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哥忙活了一阵，从厨房里端出两盘炒饭，炒饭很多，满满的一大盘，棕红sè的肉丁，金黄的煎蛋，还有无数点缀的葱花、胡萝卜块。
小八眉头一皱，道：“这么一大盘，怎么吃得完？”
钟晓梵可就没这么多顾虑了，打了一场架的他早就饥肠辘辘，抄起筷子在手，捧起一大盘炒饭，埋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好吃！”钟晓梵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又是哗啦啦一阵风卷残云。
“没出息！瞧你那孬样！”小八没好气地数落一句，斯条慢理地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肉丁放进嘴里。
松软浓郁的咸鱼干立刻在嘴里化开，像是一条河流进了嘴里，满口生香，轻轻一嚼，那种海洋的鲜味，那种时间的浓厚，刹那间在舌尖爆炸开来，惹的小八口水稀里哗啦的流了出来。
“好吃！”小八虽然心里还是横着一根刺，但是吃到嘴里的美味确确实实征服了他的味蕾。扒了一大口饭，暖暖的美味顿时占领了口腔，外焦里嫩的煎鸡蛋、惊喜不断的咸鱼干、鲜脆的胡萝卜......组合在一起成了一份绝美的炒饭。
“这份炒饭是当年这家饭馆的主人给我吃的那一碗......”九哥把两个人眼中的喜爱看在眼里，缓缓说道。
钟晓梵和小八不约而同停下了飞舞的筷子，抬起头来认真地听着。
原来一百年前，九哥修为达到炼虚境大圆满，可是冲击下一层境界时遭到心魔反噬，因此走火入魔。
“那时我失去了千年修为，变得跟一个废物没什么两样。我在想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从白天到黑夜，我一刻不停地流浪，有一天到了这青龙城......
那时我已经跟一个乞丐没什么两样，蓬头垢面，邋邋遢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像是一条野狗，卑微的活在人世的角落......“
“我记得那天我在晒太阳，昨夜一场雨把我淋透了，我躺在城门边的石阶上懒懒地晒着太阳。我那时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yù望，心里不停的咒骂老天对我是如此的不公，我自问一生之中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我想晒完了太阳，我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了断了......”
就在那个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递给我一碗炒饭，跟我说：‘饿了吧？快吃吧。’九哥眼中飘起了一层水雾，梦呓一般痴痴地说：“我第一次留下了眼泪。我那时才知道，原来眼泪是咸的。”
“我吃光了那碗炒饭，一粒米都没剩下。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炒饭，那咸鱼的味道我现在还记得。一口咬下去，弄弄的香味就涌了出来，满嘴都是醉人的香味......”
“后来他收留了我，教授我厨艺，还把这饭馆也一并交给了我。我曾经不止一次的问他：为什么不把这饭馆做大，布置得更好一些，好招些客人来？
九哥嘴角露出深邃的笑意，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和蔼慈祥的老善人——
“他说：我的炒饭不是用来赚钱的，而是用来救命的。他说他从前也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流浪到青龙城，是这家饭馆的上一代主人施舍他一碗炒饭，让他活了下来，同样教了他厨艺，同样把这家饭馆交给了他。他也曾问了和我一样的问题，那个主人的答案也是一样的——炒饭不是用来赚钱的，而是用来救人的。真正饿的人，不会在乎饭馆有多大，装潢有多jīng美，门面有多大，招牌有多响，他在乎的只是地地道道的、美味的食物。”
小八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家饭馆的主人，了不起。”
九哥意味深长的一笑，正yù答话，小八立刻冷冷抛过来一句：“你不算，因为你不是人。”钟晓梵本来正在热火朝天地消灭炒饭，结果这句话冷不丁传了过来，喉咙里闷出“咔咔”两声，噎住了。
帮钟晓梵拍了拍后背，九哥指了指后门道：“门后有水井，去喝点水就好了。”钟晓梵放下碗筷，赶紧走出去。
