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准备妥当,和扶苏再次梳理一遍计划,秦远乔装回到了作为身份掩饰的客栈。
前rì晚间和那胡女大战数回合,秦远深感yín荡的灵魂必须建立在强健的体魄之上。所以,这一夜并没有出征前的紧张,有的只是疲惫。

隔rì一早,竖着卓字大旗的三辆马车,和朝来的胡人马队一起上路了。

秦远一共只带了十个人,他、蒙平、小白,外加七个在之前一系列训练中表现最优秀的飞骑骑士。他们伪装成邯郸大商卓氏,与蒙在鼓里的胡人大商朝来,一起向匈奴右贤王的大本营进发。

云中和九原实际上是在黄河几字形那一横的北岸,暴露在整个匈奴的铁蹄之下。而整个南岸往西的河套地区都在匈奴人手中,扶苏的五万飞骑驻扎在云中,等着和秦远约好的时间到来,出兵向南包抄。

商队渡过黄河,河岸一直往西,右贤王的老窝便在那草原深处。

面对一望无际的草原,天际远的不像话,对这一切秦远自然很是好奇,不知不觉将深入虎穴当做了一次旅行。胯下的疾风就没那闲心了,它本就是yīn山胡马,见怪不怪,几次像飞起蹄子狂奔,都秦远叫住了,只得一路憋着劲小跑。

即便这样,秦远一人一骑也跑在整个马队的最前面,其他九个兄弟由蒙平领着照看三辆马车,和朝来的队伍走在一起。

疾风已经领会了主人的意思,秦远也放轻松信马由缰,正自悠闲,却听前方一阵“喔咯咯咯咯”的叫声。

“响马!”

秦远是个好演员,连第一反应也像极了远行的商人,拔转马头就往回狂奔。

后方的商队也听到了声音,早有朝来领着手下和蒙平一起迎了上来。

“哈,卓公子第一次入草原,莫怕,那不是响马,是右贤王的巡逻游骑!”

秦远深嘘一口气:“原来如此,可吓坏我了。”

十几个匈奴游骑靠了上来,戴着兽皮毛沿尖顶的帽子,一身匈奴特sè的兽毛战衣,手持弯刀,其中一个领头的什长,扬起弯刀直着身穿华贵汉人衣服的秦远:“@#@#%#¥@……”

“啥?”

蒙平小声道:“他们说的是匈奴语,问咱是干嘛的。”

秦远摸摸脑袋,才反应过来,到了匈奴地盘,人家哪里会说汉语。还好有蒙平跟着,他从小跟父亲混迹北方军队之中,早已学会了。

朝来上前往那匈奴什长手里塞了一个中原的白玉镯子,再送上相关的匈奴文书,用匈奴语道:“我等是给右贤王送货的,还请放行。”

那匈奴什长点点头,将贿赂揣回衣服里,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过,朝来刚要招手让马队起程,那什长却又指了指秦远他们那十个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是不可以走的。

朝来又是一顿解释,说这是右贤王的贵客,有宝物相送,折腾好半天。

秦远在后面看得咋舌,只有苦笑,没想到这一个普通的巡逻游兵,收了礼还这么多事,真是够负责的!耐着xìng子忍住将几个匈奴兵乱刀砍死的冲动,等朝来又送出去几样东西后,马队终于获准放行。

驮着货物的马队继续上路,秦远骑在马上打探起来:“朝来大哥,现下又无战事,怎么还未深入呢就有这么负责的骑兵巡逻了?”

“哼!这与战事可没有关系,这地盘是一个小部落的地盘,这部落只在战时听从右贤王或者单于的号令,平时到处游荡,那也不是负责,就是来讹诈我等商人!”

“原来如此,这么说右贤王的兵虽多,却真是都散落各处了。”

“对,军事上的事啊,你小子不懂。左右贤王手下的兵,都是由各个大将都尉统领,各有各的地盘,只在战时集结,打完了分完牛羊和女人,就又各归各地。”

一路上,秦远从朝来那里打听到不少匈奴的情况,又陆续遇到好几拨盘查收刮贿赂的匈奴兵,都被朝来提前准备好的财货打发了过去。

沿着黄河南岸又走了两rì,这时已到腹地,没有什么盘查,马队放开了速度奔跑,终于抵达右贤王的大本营。

一入右贤王大本营地的所在,秦远便发现,在没有战事的时候,这里的牧民帐篷都是自选地点,马群羊群牛群不分,杂乱无章,人与动物、车辆与军事,在道上乱作一团,乍一看倒是热闹非凡。只有三万匈奴骑兵有序的驻扎在一侧。

