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你的臭嘴!”一杯水直接泼在办事人员的脸上,接着玻璃杯被人用力摔碎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音,而飞起的碎片溅到办事人员的脸上,划出一抹淡淡的血痕。
她用手一抹,发出鬼叫连天的声音,“杀人啦,杀人啦,有人要杀人了!”

顿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舒安宁毫不在意,她抓起桌上的另一只杯子,也不说话,这次直接砸在办事人员穿着凉鞋的脚背上,疼的她眼泪飙飞。

舒安宁冷冷的的道:“你可以再大声点喊,最好让整栋楼的人都听到,让大家来看看你这个人民的公仆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

“难道我说的有错!”为了保住卡上的那些钱,办事人员捧着脚也不松口,“你们不符合登记的条件,难道非要逼着我给你不按规章制度办事?我不办,你们就要打要杀,眼里还有没有法?”

看热闹的人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办事人员脸上的伤和捂着脚一直喊疼的声音,同情弱者的毛病都犯了。

“小姑娘,未成年人是不能领结婚证的,你还是别着急,也别为难刃甲,长大了再来吧。”

这人,是因为舒安宁过分稚嫩的小脸以为她未成年的。

“你男人来登记都不肯把纱布拆掉,是不是重婚呀?小姑娘,你要张大眼睛看清楚了,别被人骗了。刃甲也是为你好,你还是回去好好的弄弄清楚吧。”

这人,是脑洞大开以为夜风重婚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

“你们有没有人报警啊,这故意伤人还是找警察过来处理吧。”

这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是不是还要找救护车,我看办事人员疼的脸都白了,别是骨头断了吧。”

这人,是热心过度的。

……

人群议论纷纷,然而无论哪一种人, 似乎都认定了是舒安宁两人理亏,办事人员占理,只有先前让两人插队的雀斑女子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你们大家不要胡乱猜测,他们两位不像是那种人,是非黑白自有公道,大家还是看清楚再说话。”

她的反对声,引起了一片公愤。

舒安宁盯着办事人员嘴角露出的得意之色,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见夜风三两下的撕掉纱布,露出一张精致到极点的面孔。

他伸手摸了摸上面略有起伏的疤痕,郁闷道,“本来不想让你看到我的丑样,想等完全恢复了才让你看的。”

他不顾门外门内的人,可怜兮兮的求安慰,“宝贝,你不会嫌弃我吧?”

舒安宁白他一眼:“我哪有时间嫌弃你,没看到我正忙着教训人。”

“就是说以后有时间还会嫌弃我?”不等她回她,夜风盯着办事人员,眸光流转,露出风情万种的笑意,问道,“我们现在能登记了吗?”

万万没有想到,纱布下面是这样一张脸,绝代风华、风情万种、魅惑无边!

办事人员痴痴的望着他的脸,一瞬间忘记了呼吸和其它。

直到夜风再三询问下,她才恍然回神。

摸摸发热的脸,收回手时却看到沾染的血迹,于是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下班时间到了。能不能登记你趁午休的时间过来,我们深度研究研究,下午再说。”

美男是挺养眼,如果他能主动过来让自己吃吃豆腐,她或许会考虑考虑,当然,只是考虑一下,最终肯定不会放行,那人,可给了自己不少的钱呢。

在美男和钱之间,她当然优选金钱。

但是,如果眼前的人能跪舔自己的脚丫子把自己当女王一样的侍候一回,再给个百八十万的好处,她一定会给两人登记。

夜风是久经风场的人,岂会听不出她故意咬字特别重的“深度”和“研究”两个词,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特别是她还对自己明目张胆的抛媚眼,也太不把他家宝贝放在眼里了。

夜风偷偷的看了舒安宁一眼,咽了咽口水,悄悄的后退两步,以免遭受鱼池之殃。

“深度、研究?”舒安宁笑容灿烂却不达眼底,很显然也听明白了办事人员的暗示,暗骂她不知廉耻的同时却是深深的愤怒,这是把她当死人呢还是当死人?

如果不做些什么,她确信自己会被怒气憋炸!

她抬起左手一挥,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被扫落在地,拿起桌上的手机在面前晃了晃,“下班?来,给我科普一下你们的下班时间,让我这个你口中赶着投胎的人知道下劳苦功高的你准确的下班时间!”