九哥看着钟晓梵走开的身影，回过头来对小八说道“这孩子挺不错的，对搏斗很有天赋。”
小八扒了一口炒饭，冷眼瞧着九哥，飘出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
九哥微微一笑，也不介意，继续道：“你可曾听说过一个故事？”
小八眉头一皱，觉得九哥今天的话很奇怪，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故事？”
“从前，有一个很勤劳的农夫，他家里有几亩田地。农夫很勤劳地耕作，rì出而作，rì落而息。但是一连好几天，农夫到田里去看禾苗的涨势，结果发现这些禾苗一点也没有长高。农夫很烦恼，若是这样等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结出稻谷。他rì思夜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说到这里，九哥玩味地看了一眼小八。
小八撇了撇嘴，道：“卖什么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农夫第二天把这些禾苗一棵棵全拔高了，看着这些突然长高了一半的禾苗，农夫非常高兴，回去告诉了自己的妻儿。他的儿子满心欢喜地跑到田里一看，结果......”九哥忽然不往下说了。
小八一颗心就跟猫爪在挠似的，不由自主问了一句：“结果怎样？”
九哥笑道：“结果你还不明白吗？”
小八一愣，随即怒道：“我明白什么？故事是你编的，我怎会知道结果怎样？”
“结果自然是，那禾苗全部干枯而死。”
“禾苗怎么会枯死？”小八惊讶道。
“活生生被拔出地里，根须全断了，再也吸收不到水分，禾苗怎能不枯死？”
小八迎着九哥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才不信九哥会无聊道单纯给自己讲故事，要知道千年前最jīng明的三个盗尽天下的神偷，九哥就是其中之一。
九哥不答，而是扯开了另一个话题：“墨铜山，他还好吧？”
小八冷冷道：“谁知道呢？也许已经死了！”
九哥道：“我记得当年，墨铜山也跟这孩子一样，很有搏斗的天赋呢！”
小八“切”了一声，不再说话。
“你是不是想把这孩子培养成另一个墨铜山？”冷不丁的一句话刺进了小八的胸膛，让他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是又如何？”
九哥道：“还记得刚才的故事吗？那个揠苗助长的农夫？”
小八咂咂嘴，心想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当下斩钉截铁地道：“我不是那个愚蠢的农夫，晓梵也不是什么禾苗。”
九哥道：“可是你这样做跟那农夫有什么分别？墨铜山是千年不遇的奇才，你非要把这个孩子当成他来培养，难道不是强人所难？”
小八道：“他不一样！”
九个心平气和地说道：“他怎么不一样，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而你，非要把他硬生生拔高。”
“他是那个种族的血脉！”小八怒吼一句。
九哥眉头大皱，想不到小八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激动。
“难道他不是战族？”
“当然不是！区区战族哪里还需要老子调教？”
“那他是......”
小八没有说话，而是捏了一粒米饭上面的油腻，在桌上写了“修罗”二字。
九哥霍然一惊，片刻后回过神来，悠悠道：“三千世界三千佛，十方天地一修罗。”
小八点了点头，道：“这下你明白了吧？我不这样培养他，只会浪费他的天赋！”
九哥摇了摇头，道：“你错了。”
小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你错了。”
小八拍案而起，叫道：“你倒说说看，我哪里错了？”
“如果墨铜山可以复制，天界怎会只有一个战神？”
小八急道：“可是他有条件可以......”
九哥又道：“如果武神可以复制，武道又怎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人间界又怎会沦落成各个种族来回闲逛的花园？”
小八一时语塞，张了张嘴：“这......”
“每一个人都是无法复制的，正如你是北海巨妖一族，最后却没有在北海妖域效命一般。这个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一心想把他打造成墨铜山，这根本不可能！况且，他现在是废人一个，根本没办法修习任何法术......”
