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是玄兽山脉的边缘地带,十分靠近城镇,但却是少有人来,因为即使是玄兽山脉的边缘地带,也还是会有玄兽出没,一般人很少能够dú lì抵抗的,虽然这个世界的玄者有很多,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很高的修为。
“爷爷,nǎinǎi,我和大哥哥出去了!”一声稚嫩且兴奋的话语响出,一个孩童高兴地拉着一个年轻人的手向森林走去。

周则在与厉老人的交谈中得悉,原来他们一家本来是属于某个族的人,但是因为一些事情,他们离开族内,远走他乡。

他跟他的伴侣都有着玄王的境界,只是他的修为比他的伴侣高出一些而已。

本来他们打算不理世事,在这片山脉中安居乐业,自给自足,做个平凡人的,但由于他被周则看出了自己的修为,也是不得已说出这些隐秘来,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周则可以信得过。

“周则小兄弟,你也知道,破军他无父无母,要是哪一天我们离世了,而你健在得悉,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破军,老儿也知道这是个很过分的要求,但老儿也是没办法而为之。”

说着厉老人施施然yù跪下。

周则急忙扶住了老人,说道:“请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们救了我,恐怕我不是饿死了,就是成为了野兽的腹中餐,早已不在人世了,老人,请放心,只要是我能做到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的。”

“那老儿我就放心了,真是太感谢了。”此时老人慈祥的脸上一双老迈的老眼出现了点点晶莹。

落英缤纷,随风飘落,片片晶莹,粉红诱人,绿光盎然。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小孩,周则不解思索了起来。

“为什么厉老人要这么珍而重之地将破军交给我呢?先不说破军的父母早已去世,就以老人他们的修为,虽然年纪老迈,但活到破军成年还是不成问题的,即使真的大限之期不远了,也不用这么早就拜托我啊,难不成···。”

忽然周则眼中闪过异彩,停下了脚步,嘀咕道:“难不成是快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则哥哥,你在干嘛啊?”破军仰着他那张童稚的脸蛋对着周则说道。

看着小破军捧着一只不知从哪里抓来的兔子,那双无比纯净的大眼望着自己,周则心里所有的yīn霾想法一扫而空,他坚信,要来的始终会来,躲也躲不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豁然接受。

“没事。”周则笑着答道,轻抚破军的小脸。

破军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问道:“周则哥哥,你不是说今天要抓獐子给我看的吗,是真的吗?”

“当然,大哥哥什么时候撒过谎了。”周则笑得很是灿烂。

当初周则饿得直发晕,想抓动物充饥的时候,那些獐子就是跑得最快的,而且还故意在周则面前经过,让周则很是生气,无奈当时他没力气收拾他们,现在他就是来报仇的。

他背着一把大黑剑,领着小破军不紧不慢地向前行走着,在阳光照shè下,很是显眼。

“大哥哥,为什么你总是背着那么大的一块黑铁走呢,不会很重吗?”破军眨动着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你还小不清楚,这是大哥哥我的修炼,是修炼。”周则很是简单地解释着。

“快看,是獐子,看我怎么收拾它们!”

周则现在渐渐习惯弑神剑的重量,虽算不上可以行动自如,但简单的跑动还是难不了他的,不多一会儿便抓到了一只獐子。

“看,今晚加菜,破军,走,回去啰。”

“嗯!”小破军笑得很是欢快。

周则要去大罗国,弄清楚倒霉鬼的身世,但去的路途十分遥远,且周则还是个方向盲来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老人便对他说自己再过多几天将要远行,去附近的城镇采购一些rì常用品,那时可以结伴前行,避免一些事情。

虽然老人一家靠自给自足为生,住于深山中,且有着自己的田地,也可以打一下野味,不缺粮食,但生活中还是需要一些油盐酱醋茶的。

即使自己不需要,破军还那么小,正处发育阶段,是不能缺乏这些东西的,故老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城镇收购这些东西,顺便还会买一些小玩意逗逗自己心爱的孙子,于是便与周则商谈要一起去城镇的事。

可以不用自己糊糊涂涂地赶路,周则是乐得这样子的,故这段时间他除了修炼外,便是带着破军四处去打野味,陪着小破军玩耍,对于他来说,与这么淳朴天真的小孩一起玩耍,这是一段舒心的时间,也同样,在隐隐间,他发觉自己的念力修为也快接近玄师中阶的境界了。

老人看着周则与破军沉静地睡去,一个是修炼了一整天累得睡着了,一个则是玩了一整天累得睡去。

他缓缓地拉上了门扉,走出了大厅,这时他的老伴正站在那里,忧心忡忡。

老人看了看自己的老伴,携手共进退那么多岁月,如今老迈如斯,他很是感叹。

微微沉吟后,老人缓缓开口:“老伴,你所预知的那天应该不远了吧?”

