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定河边。
佘奕和妹妹小玉一前一后信步走在河滩青草上,昨夜下了雨,碧空如洗,沁人心脾。这次丁氏没有派下人跟着,她对红娘子的怨恨几乎没有了,可能是心底良心发现,看在两个孩子时ri不多,她不想再为难佘奕。所以,chun花告诉她佘奕和佘玉出去,要不要派人跟着,丁氏摇了摇头。佘复僵临走时吩咐,好生看待佘奕,要chun花和佘奕圆了房,最好能怀上佘奕的骨肉,也算对得起红娘子了。

十三成丁,按照当地的习俗,这个年纪的男孩已经举行了丁礼。这个年代佘奕这个年龄结婚的大有人在,就算没有留下骨肉,至少他也当过一次男人。

现在快入夏了,无定河边的青草刚好能埋住鞋子,走在上面软软的,非常舒服。因为是中午时间,远处务农的农民都回家去了,所以没有人看见他们两个。

佘玉和佘奕两人原本是并肩而行的,两个随意的闲聊,聊这里的天气,聊苹果杏子桃子什么时候熟,今年会不会比往年的甜。聊的时候两人看见了河水里面的游鱼,佘奕顺便给佘玉讲鱼美人的故事,这个故事本来之前说是第二天讲给佘玉,但佘奕不小心第二天忘记了,讲了其它的故事。

讲着讲着,两人来到了柳林滩,柳林滩前面是河道拐弯处冲击堆积成的凹凸地带,靠北边白水山山脚,呈带状区地势也比较高,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柳树,靠近南边的地势比较低,形成一个小湖泊。如此一来,这柳林滩也算是独特的风景点。

昨夜下了大雨的缘故,不少地方发生了塌陷,露出新的断层。

因为这是古代,旅游业不盛行,加之这里又是边疆偏僻小县城,居民多数以耕种为生,没有多少闲情雅致。所以,柳林滩除了佘奕,很少有人过来。

佘奕站在一棵高大的垂柳下面,望着前面的清澈的小湖,讲述着鱼美人的故事,讲着讲着似乎想起了小时候看童话书和小人书的童年。

佘玉穿着鹅黄sè的裙袍,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佘奕……听佘奕讲故事。白净的小脸蛋儿多了几分少女的青涩……

当她听到结尾,鱼美人化成了泡沫时,两颗珠子般晶莹的泪珠在脸颊上滑落……

“傻丫头……故事而已。”

佘奕呵呵一笑,伸手拭去佘玉脸上的泪痕。佘玉并没有躲闪,小脸蛋浮出两团浅浅的红晕,也许是听佘奕讲故事听多了,聪颖的她已经多多少少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了。要换做其它男子碰她,哪怕是父亲佘复僵,她早就生气了。

佘奕没有在意,转过身,看着四处的风景,毕竟是现代人,尽管多数时间注意自己言行举止,但不经间会做出现代人的行为。

“咦,那是什么?”

佘奕的目光停留在远处的断裂层,断裂层处是一层两三米厚的黑sè“石层”,上面的泥土被冲刷掉了,整个截面裸露了出来,不包括浅层掩埋的部分,单单是裸露出来的面积,就有上千平米。“石层”黝黑折shè出点点光芒,他的眼睛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这黑sè的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正是被称为黑金的煤炭。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有多少人因这煤炭资源一夜暴富,成为闻名全国的煤老板……

他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通过他简单的判断,这一座露天煤矿储量至少千万吨以上,如果山体里面还有延伸的话,储量更加客观。最让他兴奋的不是煤矿的储量,而是这煤矿的煤质,从sè泽上看,这煤属于最好的无烟煤,价值是普通煤的数倍。

“哥,你怎么了……”

佘玉看见入了神的佘奕拉住他得胳膊,摇了一下。佘奕看见穿着古装的妹妹小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明白这是古代,不是二十一世界的现代,他是一个小县尉的私生子,不是二十一世纪只手遮天的华夏商业大亨……

一声叹息……看来做生意真的魔怔了。

“那是露天煤矿……”

佘奕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微笑着说道。

“哦,你说那……那是碳,枣子沟也有,官府曾派人在那里开采过,不过后来关闭了。那东西燃烧起来比较麻烦,还不如烧材方便。没想到白水山这一块也有。”

佘玉认真解释道。

佘奕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心里感叹真是暴殄天物,有这等资源居然不知道利用……不过想想也是,当今的社会生产力比较低,普通家庭没有那些吹风机之类的设备,自燃的话,木炭和木材要比煤炭燃烧容易。除非一些冶金作坊需要煤炭外,普通家庭很少有人使用。

本来还想着出来看看石油,研究着能不能带回去一些研究研究找一些乐子。结果下了雨,那些乌黑的河水全部被冲走了,石油是无从找起了。不料,在这里居然发现了一个天然露天煤矿,看来可以弄几块煤炭回去研究研究了……

“小玉,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到山坡上采集几块煤炭。”

“好的。不过哥哥要小心,昨晚下了雨,山路很滑。”

佘玉乖巧的点了点头,关心的说道。对于佘奕要做的事情,不论对与错,她都不会拒绝的。

“嗯,我知道的,你哪儿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下来了。

佘奕打量了一番白水山,确定了上山的路,然后径直朝山上走去。

……

佘府。

丁氏端坐在炕上,拿着针线在做女红,这次她要做的是鸳鸯枕。做给佘奕和chun花的。今天晚上chun花和他圆房后,他就算成家了,尽管只有几ri的活头(活的时间)。

表面上的事情,她会做的很得体……哪怕她恨红娘子,恨佘奕。

她的十指修长白嫩,犹如chun雨过后的青葱。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根绣花针,灵巧的在大红缎子枕套上穿行。

就在这个时候,嘭的一声巨响,她的手一晃,绣花针刺破了手指头,一颗嫣红的血珠子渗了出来,晶莹剔透。

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大门被踹开了……院子里面传来杂乱的声音。丁氏的颦眉一蹙,把手中的枕套放在了炕桌上,走了下来,推门而出。

大门口,一个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年手持一把长剑,怒目而视,在他身旁站着一个武官装扮的红脸大汉,昂首挺胸的站在那个少年的身后,应该是他的随从。阿福和小王各自拿着一根木棍挡在两人的前面。两人虽然胆怯,但是并没有畏惧。

这么多年,还没有几个人敢这般横冲直撞的跑进佘府来。

丁氏简单的打量了一下白衣少年和身后的随从,眼睛中闪烁过两道yin冷的目光,佘复僵虽然是一个小县城的县尉,官职低下。但没有谁敢轻视他,哪怕是知州来了也要礼待三分。太原佘府不是普通人能是惹的起的。

白衣少年的瞪了一眼丁氏,从丁氏的年龄和衣服着装判断出,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佘奕的母亲了,他握紧手中的剑,眼睛中shè出两道寒光,不料丁氏没有一点点畏惧的表情,反到比他还跋扈,心里想着难怪那私生子如此放纵,她怒气更盛几分,提了一口气,一声斥喝。

“滚开!”

伴随着这个滚字,纵身一跳,一个华丽的三百六十度旋转腿,嘭嘭两声,阿福和小王应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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