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玫女打开符纸只扫了一眼便说道:“你完了!”
我的心立刻揪起来,“美女...大师,你可别...别吓我!”

“你看一看...缺什么了?”甄玫女向我展开符纸。

“怎么了?”符纸上画的东西在我眼中是毫无规律的图形,我哪明白缺啥了。

“这一道是护身符,起作用的不止是中间的天师灵位、还有四周的镇妖灵兽,你没看到最上方的镇妖灵兽被这段白印冲成两半了吗?”

“啊...那代表什么?他对我用法术了?”

“当然...不过,好在天师灵位完好无损。”

“这么说,我不会有事?”

“不一定,如果天师灵位受损你就已经死了!”甄玫女说道:“应该是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太长...”

瞬间,我明白岳英杰为什么半天不吭声,原来是在对我施法术。

“脱掉你的衣服。”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脱衣服?”

“快点啊!你磨蹭什么?”甄玫女气恼的说道。

“进展太快了吧?”我犹豫了一下,“如果你真想...怎么也得进房间去...?”

“进房间...流氓!你想什么美事呢?”甄玫女恼火起来,“冲破了镇妖灵兽就说明对方法术已经触及你的身体了...”

“哎哟!”我这才恍然,急急忙忙脱掉衣裤,“内裤也脱吗?”

“停...敢脱我一脚踢死你!”这娘们太也狠了,以后能嫁出去才怪!

甄玫女让我平伸双臂,原地转圈。

“停!”这一声吓得我一哆嗦,“怎么...”

“你自己看看...”甄玫女拿着餐刀向我左肋下摇指。

我连忙扭身低头,见左腋下有一道两寸长的红线,一端指向后背、一端指向我心口,“这...这是什么东西?”

“穿心针...等它走到你心口位置你就...”

刹那间,我后背发凉、脑袋发热、冷汗立刻下来了,“美女...大师,救我...”

“既然我碰上了,不救你显得太不仁义了。”甄玫女居然坐下来,切着牛排吃,“现在咱们是不是应该谈谈费用的问题?”

我怔了一下,立刻凑过去把我几乎没动的牛排拨到她盘子里,“大师,我就是一穷打工的,您可怜可怜我...给个优惠价吧!”

“你不是刚得了笔钱...”

“对了,我还帮你揽了个活,给咱们业务一部看风水。”

“喔...我也得领你的情,那道符起码值十万的...”甄玫女扫了我一眼,“给你打个对折,加上帮你除去穿心针...你给二十万吧!”

“啊...?”看来之前我是小看这个娘们儿了,“你这嘴张得也太大了,我才...才得了五万块呀!”

“真的假的?你可别骗人了。想杀你肯定是因为你知道对方的重大把柄,怎么可能只有五万?”

“我发誓,只有五万,多一分钱叶生寒不得好死!”反正他已经死了,不管我公冶朗的事情。

“好吧!我做事也不能太绝了,”甄玫女说道:“四万!一分不能少!”

五万她要四万,这还不绝?没有办法谁让我有求于人呢!我当即加她微信转了四万块给她。

她倒好收了钱只顾吃牛排,我憋不住了,问道:“美女,拿了钱你倒是替人消灾啊?”

“急什么?穿心针两日后才能到你心口呢!”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东西放你身上看看?怪不得岳英杰肯给我钱,他怕我两日之内说出他的事情。

真到她吃光了两块牛排、喝了两杯红酒,才打开她的百宝箱、取出那枚银银。

她让我举起手臂、把左肋冲着她,然后把银银往空中一丢,口中念念有词、并起双指向银印一指、那枚银印居然停在空中。

“吾含天地,咒毒杀鬼方,咒金金自销,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灭...急急如律令!”甄玫女再以另一手向银印一指。

那银印竟然发出一道银光,光柱直照我肋下的那段红线,先时觉得凉丝丝挺好受、忽然间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开始我还能忍住,到后来忍不住爹呀娘的叫出来。好在十几秒后,疼痛消失、甄玫女收起银印,“你叫得挺动听啊!像个娘们儿。”

我气得无语,感觉那剧痛依然在忍不住向肋下看去,红线没有了、皮肤光光的。

“没事,你死不了啦!”甄玫女往沙发上一靠,“牛排不错。”

“那是,我学了半年呢!”当然不错连点汤汁都被她吃干净了,我只好穿上衣服吃披萨。

隔了一会儿,我忍不住问道:“美女,王横发那...你为什么不管了?”