小八一怔，随即苦涩地一笑：“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九哥语重心长道：“他既然没有了修罗族傲视天下的基础，你就更不该让他走墨铜山的路。你这样做，只会毁了他。”
小八默然不语。
“在这修为尽废的一百多年里，我做了半辈子的凡人，好多东西总算是看开了。”九哥缓缓道：“正是因为我偷学了那么多别人的成名绝技，自己没有半点根基，所以最后才会心魔失守功亏一篑，险些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有时候，人就像是一个风筝，拉得越紧，越不可能飞起来。适当地放开手中的线，风筝才能越飞越高，最终飞上天去。”
小八有些迷惘，道：“难道我就该站在旁边一动也不动，任由他自己成长？”
九哥微微一笑：“我们不必管他，因为有人会乐意代劳，而且，效果比我们要好得多。”
小八疑惑道：“谁？”
九哥道：“青龙城的灵术学院。”
小八顿时脸上一沉，道：“晓梵可学不了法术，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九哥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青龙城的灵术学院可不是单纯的灵士培养机构，其中还有武神殿的残余势力组成的‘武堂’，你可以把晓梵送到那里去。”
小八大吃一惊：“武神殿被取缔了？”
九哥沉重地点了点头，道：“这世上已经没有武神殿了，有的只是苟延残喘的‘武堂’。若非青龙城主雄心勃勃，想要打造一批魔武士，只怕最后连‘武堂’都保不住。”
小八好奇道：“魔武士？难道是魔武双修的灵士？”
九哥道：“正是。青龙城主从外域请来几位厉害的魔法士聘作灵术学院的老师，专门培养战斗力高超的魔武士，武堂就是其中‘炼体’的一个部门。若是真让他成功了，只怕青龙城军队实力会更上一层楼。”
小八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传承千年的武神殿，居然没落至此！实在令人惋惜......”
这时候里门一响，却是钟晓梵好不容易喝了井水回来。
“你来得正好，晓梵，我和九哥有事找你商量。”钟晓梵正准备大快朵颐，结果小八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钟晓梵竖起耳朵听着。
“明天送你到灵术学院上课。”
钟晓梵正yù说话，小八大手一挥，正气凛然地说：“区区学费，九哥出了。你安心上学即可！”
钟晓梵感激地看了一眼九哥，说道：“谢谢九哥！”
九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手道：“谢什么，这算是给你的见面礼。”心里却早把小八千刀万剐，生煎烹炒了一番再来一次油炸。
小八莫名其妙地一阵心慌，看着九哥道：“你是不是心里诅咒我？”
九哥鼻子一掀：“哪有？我只是在想章鱼是油炸好呢，还是生滚好呢？”
小八：“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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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眉头一皱，道：“这么一大盘，怎么吃得完？”
钟晓梵可就没这么多顾虑了，打了一场架的他早就饥肠辘辘，抄起筷子在手，捧起一大盘炒饭，埋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好吃！”钟晓梵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又是哗啦啦一阵风卷残云。
“没出息！瞧你那孬样！”小八没好气地数落一句，斯条慢理地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肉丁放进嘴里。
松软浓郁的咸鱼干立刻在嘴里化开，像是一条河流进了嘴里，满口生香，轻轻一嚼，那种海洋的鲜味，那种时间的浓厚，刹那间在舌尖爆炸开来，惹的小八口水稀里哗啦的流了出来。
“好吃！”小八虽然心里还是横着一根刺，但是吃到嘴里的美味确确实实征服了他的味蕾。扒了一大口饭，暖暖的美味顿时占领了口腔，外焦里嫩的煎鸡蛋、惊喜不断的咸鱼干、鲜脆的胡萝卜......组合在一起成了一份绝美的炒饭。
“这份炒饭是当年这家饭馆的主人给我吃的那一碗......”九哥把两个人眼中的喜爱看在眼里，缓缓说道。
钟晓梵和小八不约而同停下了飞舞的筷子，抬起头来认真地听着。
原来一百年前，九哥修为达到炼虚境大圆满，可是冲击下一层境界时遭到心魔反噬，因此走火入魔。
“那时我失去了千年修为，变得跟一个废物没什么两样。我在想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从白天到黑夜，我一刻不停地流浪，有一天到了这青龙城......
那时我已经跟一个乞丐没什么两样，蓬头垢面，邋邋遢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像是一条野狗，卑微的活在人世的角落......“
“我记得那天我在晒太阳，昨夜一场雨把我淋透了，我躺在城门边的石阶上懒懒地晒着太阳。我那时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yù望，心里不停的咒骂老天对我是如此的不公，我自问一生之中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我想晒完了太阳，我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了断了......”