相比之下,紧挨着九原、云中的几个将领部落的地盘,倒显得比这大本营有序多了。他们羊群最里,牛群其次,马群在外,依次延伸。骑兵们也不是挤在一起,而是由各自都尉、千长领着按分布各居一地。

这样的松懈,却正合了秦远的盘算。

时间紧迫,蒙恬的战略规划是要在入冬时大雪封路前一举将黄河南岸的匈奴人歼灭,或者驱赶至北岸,收复河南地,待来年再行追杀。

在秦远的催促下,朝来带着秦远蒙平小白,和一马车jīng贵货物,一马车煤炉,进了右贤王圆形金顶大帐。这位右贤王,头曼单于的亲弟弟,后来冒顿单于的亲叔叔,叫做乌珠。

乌珠的帐篷,大得出奇,这让站在朝来背后听他们叽里呱啦的秦远很是不忿,想着那单于王庭不得更夸张?

“你是赵国卓氏?”

秦远的奇思妙想竟然被一个汉人声音打破了,在匈奴高官的帐篷里,不是蒙平不是小白,他立刻抬起脑袋四处查看。

最后目光定格在一个身着匈奴兽皮衣,却留着汉人发型的男人身上,约莫四十来岁,他的衣服款式与其他匈奴人无异,但却是唯一的红sè。

秦远一拱手:“阁下是?”

“我是右贤王帐下万骑都尉兼右相,赵正。”

匈奴单于王庭下的直属大臣,有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而这个赵正,便属于右贤王帐下大臣,身为右相同时还是个领着万骑以上的都尉,令秦远大惑不解。

“原来是都尉大人,大人是汉人?”

“我是赵国人!”

“赵国…已经不复存在,现下是秦帝国。”

“放屁!我生是赵国的人死是赵国的鬼!!你真是卓氏后人?我看你不像!”

这个赵正,大概是祖国灭亡在他心中种下了悲伤的种子,在匈奴呆久了猛地有人跟他说赵国灭了,竟然变得歇斯底里,胡乱一骂竟然引起帐内匈奴人对秦远等人的jǐng觉!帐内的匈奴人jǐng觉的看着秦远的同时,也看了看那个赵正,似乎也对他的反应感到意外。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秦远这时候想到了有个电视里,有个叫余则成的人,想起了他在**做卧底的种种险境……还有香港有个叫陈永仁的家伙,做卧底被一枪爆头……

这个时候,就连朝来都盯着秦远不说话了。秦远原本以为如果匈奴人有怀疑,朝来会起到挡箭牌的作用,现在却稀里糊涂出现个汉人,还是个听起来跟邯郸卓氏有渊源的家伙来说他是假的,一句话说错,恐怕就要将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秦远理了理思路,看赵正那一提起赵国神经质的感觉,决定反客为主:“我看你也不像真正的赵国人。”

这句话的效果,比秦远想象的大多了,只见那红衣赵正拍案而起:“竖子!老子怎么不是赵国人啦?老子连兜裆布都是赵国红sè!梦里惦念的都是赵国!“

骂了两句,赵正却又坐了回去,端起酒来在眼前晃悠,眼神直愣愣的:“老子对赵国忠心耿耿,追随李牧将军大杀四方,谁想那赵迁小儿,竟然重用郭开那老贼!害死李将军!哼,城破之后老子又跟着赵嘉建起了代国,哼哼……”

这赵正显然已经被乱了心火,秦远一面惊讶于这家伙居然是与王翦齐名的李牧的部下,一面乘热打铁:“你连城破都记得,代王赵嘉都记得,却不记得赵国已经灭了?右相大人莫非病了?我卓氏有样灵药或可治你呢。”

粗线条的右贤王乌珠,在译官的翻译下,频频点头,关切的叫人来将赵正扶下去休息。因为他确实从没见过赵正如此反常,只听手下说过,这个当年在中原大动荡时期来投靠的汉人,一旦提起赵国,提起虎狼秦军,就会神志不清激动不已……

险情一过,秦远觉得必须速战速决,那赵正始终是个隐患,神经质犹如定时炸弹。于是不等朝来说明,便让蒙平翻译,说带了大批秦国宝贝,要与右贤王通商。

乌珠一听有宝贝,又是相熟的朝来带来的,便一心要让秦远演示那神奇的煤炉。这时一个坐在左首的匈奴人站起来道:“大王,切不可轻信!万一是秦人的细作,可不好了!”

蒙平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能是个顶尖的同声翻译,站在秦远身后的他第一时间让秦远放松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坑走了一个赵正,却又出来一个抖聪明的匈奴人!看来愚蠢到为了女奴隶和单于闹僵的乌珠,手下里反倒是有些个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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