甄玫女懒洋洋的答道:“王根发抓起来了,小霞也妥善安葬了,冤魂已经离开那间房子。按王横发所说情况,应该是有人向他寻仇,我若是管了就得罪了施法术之人。我孤身来上京不想跟谁结仇,特别是同道中人。”

“那你为什么帮我?”

甄玫女白了我一眼,“算你便宜喽,如果你不是我的房客我照样不管。”

“美女...”

“别劝我!告诉你,我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不劝你,我是说...嘻嘻,是不是再给我一道护身符...?”

“好吧!看在你帮我揽活的份上...”甄玫女又拿了道符给我,问道:“什么时候去你公司?”

“明天吧!我跟领导把你可吹的了,说想找你得提前一星期预约,马上去的话不太好。再说你这身行头...”

甄玫女看看自己身上的牛仔装,“怎么的,给你丢人了?”

“不是不是,丢你自己的,”我笑着说:“缺了点大师的范儿!”

“是吗?那得穿什么?”

“怎么也得...得是中式服装吧!比如说太极服,再拿个蝇甩子什么的;或者是特洒脱、飘逸的那种...。”

甄玫女头些年净跟老道在一混了,对于形象设计方面一窍不通,说来说去也理解不了;到后来,让我陪她上街买。

我们俩一出楼门就看到王横发守在外面,“王总,你怎么还没走啊?”我冲他暗暗摇一摇头,示意不行。

王横发一脸的希望瞬间变成了失望,转向甄玫女哀求道:“甄大师,你就再帮我一次呗...求求您了,否则我那房子就彻底完了啊!”

“真的不行王先生,上次的事情已经是破例了。”甄玫女摇头。

“费用从优...”王横发有点儿气急败坏的说道:“我拿出那座房子市值的百分之十做为你的酬劳!”

哇!那可是一百多万啊!我也乘机劝道:“甄大师,你就帮王总这一次吧?你看看他多可怜,他也是受害者...”话未说完,左脚就被狠狠踩了一下。

“求求你了甄大师...”王横发冲着她深深鞠了一躬,绝对超过了九十度。

“好吧!”不知道是被真情感动还是被一百多万打动,甄玫女居然答应了。

上楼取了她的百宝箱,王横发开车带上我们二人直奔他的别墅。这一次,他一直把我们带进了房子。

开门时王横发就战战兢兢的,先支开门缝向里看了好一会才拉开门扇。

甄玫女有些不耐烦,“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大胆的进!”

一进客厅就看到楼梯两侧的墙上鲜血淋漓,左侧墙面上有三四条血道子、呈不规则形状往下流;右侧棚顶有两个大血泡,一滴滴的血滴落在墙面上、汇集多了便滑落到地上。

我有了上次的经历,虽然场面有些恐怖却也没怎么害怕。王横发却站在厅口不敢往里面走,惊恐的四下张望。

我纳闷的问:“王总你找什么呢?”

“还有更吓人的东西呢...你可小心点儿,小叶。”王横发答道。

“什么也没有啊...?”棚顶只有那两个血泡,看不到其他异常呀!

我举目张望,偶然回头间发现头上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颗人头,我说人头是因为她只有半截参差不齐的脖子、没有身子,脖子上还往下滴着血水。

那是颗女人的头,惨白的面皮、血红的两片嘴唇、二尺长的头发飘在脑后,两只绿油油的眼珠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那一刻,我的心脏绝对停止了跳动,想叫叫不出来;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两只脚沾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突然,那颗人头张开嘴、露出两排尖利的白牙,那些牙齿和她的脸色一样白、像刀子一般锋利;怪叫一声,向我咬过来。

“救命啊...!”关键时刻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人头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去,湿淋淋的头发掠过我的脸颊。

“什么鬼东西?”甄玫女在我后面不远,见人头飞来飞起一脚踢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人头像皮球一样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对面墙上。

“啊...”人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叫,那声音好像很遥远、又好像就在耳边、刺耳的声音萦萦不绝,令人后背生寒、头皮发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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