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人在殿外咆哮,难道连朕都不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汉景帝原本正在宣室殿内与李磊商议着生产和售卖火柴的具体事宜,突闻宣室殿外传来了高求声嘶力竭的呼救声,由于跟平时说话声反差太大,又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汉景帝自然是听不出来的,龙颜大怒道。
话音刚落,刚才还心情一片打好的汉景帝,此时突感极为烦躁。于是乎,汉景帝拍案而起,大步流星地朝宣室殿门外走去。见此情景后,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的李磊,自然是不敢独自站在殿内,不知道是原地不动还是跟随而去的他,在思忖了片刻后,才总算是拿定了主意。紧接着,李磊远远地跟在汉景帝身后,两步并作三步地屁颠屁颠行去,一直跟随到殿外。

龙颜大怒的汉景帝,当走出宣室殿的一刹那,竟然看到是满头大汗的高求上气不接下气地往上爬着台阶,就差十几个台阶就爬上来了。并且,高求一边往上爬着台阶,一边在口中振振有词地如是云云。而就在高求不远处的下方,竟然是他最疼爱的皇儿刘彻。只见这刘彻一蹦一跳地上着台阶,希望可以早一点儿走到宣室殿前,对着高求嘴里一口一个“老奴才”。

“你,你们这是成何体统,一个是堂堂的内侍总管,一个是东宫太子,你追我赶,每个人口中都还振振有词。你们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么?”汉景帝见到上述的情景后,心情反而变得更加的糟糕,在李磊面前,他觉得自己好无颜面可言,捶胸顿足了片刻后,愤懑地说道。

“回,回禀,皇帝陛下。方,方才,太,太子殿下非要闯进来见皇帝陛下您。老,老奴以为,皇帝陛下正,正在跟李司空商议国家大事不骗打扰,可,可太子殿下却,却不依不饶,非,非要治罪于老奴。老奴这才假装说有,有皇帝陛下您的口谕,在,在李司空没有走出宣室殿之前,任,任何人都不得入,入内。”高求爬完最后一个台阶后,早已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流浃背,顾不得休息,就跪在了汉武帝的身前,以受害人的姿态,恶人先告状道。

“你,你个狗奴才,你血口喷人。是,是本太子一来的时候,你就拦着不让我进去见父皇,还说你手中有圣旨,不得任何人入内。”刘彻紧随高求之后,爬完最后一个台阶,也赶紧跪在了汉景帝的面前,用手指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高求,为自己辩解起来。紧接着,他又看着汉景帝,话锋一转,义正言辞地说道:“父皇,在一开始的时候,儿臣就被这个老奴才以假传圣旨的名义给拦在了大门外面,事实的真相绝不是像这个老奴才说的那样,他是在信口雌黄。要是父皇有疑问的话,可以把还在大门把手的那一帮小内侍们叫来,一问便知。”

“皇帝陛下,太子是在污蔑老奴,方才在下面的大门处,太子对那帮不谙世事的小内侍们进行威逼利诱,他们迫于太子的权威,对老奴反戈一击。皇帝陛下,老奴侍奉了您十几年,从来没有假传过一次圣旨,请皇帝陛下一定要相信老奴才是呐。”高求听完太子的这番把他往死路上逼的话之后,被逼无奈的他跪伏在汉景帝身前,装作一副无辜可怜相,痛哭流涕道。

“父皇,儿臣以为,这个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不承认自己假传圣旨,还在这里为自己辩解,应当罪加一等。他虽然伺候了父皇十几年不假,可是,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这样轻饶了他。按照大汉律,假传圣旨者,应行五马分尸之刑。不过,依儿臣看,就给这个老东西留个全尸,也算是对他伺候了父皇十几年的恩赐吧。”刘彻看到高求一副故作委屈可怜相,气就不打一处来,嫉恶如仇的他便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高求,拱手作揖,义正言辞地说道。

听完高求和刘彻的这番针锋相对的话后,十分睿智的汉景帝,一眼就看出了高求是在撒谎。可是,一想到高求不仅服侍了他十几年,也服侍了他的父皇汉文帝十几年。而且,他的母后窦太后也把高求当作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虽然假传圣旨事大,可是并没有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要是因此而杀了高求的话,想必会惹窦太后伤心好一阵子的。思忖了良久之后,处在左右为难之中的汉景帝,只好在长长叹息了一番后,心道:也罢,就饶了高求这一次吧。

“唉,好了,你们俩都别闹了。既然这次也没有造成严重的果,朕就不再追究高总管的罪责了。不过,如有下次再犯,定当按照大汉律处置。”汉景帝摇头叹息了一番后,正sè道。

“父皇,您怎么就这样轻易地绕过了这个老东西呢?”刘彻深感震惊,心有不甘地问道。

“皇儿,朕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问了。”汉景帝在不经意之间,向跪在他身前的刘彻使了一个眼sè。紧接着,汉景帝双手扶起跪在地上的高求,语重心长地说道:“高总管,朕刚才说的话,你要时刻铭记在心,下次朕绝不姑息,现在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退下去吧。”

