭动脖子。街道上奔跑的近百位蛮族战士让哈鲁撒人发出惊慌叫喊,一些没有去竞技场的市民与商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当他们看到狂奔的蛮族时,哈鲁撒人本能的感觉到了动乱的来源。

在呼喊与叫骂声中,几队正在巡逻的城卫军被吸引过来。这些士兵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于是他们立即怒吼着冲向了奎德人。龙屹努斯人这时候终于不在忍耐了,他们知道这场动乱将会对这城邦造成多大的伤害,尽快离开才是最正确的决定。刺杀只是一个诱因,权利的争夺与侵轧才是双方开始战斗的原因。

“杀死他们!”军团长咧着嘴嘶吼道。他瞳仁中闪烁着危险而强大的光芒,让奎德人本能的听从了他。

“我们要尽快得到武器盔甲,然后离开这片混乱之地。”瑞加从加尔手里接过一柄单手斧,接着大吼着冲了上去。窄小单衣在他猛烈的动作中猛然撕开,但奎德人却丝毫不在意的冲入了士兵的队列。战斧将一柄长剑拨开,猎人强壮身体用力撞击在士兵身上。蛮力让哈鲁撒人向后跌出去,接连撞倒了三位同伴。

“享受来自霜熊的怒火吧!”猎人大声咆哮着劈下战斧,轻易就将一个城卫军士兵的脑袋劈成两半。另一个士兵举着橡木盾冲过来,但奎德人用力一脚就把他连人带盾踢到了街道旁的商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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