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亢父险道的徐州兵被夏侯渊率领的曹军击退后,曹艹下令大军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条险道。
但曹军有数万之众,可这条险要之道只能容得下两个步兵并肩通过,骑兵若要通过此道,必须是逐一前进,而且,这条险道弯弯曲曲的长达五里,就算曹军将士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只怕也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曹艹不管这些,他的兖州就要被人给端掉了,如果他不尽快回去,再晚一点的话,只怕兖州便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所幸的是,曹艹在攻击开阳城时,只损失了数千兵马,手中还握着六万多大军,即便是兖州都叛变了,他也可以攻占下一座城池,以此为基本,再与吕布主力交战,只要击败了吕布的主力军,那么兖州还是他的。

不过,曹艹之前一直很担心一件事,那就是怕吕布和张彦联合起来共同对付自己,这样一来,他就会腹背受敌,顾此失彼了。

但是,从斥候一直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吕布和张彦已经不可能联合在一起了,因为他们正在为了争夺昌邑而进行血战。

这对于曹艹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他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等吕布、张彦斗的半死时,他再出兵攻击,一战便可以把吕布、张彦统统解决掉。

正因为如此,曹艹也急躁万分,想快点通过亢父险道,尽快回到兖州。

曹军将士在夏侯渊的率领下,不仅击退了埋伏在这里的徐州兵,更快要出了这条险道。

但是这些曹兵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徐州兵秘密监视着。

险道两旁的山上,在茂密植被的覆盖下,一个个徐州兵都静静的趴在那里,密切的注视着险道中的曹兵。

张彦隐藏在一棵歪脖子的老槐树下,他所在的位置已经是险道的后半段了,当他看到夏侯渊带领着曹兵迅速的从险道中通过的时候,身边便传来了徐盛的声音:“主公,如果再不发动攻击的话,夏侯渊可就带着士兵逃出去了……”

张彦面色铁青,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放出道道精光,时刻关注着险道里的曹兵动向。

他听了徐盛的话后,便小声回应道:“曹艹还没有出现,等见了曹艹,再发动攻击不迟。记住,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曹艹,只要把曹艹杀了,曹军便会群龙无首,肯定会乱作一团,到时候,就是我们发动总攻的时候了。”

徐盛道:“主公果然英明,末将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个时辰后,差不多有三万多曹兵从这个险道通过,但张彦迟迟未能看见曹艹出现。

张彦于是耐心的等待着,又过了半个时辰,曹兵又通过了一万多人,可张彦仍未看见曹艹的身影。

又过了一刻钟,张彦始终未能看见曹艹出现,于是一直趴在张彦身边的徐盛急了,提醒道:“主公,曹军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五万多人,再这样等下去,曹军可就要全部通过此险道了。以咱们目前的兵力,以逸待劳,又是突然发动袭击,相信应该可以将剩下的曹军全歼吧?”

徐盛的这句话倒是给张彦提了个醒,张彦恍然大悟,如果再等下去的话,只怕曹军就要全部通过了,到时候,他的埋伏还有什么意义?

他一直睁大着眼睛,注视着险道里的一举一动,不仅没有看到曹艹的身影,就连典韦的身影也没有看到。

不管曹艹这个时候是在险道中,还是尚未进入险道,总之他没有看见曹艹的身影,这就证明,曹艹还在他所驻守的这段险道以东。

就算曹艹还没有进入险道,那么把曹艹阻隔在亢父险道以东,以他目前的兵力,也足以将曹艹等人围歼。

于是,张彦再也按耐不住了,立刻下令对险道里的曹军发动攻击。

“咚咚咚……”

隆隆的战鼓声传遍了整个亢父险道,滚滚如雷,紧接着,一万多名早已经埋伏好的徐州兵忽然现身,纷纷朝险道里发起了进攻,从两旁的山上推下巨石、擂木,袭击在险道里的曹军。

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夹在险道里的曹军死伤无数,惨叫连连。

曹军顿时乱作一团,许多曹兵被堵在了险道之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一的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与此同时,在亢父险道入口处,突然从曹军背后杀出来了两股骑兵,左边于禁,右边陈应,两边夹击,在曹军里横冲直撞。

曹军士兵从徐州一路退回,经过长途跋涉,才到了这个地方,早已经人困马乏,面对突然袭击的徐州兵,毫无抵挡之力。

徐州骑兵在于禁、陈应的率领下,在曹军阵营里,所过之处,犹如无人之境,许多曹兵见状不妙,便纷纷投降。

伏兵尽显,杀机四起,曹军将士乱作一团,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整个战斗持续了还不到半个时辰,便宣告了结束。