门口想要开口的人哑了,听这意思,办事人员骂人赶着投胎的话了。

这真不应该,结婚登记的大好日子说出这样的话,不是触霉头吗,没打到她满脸开花算不错的了。

原本还同情办事人员的人,看看夜风架着的拐杖、手中的纱布还有舒安宁右手臂上露出来的纱布,顿时同情心更胜。

哎呦,原来是两个都受了伤的人,说不定经历了什么事情死里逃生,还被办事人员这样的揭伤口,不揍她简直不能平愤。

“小姑娘,跟她说那么多干嘛,这种人也配待在圣神的工作岗位上,投诉她!”

“投诉晚点,先揍一顿再说!”

“才十点多就说下班,当我们都是白痴吗,肯定是看小姑娘长的比她漂亮,嫉妒,不肯给人家办手续。”

“说不定是三角恋。”

夜风噎住:这位仁兄,你的脑洞开大了。

“胡说什么,那老娘们长成那样,倒贴都没人要,何况小伙子这样精神帅气的小伙。”

办事人员脸色变了变,她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瞬间,就因为舒安宁的一句话,这些人全变了风向。

舒安宁勾唇轻笑,她太了解看热闹人的心态了,他们不辨别真相,也没什么坏心眼,只是习惯性同情弱者,所以只要她一句画龙点睛的话,就能够扭转众人的思绪,不再站在办事人员那一边。

“我看错了时间还不行吗?”觉察到众怒难犯,办事人员也转口的快,然而她并不死心,扫眼地上的东西,眼珠子一转,道,“你把我东西弄了乱七八糟,我根本没办法工作,你们下午再来吧。”

舒安宁也懒得再和小人物纠缠,看了她一眼,留下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转身走了。

夜风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架着拐杖跟上,那“哒哒”落在地面上的声音,让大家又多了几分的同情。

不多时,某处,有人对着手机上的汇报,阴森的笑了。

登记?休想!

半晌,在楼下的咖啡厅中,夜风气愤的扔掉拐杖,搂住她求安慰,“宝贝,为什么办个证这么难,我好难过。”

“好了,不难过,回头我帮你收拾她。”说完,舒安宁眉角抽抽,感觉两个人的角色好像反了一样。

“角落里有棍子,你刚才为什么不敲她,亏我还给你让好了位置。”夜风继续抱着她软软的身体撒娇,也不管这个样子看在别人眼中多怪异。

“神圣的地方,不想太过暴力。”否则以她的火爆脾气,就办事人员开口的那几句话,她都能揍晕她。

夜风闷闷的道:“不是因为不在乎能不能登记?”

她冷眼给他:“再怀疑我的决心让你一个人登记去。”

“好吧,跟你开个玩笑。”他坐直身体,“再一再二不再三,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走走后门吧,哎,我这爱低调的性格呀,什么时候能改改。”

舒安宁权当没听到他后半句话,伸手,“你手机借我用下。”

知道自己的手机要不回,她干脆不要。

“做么?”

舒安宁瞪他:“还想不想登记了?”

“想,但是,手机滴,不给,我自己想办法。”他拿着手机,思考三秒,为了不节外生枝,能够顺利登记,也只能让一些人知道自己结婚的讯息了。

然,他还在纠结不能完全保密舒安宁会不会生气呢,就见她对某处挥了挥手,一位英俊的中年帅大叔走过来,坐到两人对面,笑吟吟道,“好久不见,舒医生真是越来越漂亮,差点认不出来了。”

舒安宁眉开带笑,熟稔的开着玩笑,“看来陈叔叔没老,一眼就发现最真实的真理。”

“你这丫头,真不经夸!”陈先生夸张的大笑,“说吧,嘴这么甜,有什么事求我要办?哦,先给我介绍下帅小伙是谁?”

合着一个个都想看自己求人啊?

舒安宁丢去一个卫生眼,替两人相互介绍,“我未婚夫,夜,这是我在国外时治疗过的病人,陈先生。”

两人握手,陈先生无视座位旁的拐杖,笑眯眯的对夜风道,“唉,舒医生总是那么客套,我已经把她当成好朋友,她却仍旧把我当病人。”

夜风对她眨出宠溺的笑意:“陈叔叔这么帅气,很能吸引女性的眼光,舒舒估计是怕我吃醋,不敢跟您称朋呼友。”

他不了解两人之间的渊源,当个对爱情小气的男人总没错,大不了被他嘀咕一声舒安宁是“夫管严”,而他也为了老婆甘愿败坏自己的形象。

陈先生一怔,大笑出声,“舒医生的眼光果然很独特。”

“陈叔叔,别夸了,我有事请你帮忙。”

“难得你肯主动开口请人帮忙,我很荣幸,说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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