就在那个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递给我一碗炒饭，跟我说：‘饿了吧？快吃吧。’九哥眼中飘起了一层水雾，梦呓一般痴痴地说：“我第一次留下了眼泪。我那时才知道，原来眼泪是咸的。”
“我吃光了那碗炒饭，一粒米都没剩下。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炒饭，那咸鱼的味道我现在还记得。一口咬下去，弄弄的香味就涌了出来，满嘴都是醉人的香味......”
“后来他收留了我，教授我厨艺，还把这饭馆也一并交给了我。我曾经不止一次的问他：为什么不把这饭馆做大，布置得更好一些，好招些客人来？
九哥嘴角露出深邃的笑意，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和蔼慈祥的老善人——
“他说：我的炒饭不是用来赚钱的，而是用来救命的。他说他从前也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流浪到青龙城，是这家饭馆的上一代主人施舍他一碗炒饭，让他活了下来，同样教了他厨艺，同样把这家饭馆交给了他。他也曾问了和我一样的问题，那个主人的答案也是一样的——炒饭不是用来赚钱的，而是用来救人的。真正饿的人，不会在乎饭馆有多大，装潢有多jīng美，门面有多大，招牌有多响，他在乎的只是地地道道的、美味的食物。”
小八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家饭馆的主人，了不起。”
九哥意味深长的一笑，正yù答话，小八立刻冷冷抛过来一句：“你不算，因为你不是人。”钟晓梵本来正在热火朝天地消灭炒饭，结果这句话冷不丁传了过来，喉咙里闷出“咔咔”两声，噎住了。
帮钟晓梵拍了拍后背，九哥指了指后门道：“门后有水井，去喝点水就好了。”钟晓梵放下碗筷，赶紧走出去。
九哥看着钟晓梵走开的身影，回过头来对小八说道“这孩子挺不错的，对搏斗很有天赋。”
小八扒了一口炒饭，冷眼瞧着九哥，飘出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
九哥微微一笑，也不介意，继续道：“你可曾听说过一个故事？”
小八眉头一皱，觉得九哥今天的话很奇怪，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故事？”
“从前，有一个很勤劳的农夫，他家里有几亩田地。农夫很勤劳地耕作，rì出而作，rì落而息。但是一连好几天，农夫到田里去看禾苗的涨势，结果发现这些禾苗一点也没有长高。农夫很烦恼，若是这样等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结出稻谷。他rì思夜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说到这里，九哥玩味地看了一眼小八。
小八撇了撇嘴，道：“卖什么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农夫第二天把这些禾苗一棵棵全拔高了，看着这些突然长高了一半的禾苗，农夫非常高兴，回去告诉了自己的妻儿。他的儿子满心欢喜地跑到田里一看，结果......”九哥忽然不往下说了。
小八一颗心就跟猫爪在挠似的，不由自主问了一句：“结果怎样？”
九哥笑道：“结果你还不明白吗？”
小八一愣，随即怒道：“我明白什么？故事是你编的，我怎会知道结果怎样？”
“结果自然是，那禾苗全部干枯而死。”
“禾苗怎么会枯死？”小八惊讶道。
“活生生被拔出地里，根须全断了，再也吸收不到水分，禾苗怎能不枯死？”
小八迎着九哥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才不信九哥会无聊道单纯给自己讲故事，要知道千年前最jīng明的三个盗尽天下的神偷，九哥就是其中之一。
九哥不答，而是扯开了另一个话题：“墨铜山，他还好吧？”
小八冷冷道：“谁知道呢？也许已经死了！”
九哥道：“我记得当年，墨铜山也跟这孩子一样，很有搏斗的天赋呢！”
小八“切”了一声，不再说话。
“你是不是想把这孩子培养成另一个墨铜山？”冷不丁的一句话刺进了小八的胸膛，让他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是又如何？”
九哥道：“还记得刚才的故事吗？那个揠苗助长的农夫？”
小八咂咂嘴，心想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当下斩钉截铁地道：“我不是那个愚蠢的农夫，晓梵也不是什么禾苗。”
九哥道：“可是你这样做跟那农夫有什么分别？墨铜山是千年不遇的奇才，你非要把这个孩子当成他来培养，难道不是强人所难？”
小八道：“他不一样！”
九个心平气和地说道：“他怎么不一样，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而你，非要把他硬生生拔高。”
“他是那个种族的血脉！”小八怒吼一句。
九哥眉头大皱，想不到小八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激动。
“难道他不是战族？”
“当然不是！区区战族哪里还需要老子调教？”
“那他是......”