“老,老奴,谢皇帝陛下不杀之恩。”高求在虚惊了一场后,向汉景帝拱手作揖感激道。

依旧跪在地上的刘彻,扭过头去,看着高求迈着轻快地步伐拾级而下,心中感到颇为不爽,暗自发狠道:这个平rì里经常跟我作对的老东西,竟然犯了假传圣旨这般的死罪,都可以被宅心仁厚的父皇赦免。这次,这个老东西能够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要是下次再被我抓到了把柄,看我以后怎么治你。父皇都一发话往后不再袒护他,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皇儿,你也赶紧起来吧。”汉景帝双手把跪在地上的刘彻扶了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刘彻的肩膀,说道:“皇儿,你来的正好,父皇正有事要找你商议呢,来,咱们进殿内议事。”

方才一直尾随着汉景帝而来的李磊,却并没有靠近,而是远远地站在了宣室殿的殿门处,观察着这些人的动静。不过,李磊看到刘彻跪在地上,义愤填膺地指责假传圣旨的高求。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曾经在中国五千年的华夏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汉武帝,现在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子。转念一想,在历史书的记载上得知,汉武帝是在十八岁时继承皇位。

而且汉武帝还未正式登基即位的半年时间里,卧病在床的汉景帝已经放手不再在处理朝政了,几乎所有的国家大事的决定权都交到了年轻有为的汉武帝手里。在汉代的历史上以雄才大略著称的汉武帝,在此时的李磊看来,他还是一个嫉恶如仇、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来,皇儿,父皇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在七rì之内解决了陇西郡几万汉军的军饷和数百名官吏俸禄的李司空。”坐回御椅上的汉景帝,看到站在自己书案前,一副闷闷不乐样子的太子刘彻,觉得自己的这个生xìng率真耿直的皇儿,定是在生他的气,便转移话题地说道。

听到汉景帝如此一说,刚才还在心中窝着火,暗自气愤不已的刘彻,转过头去,对着身侧不远处的李磊,报之一笑。其实,他昨天傍晚就从小瑞子哪里得知,皇帝紧急召见的陇西郡司空就已经在下榻在长安城内的驿站。要是可以结交到这样一个足智多谋、又年纪轻轻的人,并可以收在自己的麾下,对于成就他未来无线憧憬的帝业自然是大有帮助的。也正是因为此,当上午得了小瑞子的信儿后,就赶紧停下手头清谈的聚会,大步流星地赶来宣室殿了。

之所以如此火急火燎的赶来,当然是怕被梁王抢了先。毕竟,就连长安城里的老百姓们都知道,这个梁王意图夺取汉景帝驾鹤西去后留下的皇位。刘彻在打记事起,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大汉朝的太子,将来是要接替他父皇成为一代贤帝。面对梁王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刘彻“子承父业”帝王大业的死对头时,在招贤纳士这个方面,自然也不甘落后。在年纪虽轻但心有城府的刘彻看来,皇位之争,不仅是他跟梁王两个人之间的对决,也是人才之争。

可是,在宣室殿大门前拦住了刘彻去路的高求,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以为做上太子之位的刘彻,趁着梁王刚走的这个空当,急着进入宣室殿拜见皇帝陛下,是想在汉景帝面前说梁王的坏话,以便可以从中获取汉景帝信任之利。然而血淋淋地教训却说明,经过“假传圣旨”一事,高求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以后说话办事就得谨言慎行。

“原来你就是在前段时间,发明创造了火柴取火法的陇西郡李司空,本殿下早有耳闻,对李司空是钦佩不已。原以为可以想出用火柴取代钻木取火的人应该是有大智慧的老者才对,今rì得见真人,没有想到竟然还是一个跟本殿下年纪相仿的翩翩少年郎。本殿下在这里代替我大汉朝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给你这个方便了他们取火的大恩人,深鞠一躬,来表达感谢之情。”刘彻转过身去,一个箭步走到了李磊面前,在深鞠一躬后,拱手作揖地感谢道。

“太,太子殿下,这,这万万使不得。您贵为太子,怎能给我这等粗鄙小吏行如此大礼呢,下官深感惶恐。”李磊见状,不敢上前阻拦,便站在原地直跺脚,连连摆着手窘迫地道。

“呵呵,李爱卿,你虽然发明了一个小小的物什,但却方便了朕大汉朝千千万万的子民,彻儿这一躬不仅是代表着朕大汉朝的子民们,也是代表了朕。李爱卿,你伟朕的大汉朝做出了如此大的贡献,是值得受彻儿深鞠一躬的。”汉景帝见此情景,先是哈哈一笑,紧接着,便是从御椅上起身,背负双手,缓步走到了李磊跟刘彻之间的位置,看着他们两个,正sè道。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