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急急的说:“甄大师,请你看看我儿子怎么了?”说罢,立刻引着我们上楼。
从楼下到楼上都是中式风格,红木桌椅、红木家具、连楼梯都是仿古的两弯三绕,处处显得富裕气派。

中年男人行色匆匆,径直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二十五六岁应该就是中年男人的儿子,女人五十岁左右应该是女主人。

“甄大师,这就是我儿子...”中年男人指了指青年人说道。

那青年长得面目清秀,此时呆呆的坐在床沿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对于我们的到来如若无睹。

这是精神有毛病呀!有什么可看的?我心里嘀咕着,要不就是失恋了、萎靡不振悲观厌世。

甄玫女打量了青年一番,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青年便盯着她的手抬起头,一双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

甄玫女不由皱皱眉头,问道:“文先生,没带他到医院检查吗?”

“查了查了,”文太太抢着答道:“可是医院什么也查不出来...上京的大医院我们都跑遍了,甄大师、我儿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别着急文太太,”甄玫女说道:“我也得慢慢查...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前天...一觉醒来就突然变傻...变成这样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文太太说到后来带了哭腔。

“哎呀!你哭什么?”文先生也是心烦意乱,忍不住呵斥道:“你别打扰甄大师好不好?”

我问道:“文先生,你儿子不会是失恋了吧?”

“不会、不会,”文先生连连摇头,“他从二十岁起就开始失恋,到现在少说也得有十八九次了,对他来跟吃饭穿衣一样平常;再说,最近也没听他说有新的女朋友呀...!”

“在他变得不正常之前...他去过哪?不会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甄玫女问道。

“不会吧...他和一帮小伙伴也就是喝喝酒、跳跳舞、洗洗澡什么的,不应该...对了,人家别人都没有事啊!只有他自己...”

嗨!这真是有钱人,任性!娘的,喝花酒、跳贴面舞、异性按摩,小小年纪就不学无术家长还不知管教?这是什么人家啊...我怎么就摊不上呢...

“我来看看吧...!”甄玫女从拎包里取出一张符纸,掐诀念咒用手一指、那张符便飞过去沾在青年额头上。

甄玫女口中念念有词,双手飞快的变幻了几个手势、右掌突出印在那张符纸之上。

少倾,揭下看了看符纸说道:“还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文先生叹气说道:“先前我们也怀疑被什么上了身,可是被上身了不都是举止反常、胡言乱语嘛!文凌晨他却只是呆呆傻傻,连句话都不说啊!”

那时,我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他身上不像多了个魂,倒像是丢了魂儿。”

此言一出,甄玫女和文氏夫妇都向我看过来,我笑了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点儿感觉...”

甄玫女点点头,“你说得很对,我刚才还没有意识到。”

“你说什么?”文太太惊讶道:“你是说...说我儿子没有魂儿了吗?”

“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从他外表看真的是很像。”

文先生惊疑道:“没有魂儿...这怎么可能?”

“丢魂儿丢魂儿,你以为是瞎说的吗?”甄玫女说道:“有树才有影,那不会是空穴来风。”

文太太急急的问:“那你能把我儿子的魂招回来吗...甄大师?”

“我得先确定你儿子是不是丢魂儿,如果真是丢了魂儿还得看看具体的状态才能决定,”甄玫女说道:“文先生,麻烦你弄盆鸡血来。”

“一盆...得多大的盆?”

“不用多大,小盆...一碗就够用了。”

“好好好...”文先生答应着走出去。

“文太太,你找一张白纸、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写在上面,记住要用楷书写、千万别写成医生的处方,神灵看不懂的。”

“是是是,你让我写医生`神书`我也写不上来。”文太太也走出去。

这时,甄玫女问道:“我刚刚打了文凌晨一掌,你没有看到什么...什么东西跑出去吧?”

“没有啊...”我纳闷的问:“你感觉什么不对了吗?”

“倒是没有...我是...”甄玫女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错把寻魂儿咒念成驱魂儿咒了,我怕把他的魂给打飞...”

嘿嘿,我又诧异又好笑,“你这错的也太离谱了吧?”

“你知道什么?好几百套咒语呢,念错了很正常嘛!你能都记得请清楚楚吗?到底看没看到什么...?”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还好...”甄玫女轻轻的拍拍胸脯,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咂嘴道:“我先前觉得他像...精神不好,等看到他的眼睛空洞无神、就感觉他像没有魂儿一样。”

“我的感觉也是这样...但是这种情况太少了,我只是听说还没有真正见过...。”

这时,文太太拿了一张纸走进来,甄玫女接过来看了看、一边折成一个方块一边问道:“文太太,你家里...接触过什么风水先生吗?或者是懂得法术的人...?”

文太太缓缓摇头,“从来没有...大师你是头一位。”

甄玫女喔了一声,接着问:“文凌晨在不正常之前,一点反常的举动也没有吗?”

“没有啊...!”

“请你好好想一想...这可关系到你儿子的性命,你千万不能有什么事隐瞒我!”

“其实,还是...还是有一点点儿的。”

“你们怎么能骗我呢?”

“没有...我不是有意瞒的,”文太太有些尴尬,“也许那不算什么事。就是凌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也不知道他在哪喝多了酒、一回来就大笑大叫说他终于实现愿望了...问他,他光是笑又不说,第二天早晨就...就成这样了。”

喝醉酒...实现愿望?这确实也不算什么异常呀!

这时,文先生双手端了一只小白钢盆走进来,“甄大师,鸡血来了...。”

这位老兄也真实惠,一尺直径的白钢盆装得满盆满沿,稍微歪一点就能洒出来。

甄玫女让他把鸡血放到几案上,自己面南而跪,手中拿着文凌晨的生辰八字磕了三个头,然后嘀嘀咕咕念了一大套什么、最后把折成方块的纸片平放到鸡血盆中。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纸片竟然立了起来、一点一点沉进鸡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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