小八没有说话，而是捏了一粒米饭上面的油腻，在桌上写了“修罗”二字。
九哥霍然一惊，片刻后回过神来，悠悠道：“三千世界三千佛，十方天地一修罗。”
小八点了点头，道：“这下你明白了吧？我不这样培养他，只会浪费他的天赋！”
九哥摇了摇头，道：“你错了。”
小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你错了。”
小八拍案而起，叫道：“你倒说说看，我哪里错了？”
“如果墨铜山可以复制，天界怎会只有一个战神？”
小八急道：“可是他有条件可以......”
九哥又道：“如果武神可以复制，武道又怎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人间界又怎会沦落成各个种族来回闲逛的花园？”
小八一时语塞，张了张嘴：“这......”
“每一个人都是无法复制的，正如你是北海巨妖一族，最后却没有在北海妖域效命一般。这个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一心想把他打造成墨铜山，这根本不可能！况且，他现在是废人一个，根本没办法修习任何法术......”
小八一怔，随即苦涩地一笑：“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九哥语重心长道：“他既然没有了修罗族傲视天下的基础，你就更不该让他走墨铜山的路。你这样做，只会毁了他。”
小八默然不语。
“在这修为尽废的一百多年里，我做了半辈子的凡人，好多东西总算是看开了。”九哥缓缓道：“正是因为我偷学了那么多别人的成名绝技，自己没有半点根基，所以最后才会心魔失守功亏一篑，险些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有时候，人就像是一个风筝，拉得越紧，越不可能飞起来。适当地放开手中的线，风筝才能越飞越高，最终飞上天去。”
小八有些迷惘，道：“难道我就该站在旁边一动也不动，任由他自己成长？”
九哥微微一笑：“我们不必管他，因为有人会乐意代劳，而且，效果比我们要好得多。”
小八疑惑道：“谁？”
九哥道：“青龙城的灵术学院。”
小八顿时脸上一沉，道：“晓梵可学不了法术，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九哥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青龙城的灵术学院可不是单纯的灵士培养机构，其中还有武神殿的残余势力组成的‘武堂’，你可以把晓梵送到那里去。”
小八大吃一惊：“武神殿被取缔了？”
九哥沉重地点了点头，道：“这世上已经没有武神殿了，有的只是苟延残喘的‘武堂’。若非青龙城主雄心勃勃，想要打造一批魔武士，只怕最后连‘武堂’都保不住。”
小八好奇道：“魔武士？难道是魔武双修的灵士？”
九哥道：“正是。青龙城主从外域请来几位厉害的魔法士聘作灵术学院的老师，专门培养战斗力高超的魔武士，武堂就是其中‘炼体’的一个部门。若是真让他成功了，只怕青龙城军队实力会更上一层楼。”
小八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传承千年的武神殿，居然没落至此！实在令人惋惜......”
这时候里门一响，却是钟晓梵好不容易喝了井水回来。
“你来得正好，晓梵，我和九哥有事找你商量。”钟晓梵正准备大快朵颐，结果小八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钟晓梵竖起耳朵听着。
“明天送你到灵术学院上课。”
钟晓梵正yù说话，小八大手一挥，正气凛然地说：“区区学费，九哥出了。你安心上学即可！”
钟晓梵感激地看了一眼九哥，说道：“谢谢九哥！”
九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手道：“谢什么，这算是给你的见面礼。”心里却早把小八千刀万剐，生煎烹炒了一番再来一次油炸。
小八莫名其妙地一阵心慌，看着九哥道：“你是不是心里诅咒我？”
九哥鼻子一掀：“哪有？我只是在想章鱼是油炸好呢，还是生滚好呢？”
小八：“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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