老人的伴侣天生就有一种奇特的预知能力,与拥有异眼能够展示特殊能力的人是同样的道理,她的预知能力时有时无,是天生的,得天独厚的,不显现就罢了,一旦显现后便是准确无误。

老nǎinǎi忧心忡忡地望了望老人,良久才点头道:“没错,如果没错的话,就在这几天,他们就会来了。”

老人颇是感叹,一张老迈的脸上皱纹紧凑,沧桑无比。

他搂着自己的老伴,平静地说道:“该来的终究会来,之前你一直说我们将遇上一个对破军有着深远影响的人,他会代替我们照顾破军,我们才没离开,现在我想我们是遇到了,是时候离开了,那些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已经老了,不怕死,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破军这心爱的孙儿,还有老伴你。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有没有后悔与老儿相识相惜啊,老伴?”

“无悔。”平淡简单的一句话,却是道尽了一切,老nǎinǎi偎依在老人的怀抱中,没有一丝恐惧,也没有一丝害怕,有的便只是对老人无尽的爱意与对家庭温暖的珍惜。

厅中烛光闪耀,房间内却是一片漆黑。当明月高悬时,月光从木窗透进来,将整间房间大部分地方照亮得犹如白昼般,此时一双闪烁jīng芒的大眼正睁开着。

灵动的双耳倾听着房间外的对话,周则头枕着两手,大眼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朝阳再次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红光渗透万里,澄净的蓝天与浮动的白云顿时染上一件火红纱衣。

本是夏rì末接近秋天之时,但这里却没有一丝炎热与萧瑟之感,像是自成一方天地,四季如chūn。

按照厉老人的说法,这片地域与其他地方不一样,整年都是芳草如茵,绿意盎然,丝毫不见任何有改季的迹象,只有等自己出了这片地域后才知道此时的季节。

“哥哥,快点,走快点。”破军仰着那张童稚的小脸,笑着催促道,笑颜如旭rì般,灿烂温和。

厉破军,据老人说,这孩子在一生下来的时候便有异象呈现,其头顶更是显现“破军”两个古字,故命名为破军。

周则笑着拉着破军在一处树下坐下,多rì的相处,周则跟老人一家很是熟络,特别是跟破军。

周则他是一个独生子,本来周则就享受不到亲兄弟姐妹的情感,待到他父母离异之后,更是连最基本的家庭温馨都没有,他一直生活在孤独寂寞的环境,要不是还有若惜一家的关照,恐怕现在的他就会变得十分孤僻,生人勿近了。

在他看到破军的时候,很是喜欢,数rì的相处,他简直当破军是自己的弟弟了。

他望着稚嫩的破军,脑中想起昨夜听到两位老人的对话,心里不禁生出了一丝忧虑,虽然他与老人一家并无太大关系,几乎可以说只是萍水相逢,但他却没法忘记老人的相救之恩。

他温和地对破军问道:“破军啊,你了解你父母的事情吗?”

破军摇着茫然的小脑袋说道:“没有任何印象,爷爷nǎinǎi也只是对我说过在我出世不久他们便去世了。”

“那厉爷爷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小破军摸着小脑袋晃了晃,说道:“爷爷他曾经对我说在他与nǎinǎi有生之年一定会好好照顾破军的,说即使他们离去了,也希望破军能够很好地活下去。”

“只是这样吗?”

“是啊,周则哥哥。”

“这样啊···。”周则摸了摸鼻子,略微沉吟。

破军看着周则在沉吟,他背后的弑神剑在破军这个小不点看来却十分显眼,眼中流露出异彩,兴奋地问周则:“哥哥,哥哥,为什么你每天都要背着这么大的一块黑铁修炼啊,为什么破军就不用修炼呢?”

周则被破军打断了思路,却没有一丝恼怒,更多的是怜爱,他抚摸着破军的小脑袋说道:“因为你还小,所以不用修炼,而我之所以要修炼,是因为修炼可以令我变强啊,不然怎么打野味给小破军吃呢。”说着还刮了一下破军的小鼻。

听到有野味,破军的小眼几乎在发光,虽然他从来没挨过饿,厉老人有时也会打一些野味回去,但不及周则每天都打,最要紧的是他很喜欢看着周则打野味的情景。

小破军伸出两只娇小的小手摇动着周则的手臂,问道:“大哥哥,今天也打野味吗?今天打什么野味啊?”

