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宁从没把自己当成一般人,也就说自从他懂得了,了解了自己所学的,修炼的,接触的,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东西以后,就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
作为“先知山人”“布衣神相”的后辈传人,掌握着逆天技能。能和老天爷打擦边球的存在。说话,做事如果不能另辟蹊径,出奇制胜,依旧从寻常老百姓,普通人的角度看待和处理问题,本身就是对历代祖师的侮辱和不尊重。那会堕了先辈那么多老人家威名的。

所以,唐宁觉着,说任何话,办任何事,最好都能达到心中预想到的目标目的。有条件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凡有意外干涉,全部打倒。因为他能看到别人的命运,未来走向,福祉祸源。甚至在天地规则允许或者他付出可承受的代价下,将之改变。

一杯茶喝了二十多分钟才堪堪见底,之后就一直坐在宽厚的老板椅上啧舌品味的蒋天云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学生很有意思,相当的有意思。有意思得让今儿这茶水都喝出了特别的味道。难怪古人烹茶,品茗,要看心情。这话真有道理。不一样的心情感受。同样的东西都能喝出多种迥异不同的味道出来。

特别是当这个学生提到昨夜他的姑婆婆曾经替某户姓蒋的人家解决了一些科学,法律,道德,认知,世界观都无法解释,却又事实存在,让人不得不目瞪口呆承认的疑难杂症之后,就觉着这个学生更有意思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像她姑婆婆似的,让两个鸡蛋悬空浮起来,让四根筷子平凌空立在水面上。

记得昨儿个那位老人家曾经说过。她那叫术法。不是法术。也不是变戏法。

心里有了期待,态度上自然就会有所不同。最起码不能把他当做一般的、普通的学生来对待。

与一位七十多岁仍旧有一口三十二颗健康的牙齿,眼不花,腰不驼,背不弓,银发黑眉,脸膛嫩如婴儿的高人沾亲带故,本身就会笼罩上一层神秘光环。

而且,抛却外在条件,这个学生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会发觉,他很一般。他很张扬,是一种很难让人发觉的内敛型的张扬。不知道的会认为他很嚣张,如果真存在着这种想法和认识,一旦作为他的对手或者敌人,估计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老人狠难发现这份揉在骨子里的傲xìng。

这样的一个学生来到自己这里。当然得听听他要说什么,做什么,为什么会让自己觉着,这个校长好像不怎么被他放在眼里。

当唐宁进了这间宽敞的校长室,作为校长的蒋天云只是问了一句,提了三个问题。“你是谁?”“那个班级的学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之后就一直是唐宁再说。他听。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校长,我也知道,旷课打架不对,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难道就任由那帮子地痞混混欺凌咱们二中的学生?如果不遏制住这股子歪风邪气,长此以往,学生的家长会怎么想?堂堂一所重点高中的学生,居然连安全都没有保障,县里,地区,往远了说,甚至是省里,会怎么看咱们二中……行,校长,你不用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们这次的事情错是有,但也解除了学生们的后顾之忧。维护了二中的脸面,也维护了蒋校长您的权威。怎么说呢,就算是有过,但也是功大于过。您说呢?”

蒋天云抬起眼皮,从镜片后面看了看唐宁。现在他忽然觉着刚才喝的那茶好像挺苦的。保养良好的洁净皮肤在散发着老知识分子独有的光辉,但深埋在皮肤下的面部肌肉却在隐隐的抽动。

这该死的小子以什么立场在说话?旷课不说,还是出去跟社会上的混混打架,这要传出去,二中的名声就好了?能给这所地区重点校的头上再添置一顶光华璀璨的帽子?

“你,你叫唐宁是?”

“是的,校长,小小贱名,不值一提,没想到居然能入了校长您的耳,荣幸之至。”唐宁笑得很矜持。微红的脸孔上浮现着淡淡的羞涩。放置两腿膝盖上的双手不停的绞弄着。像极了心里惶恐,外表乖乖的邻家大男孩儿。

他这种形象落在蒋天云的眼里,让他愈发觉着心里发堵。如果不是面前的茶杯空了。如果不是对唐宁在心里有种特别的期待。如果不是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再一次接触一下那些匪夷所思的玄秘事件。如果不是担心自己那被折腾得两天没来上学的孙女儿,再一次惹上狐仙妖jīng什么的。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有着很多不可推卸的理由。

他真想往唐宁脸上泼点什么。哪怕仅仅是一点残存在杯底的茶叶渣渣也好。

装,继续装,如果我老人家不发话,你小子还能装出花来?

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面沉如水,配上镜片后面透shè出来的睿智光芒,校长的威严尽显。

“这么说,你们还有理了?”

“抱歉,校长,我想您是误听传言了。不是我们,是我。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牵涉无关的同学为好。”

“算了,我不管是你还是你们,这件事情可以到此为止,但是要下不为例。”

唐宁心里微舒口气,赶紧道:“谢谢,校长。”

“你先别急。我还有个条件。”

“请说。”

蒋天云迟疑了一下,道:“这个……以后再说。就当是你们家先欠我一个承诺好了。”

“我们家?”这个称呼有意思。唐宁心里重复了下,眸光闪闪,直视着蒋天云,问道:“这个我们家,是指我……还是我姑婆婆?”

“有区别吗?”蒋天云大有深意的回视着唐宁。

“我自己的事情,如果扯上了我姑婆婆,好像不太好?”唐宁微皱着眉头道。

蒋天云笑笑,大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架势。“你现在的身份能跟我提条件吗?”

唐宁刚要反驳,蒋天云接着道:“或许以后你不会把我这样的糟老头子放在眼里。但起码现在不行,因为我是校长,你是学生。”

唐宁一窒,无奈的点点头。“好,你赢了。这个承诺我应下了。”

站在校长室门口,唐宁背靠着实木门。叹了口气,这事亏了。希望rì后欠下的这个承诺,那位蒋校长不要提的太离谱才好。

奇门中人欠下的承诺,即使丢掉了xìng命也要完成。这是规矩。

要不怎么说,老年间的那些奇门中人即使毁家破财,流浪天涯,也不愿轻易向人许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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