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我也心里发毛。
“难道我们已经死了,来到了阴曹地府?”韩晓东继续张望。

谭招娣大怒,用手里的宝剑在韩晓东身上一捅。

“卧槽好痛……谭招娣你干嘛打我?”韩晓东委屈地问道。

“知道痛,那就不在阴曹地府了!”谭招娣瞪了韩晓东一眼,又说道:

“既然不知道是哪里,就继续往前走。这些灯,恐怕是长明灯,用美人鱼的油做成灯油,古书上说,有些灯可以点几千年的,别害怕!”

我和韩晓东点点头,继续向前,一边观察两边的水道。

游进两边点灯的水道里,眼前的场景,又清晰了许多。

我们的观察重点,主要放在那些油灯上。

那些灯座,就直接嵌在石壁上,距离水面大约一丈高不到。灯座是兽头造型的,狰狞可怖,大张嘴巴,灯火就在兽头的口中。

每一点灯火,都和蜡烛火头差不多,亮度还不及蜡烛。

油灯每隔三丈左右,就会有一盏。水道两边的油灯设置,并不对称,而是错开的,互相咬合的。

水道里很安静,偶尔会有水滴,从顶部滴落,砸在水中发出叮咚之音。

我们在点灯的这段水道里,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忽然间脚下踩到了实地!

“这里水浅,到底了!”谭招娣低声欢呼,似乎很庆幸。

“就算踩到实地里,这块木板也不能丢,别大意,防止前面还有深水区。”我说。

谭招娣点点头,又推着木板向前走了几步。

果然,越向前,我们的身体就露出水面越多。由此可以推测,水道下面的路,是渐渐向上的。

当水面落到我们胸部以下时,我们三个都站在水中,稍微休息一下。

其实身体不是很累,但是思想高度紧张到现在,让我们都觉得疲惫不堪。

谭招娣借着惨白的灯光打量我们身前的木板,忽然说道:“响哥,晓东,你们看看,这是棺材板吧?”

我也打量着这块木板,微微点头。

这木板长五六尺,宽二尺多,厚五寸左右,一头大一头小,板面上还有一定的弧度,那不就是一个棺材盖吗?

不过这是一块整板,不是几块板拼凑的。

“这是棺材盖!”韩晓东是木匠的儿子,更是家学渊源祖传手艺,立刻点头:

“这是整木棺材,棺材盖和棺材箱子,凑在一起是一棵整木,中间掏空。我爹说,至少要三人合抱的大木,才能做成这样的棺材。看木料应该是……我也不认得这木料。”

谭招娣并不关心这棺材盖的样式和木料,皱眉说道:“这里出现了棺材盖,难道有墓葬在这里?”

“对啊,有墓葬,那会不会有金银财宝?”韩晓东贼眼放光地问道。

“别想着金银财宝了,我们能不能逃出生天,都还难说。”我怒其不争,又看着前路说道:“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才好,要不,我们的花样年华和美好青春,都断送在这里了!”

谭招娣点头:“好,我们继续向前走,争取逃出生天,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对对,响哥和谭招娣说的太好了!”韩晓东被我们的精神所鼓舞,激情四射地说道:“不如,我们唱歌壮胆吧?”

“行,你唱!”我说。

“好,我来唱歌……咳咳!”韩晓东清了清嗓子,引吭高歌:“亲爱的,你快快飞,看前面那小妞多么美!亲爱的~~~你张张嘴,在那小妞的香味中沉醉……”

“闭嘴!”我和谭招娣一起怒吼!

这种低级趣味的改编歌曲,简直就玷污了我们高尚的耳朵。

我们继续向前,走路带出的哗哗水声,在水道里回响。

越往前走水越浅,我们的上半身,都渐渐露了出来。水道里很阴冷,我和韩晓东光着膀子,冻得瑟瑟发抖。

谭招娣虽然穿着衣服,但是也不好过,不住地打喷嚏。甚至,那被水打湿的衣服穿在身上,更加阴冷。

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是却找不到为谭招娣增温保暖的办法。

作为谭招娣的娃娃亲对象,作为她以后的男人,我竟然不能给她一点点温暖,真没用!

想到这里,我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响哥,你干嘛打自己?——啊切!”谭招娣吃惊地问。

“有蚊子……”我说。

“有蚊子吗,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到?”韩晓东愕然,扭头张望。

走到油灯长廊的尽头,水面只是刚刚淹过脚面。

那块棺材板,早已经被我们丢在了身后。因为水深不够,我们无法带着棺材板继续前进。

但是水道并没有到尽头,还在向前延伸。

前方没有灯火,一片黑暗。

韩晓东抬头看看墙上的油灯,说道:“响哥,我们想想办法,看看能否弄一盏灯下来。要不前面太黑了,不好走啊……”

油灯距离水面,也就一丈高不到,如果我和韩晓东叠罗汉,还是有希望够到的。

但是够到是个问题,能否取下来,又是另一个问题。

而且,我担心油灯上面,有什么机关暗器的布置。这种地方出现机关暗器,并不奇怪,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千金之躯不坐危堂,我的纯阳之体和国宝大熊猫一样珍贵,绝不能干这种冒险事!

于是我走到墙边蹲了下来:“晓东,你踩着巨人的肩膀,上去看看吧!我甘于奉献,做你的垫脚石!”

韩晓东也不傻呀,又抬头看了一眼,迟疑着说道:“这上面……会不会有机关?”

“别怕,你皮糙肉厚的,别说机关了,就算是机关枪,也不见得打死你!”谭招娣也给韩晓东鼓气。

韩晓东咬咬牙,一只脚踩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好,我豁出去看看,如果我被机关害死了,你们以后写作文,一定要记得写我……写得英雄一点,壮烈一点,像革命先辈一样!”

“放心吧,我和响哥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把你写在牌位上,当成老祖宗供着。清明冬至七月半,一吊纸钱三炷香,别人有什么,你就有什么。”谭招娣真诚地说道。

韩晓东大受鼓舞,手扶墙壁,两脚分别踩上了我的两肩。

等到韩晓东站稳,我也扶着墙壁,撅着屁股缓缓站起,将韩晓东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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