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玫女在棋盘上放了一颗棋子,布帘竟然自动拉开了,她忽然又让我去拉布帘。
我颇感奇怪,“都看到是一堵白墙了,还拉它干什么呀?”

“别废话,让你拉你就拉!”甄玫女突然发起火来。

“好吧好吧!”我走过去拉开布帘。只拉开一尺我就傻了,因为白墙不见了。

我一口气把布帘拉到头,不但白墙不见了、还出现好大一片空间;从墙壁长度、窗子数量上判断,应该是整层楼了。

奇怪的是那半边的摆设同这边一模一样,好像是这一侧的翻版。“奶奶的,不是白墙变成大镜子了吧?”我伸手去摸却什么都没有。

我往前走了几步,也没有碰到什么障碍,“哎...真是奇怪了,那一堵墙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甄玫女也不理我,径直走去那侧的大理石圆桌前;那张桌子上也有一个棋盘,上面也是残局,实在弄不懂主人在搞什么。

甄玫女看了一番、拿起一颗白子放上去,轻吐一口气说道:“好了。”

我心里纳闷,什么就好了?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咦?在原来白墙的位置凭空出现了一个大鱼缸!

那鱼缸呈高脚杯造型,通体由玻璃制成,里面放着几块河石、有碧绿的水草、几尾锦鲤鱼在水中游弋。

甄玫女来到鱼缸前,里面一共是五条锦鲤鱼,她指着一条红身黑花的说道:“你把这一条捞出来摔死。”

我本想问为什么的,转念一想她这么做必有缘故,便下手去捞。鱼在水中滑得很,抓了七八次我才抓住那条鱼、用力摔在地上。

明明是一条活鱼,摔在地上却变成了一块橡胶的鱼模,我顿时直了眼。

“别看了,这回可以下楼了。”甄玫女转身向楼梯走去。

这么神奇吗?我有些将信将疑,连忙跟上去。

果然,这次下到第二个缓步台就看到了一楼地面。那个腰胯曲线优美的女人正站在楼梯口,微笑着问道:“两位这是...要走吗?”

嘿!她居然装什么都不知道?我刚要说话,甄玫女抢先开口了,“我们还有事情,改天再来拜访风堂主。”

“那好吧!”女人送我们出去。

刚拉开楼门,两个男人正走上台阶。前面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花白头发、白净面皮没留胡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后面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手里拎着包、像个跟班。

老者看到我们笑着说道:“让两位久等了,很是抱歉。”

那女人介绍道:“这位便是风逸尘先生...这是甄小姐、叶先生。”

他娘的,我们破了机关他也回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没好气的说道:“我们来了好久了,风先生的手段我们也领教了,我们还有事、走了!”

“抱歉抱歉,路上堵车了。”风逸尘随即皱眉问道:“叶先生说什么机关...小慧,你请叶先生他们上二楼了?”

那女人点点头,“您说请叶先生和甄小姐上楼坐的呀?”

“唉...我说上三楼。”风逸尘的演技真不错,向我们拱手说道:“下人听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让我略备薄酒向两位致歉,不知两位给不给我老头面子?”

“都是小事,风先生不必客气。”甄玫女说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再坐一坐。”

“请...请...。”众人一起入内。风逸尘要上楼去坐,甄玫女说不用麻烦、在一楼坐就行。

几句客套话一过,风逸尘忽然问道:“甄小姐技艺高超啊!听说,这些日子很是为我们术士挣了颜面呀!”

“风先生客气,”甄玫女不卑不亢的说道:“都是祖师爷在天有灵,还算没给他老人家丢脸。”

“甄小姐,”站在风逸尘身后的青年说道:“你没拜北山就自己行事,很不合规矩呀!”

我不懂什么是拜北山,但是也听得出他们在挑理。

甄玫女笑了笑说道:“事情急,我也是受求不过。北山尊长理应拜,但是跟规矩无关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你做事太没规矩了吧?”青年提高了声音,“什么年代也得守规矩!你师承何处?怎么连规矩都不懂?”

别的事情搞垄断,没听说抓鬼还得有专利的?我气恼的问道:“哪个部门规定只许你一家做的啊?”

那青年瞪我一眼,“你非业内人,请不要插嘴。”看来他们对我比较了解呀!

甄玫女哼了一声,说道:“规矩都是人定的,北山也不是自封的,不知风先生是哪路仙长?”

“放肆!”那青年呵斥道:“我师父是正宗玄冥都尉出身,乃是北派掌门。”

“噢...那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甄玫女站起身来,半低了头、两只手在身前做了几个手势。

风逸尘坐在椅子上没动,双手也在身前做了几个手势,然后笑着说道:“不知者不怪,都是自己人嘛!甄小姐,听说你功力深厚,我有意请你加入我的风雪堂、不知你...?”

“谢谢风先生高看,”甄玫女说道:“但是家师有训在先,多谢风堂主美意。”

“甄小姐,你这样做可是有些不识抬举吧?”那青年是专职唱白脸的,“我师父这等身份,别人想拜山都恨无门,你以为自己身份很尊贵吗?”

甄玫女冷笑说道:“尊贵谈不上,不过我师父不在俗世,她老人家在茅台山清修、所以规矩与别人不同。风先生,我还有事情,告辞了!”

不知为什么,风逸尘和那青年听到茅台山都是脸色一变,青年也未再说话。我和甄玫女走出几步了,风逸尘才说道:“两位慢走,小慧、替我送客...。”

小慧依然带着微笑,一直送我们下了台阶。走出二十几步我回头看了一眼,见窗前排着三颗人头,一个是风逸尘、一个是那个青年、还有一个方脸堂...

回去的路上,我问道:“你们说的我都不太懂,那个风逸尘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这些人跟普通的风水先生不一样,其实我们是术士出身、所有功法都出自祖师爷东方朔。”

“噢...来头不小啊!”

甄玫女接着说道:“当年,祖师爷创立了玄冥殿、开山授徒,殿下弟子便自称玄冥都尉。祖师爷死后玄冥殿也解散了,他的传人渐渐分为南北两派,风逸尘自称是玄冥都尉北派掌门人。”

我这才恍然,“这么说,他在你们这一行里地位很高啊!但是我看他们师徒对茅台山...有几分畏惧,那是为什么?”

“其实当年玄冥殿的传人不止南北两派,还有一枝便是茅台山;开创茅台山一派的是谢凌烟、也是我的祖师爷。”

甄玫女说道:“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他不是东方朔的徒弟而是朋友,他们之间是半师半友;所有茅台山一枝的技艺要高一些,他们都不敢小看。”

“喔...懂了。”我心中暗想,`老爸`怎么会跟抓鬼的术士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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