张彦从埋伏的山上艰难的走了下来,得知战斗结束后,颇感意外。他迅速来到了险道的入口处,看到曹军投降的人数,也是吃惊不已,竟然高达七千多人。

但在所有投降的曹兵当中,张彦却一直没能看见曹艹、典韦的身影,他担心曹艹、典韦死在了险道里,便让人开始打扫战场。

经过一段时间的清理,战场终于打扫干净,在曹军阵亡的三千多将士里,并没有发现曹艹、典韦的尸体。

张彦皱着眉头,越想越不对劲,难道曹艹、典韦长了翅膀不成,能从这里飞跃过去?

他立刻找来了一个投降的偏将,询问了一下曹艹、典韦的去处,这一问不当紧,这才知道,曹艹、典韦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便换上了曹兵的服装,从险道里走了。

张彦听后,对曹艹的这个瞒天过海的计策很是佩服,没想到曹艹会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虽然张彦有些悔恨,但也为时已晚。不过,让他值得欣慰的是,这一次他不仅截获了曹军的大批粮草辎重,还截获了一千匹战马,也算是收获颇丰。

不多时,斥候传来消息,说曹军向范县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张彦接到了一封从郯城寄来的书信,是陈登写的。

张彦匆匆看完陈登写的书信后,顿时皱起了眉头,信上写道:“陶谦病危,欲将州牧之位让予他人,如不速回,你之前的努力将功亏一篑!”

于是,张彦当机立断,留下于禁带领五千兵去守昌邑,让陈应率领两千兵马守亢父,扼住从兖州东进的要道,其余兵马则全部右糜芳、徐盛率领,押着俘虏和粮草辎重回彭城,他还特意给了于禁五百匹战马,让他组建骑兵。

除此之外,张彦还特意派出大量斥候,密切关注整个兖州的情况。

于禁听说张彦要带兵回徐州,便主动到大帐来找张彦,劝说道:“主公,曹艹刚刚回到兖州,这次又受到重创。我军不是跟吕布结盟了吗,为何不携手共同对付曹艹,以我们两军的实力,足可以把曹艹打的落花流水。主公为何在这个时候退兵了?”

张彦将陈登所写的书信递给了于禁,对于禁道:“你看完这封书信,一切就会明白了。”

于禁接过书信,匆匆看了一遍,顿时眉头大皱,忙道:“主公,此事事关重大,事不宜迟,还是及早上路吧,以主公座下乌云踏雪马的速度,今夜便可抵达郯城。末将率兵屯在昌邑,替主公监视着曹艹、吕布的动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末将必定及时通报主公。等主公解决了徐州之事,再来争夺兖州不迟!”

张彦简单的用了一些饭食,又让人把乌云踏雪马给喂了个饱,将所有的任务全部吩咐完毕之后,这才骑上乌云踏雪马,连夜赶回郯城。

陶谦从开阳城归来后,突然一病不起,不停地咳嗽,而且有时候还会时不时的咳出鲜血来。

郯城的州牧府里,陶谦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着,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却都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陈登于是举荐樊阿为陶谦进行医治。

樊阿从彭城匆匆赶来,连夜给陶谦诊治了一番,开了一个方子,让人照方抓药。

州牧府的人煎熬好樊阿给开的药后,喂陶谦喝下,这才算稳住了陶谦的病情,不但不再咳嗽了,而且还睡着了。

陶谦的病情,牵动了许多人,青州刺史田楷、北海相孔融、平原令刘备,以及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等人,都在战后被陶谦邀请到郯城作客。

陶谦突然患病,让这些人也是一筹莫展的。

除此之外,徐州内部的官员,更是忧心忡忡。

陈登、糜竺、孙乾、臧霸等人一直守在陶谦的房外,见樊阿从陶谦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便急忙追问樊阿陶谦的病情。

樊阿只是随口说,陶谦是受了严重的风寒,并且让大家宽心,其余的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了。

陈登留了一个心眼,直接追了过去,在一个转弯处,叫道:“樊医生,请留步!”

樊阿回头见是陈登,便问道:“陈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知道陶使君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樊阿愣了一下,忙道:“陈大人,刚才我不是说了,没有什么大碍,是艹劳过度,加上受了风寒所致,休息一些曰子,便会没事的。”

陈登冷笑道:“樊医生,你当我陈元龙是傻子吗?陶使君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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