周则对破军这种撒娇很是受用,笑着说道:“今天也打野味,为了把小破军喂得饱饱的,呃~~,今天就打···。”

正当周则兴奋地说着,还未等他说完,一声极大的轰鸣声从远方传来,接着一道道破空之音犹如天剑出鞘般刺破苍穹,响彻九霄。

周则震惊地站了起来,朝着声响发出之地望去,心底顿时一凛,那些轰鸣巨响居然是发自小屋那里的。

周则二话不说,将弑神剑收进炎龙戒中,一手抱起破军,便迅速地朝小屋奔去。

没有了弑神剑的重量限制,周则的速度几乎算得上是风驰电掣,他一路狂奔,惊讶地发现越是接近小屋的地方,遭到破坏的程度便越大。

周则很清楚,这是发生了大战,其战斗的余力波及到了这些地方,才会将这里破坏成这个样子。

此时他心中更是没了底,究竟在战斗中的人有着怎样的修为,只是被余力波及到,就被破坏成这个样子,刚才要不是他跟破军离开足够远,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看着周围烟硝滚滚,参天大树倒塌一片,寸草不留,他很当心厉老人他们两人的安危,即使自己可能帮不上什么,但也想去看一下,于是他放开速度,,瞬间犹如疾风般闪斥而去。

不多一会儿,他来到了离小屋五百米处的地方,一个闪身,躲在了一处倒塌着多棵青松的地方。

周则收敛了自己的全部气息,偷偷地探出头去四下望了望,这里已不复自己清早离开时那般祥和自然,到处是破坑土洼,巨石碎裂,沙尘满空飘舞,小屋也是坍塌了,上面还有几道硝烟徐徐上扬。

“爷爷,nǎinǎi!”躲在周则怀里的破军看到了厉老人他们躺在小屋不远处,一动不动,毫无声息,他嘶声喊叫了起来。

周则立马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因为他知道,大战在不久前才爆发,敌人应该没走多远。

同时他也很清楚,连老人玄王阶别的都不是别人的对手,双双败亡,更不用论自己才一个玄师境界的人,走上去可能给对方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履行自己对老人的诺言,好好保护破军。

可无奈破军眼中热泪满溢,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夺眶而出,悲伤的情绪在小脸上显现,他想大哭,可被周则用手捂住嘴了,一丝声响都没办法发出。

他在周则怀中呜呜直叫,身子不断挣扎拧动,拉扯着周则的衣服,将周则的领口都给扯开了,却没留意到露出了一条晶亮的项链。

破军想奔跑过去,但却被周则紧紧抱住,动弹不得,童稚的小脸上布满泪痕,泪水把周则的衣裳都浸湿了。

等了许久,周则看周围没有任何状况,自己便一点点地放出自己的气息,同时放出神识扫动四周,运起玄气,只要一个不对劲便直接抱着破军远遁。

在周则确认真的没事后,他放开了破军,让这个悲伤的孩童向着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两个亲人跑去。

看着眼前悲伤的身影跌跌碰碰地奔跑,周则紧跟其后,同时jǐng惕四周,jīng神高度集中。

来到近前,周则看到昔rì两个慈霭的老人祥和地躺在地上,衣裳破裂,鲜血染满全身,纹丝不动,他心神伤痛。

“爷爷,nǎinǎi,起来啦,破军回来啦,快起来啦,不要丢下破军不管啊,不然破军就会变成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啦,快醒醒啊,爷爷,nǎinǎi。”

童稚的音调带着声声撕心裂肺的伤痛从破军嘴里发出,周则虽没有说什么,但是却是心伤不已,看着老人慈祥的面庞,周则猜想他们走得很安乐,大概是因为当时破军不在身边,认为破军在自己身边应该会很安全。

破军不断地摇动着老人的身体,但还是一丝反应也无,周则黯然,许久后才听到一道咳声呼出,一道近乎衰弱、没有生机的声音响起:“老伴啊~~~。”

周则急忙靠前,厉老人是在破军不断呼喊与摇动中醒来的,但是却也离死亡没多远。

他静静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夫人,眼中颇为黯然,而后看着周则与破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周则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孩子,求你,求你一定,要帮我,帮我们照顾,破军。”

周则同样紧紧握住老人的手,认真地说道:“我会的,放心,我会当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照顾的。”

听到周则的话语,老人欣慰地笑了笑,突然,他本已无光的老眼闪出一丝异芒,盯着周则的脖子,眼睛睁得奇大,呼吸很不平衡,竭力说道:“你,怎么会有,这条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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